一陣冷風掠過,胡卉扯了扯宋鶴的衣擺。
宋鶴輕按住她肩膀,滑下去緊牽住手,輕聲道:“走吧。”整個過程沒讓她看見方天一眼。
方天沒絲毫影響,抬腳繼續(xù)跟著。
“呵?!?p> 宋鶴轉(zhuǎn)身,眉眼全是冷意,眸子暗含洶涌,盯著前面這個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總是會出現(xiàn)在周圍的人,他最嫌麻煩,可這個人到底是因為什么總是纏著自己的人。
“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宋鶴傾身,停在和他相隔一拳的距離,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嘴巴微動。
方天斂了嘴角的笑,眼神倏地變得冰冷。
宋鶴嘴角微揚,重新牽起站在后面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么的胡卉走了。
胡卉覺得神奇,剛想回頭看一眼,才只能看見方天沒繼續(xù)跟上來,沒能看見他的神情,腦袋就被旁邊的人給掐著下巴轉(zhuǎn)了過去。
“看什么?”宋鶴臉上明顯不爽,“這么好看?”
“什么呀?!焙馨阉氖謴哪樕侠_,揉了揉被他掐得有點痛的臉,嘟囔:“就有點好奇你給他說了什么,看他那樣子……”說著她趕緊迅速往那邊一撇,若有所思道:“他好像很受打擊的樣子,你說什么了?”
見她還去看,宋鶴輕“嘶”一聲,兩只手一起掐住她的臉,皺眉,“你還看?”
他用手往中間一擠,胡卉被迫嘟起嘴巴,她趕緊去抓他的手,“好了好了,我不看了?!?p> 宋鶴輕哼一聲,余光掃她一眼,不滿道:“不準再有下次。”
“好好好?!焙苴s緊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好奇剛才他到底說了什么,能把像方天那樣的人給鎮(zhèn)住。
“想知道?”宋鶴賣關(guān)子,看著她挑眉,“那你又欠我一次?!?p> 從剛才玩游戲就一直欠著,也不知道到底欠了多少以及欠了后到底要做什么,胡卉完全沒有擔心,趕緊點頭,湊近了想讓他好說。
宋鶴眸子瞬閃一縷光,貼耳,微微呼出一口氣,旋即微低頭嘴唇貼住她的側(cè)臉,親親啄了一口。
“……”
胡卉甩手,瞪他一眼,留下一句“這可不算數(shù)”后一個人往前面走了。
宋鶴慢慢走在后面跟著,雙手插兜,滿眼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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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看倒計時煙花的人很多,不僅斜著的草坪,就連能坐的路邊也坐滿了人。
人太多,宋鶴擔心胡卉被帶不見,直接牽著人,在她還打算掙扎和他斗氣的時候又往臉上親一口,:“乖?!?p> 胡卉立馬不動了。
人太多,旁邊經(jīng)過的人已經(jīng)有往這邊看的了。
宋鶴牽著人慢慢往前移動,隨后在前面有棵不高的樹擋住的地方找到了空位,而那棵樹的高度正好高出胡卉一個頭,宋鶴則比樹高出半個頭。
“一會兒我抱著你看?!?p> 胡卉戳他肩膀,眼神四處轉(zhuǎn),準備自己找個好位置可以看。
好在的是還有幾分鐘的時候站在旁邊位置的一對情侶突然轉(zhuǎn)身走了,胡卉往旁邊挪一步,賴著要挨著她的宋鶴也跟著挪過去。
現(xiàn)在視線明亮了,胡卉也滿意了。
宋鶴把她轉(zhuǎn)過來讓她面對自己,抱進懷里。
胡卉還以為他會說什么,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他的聲音,旋即知道他是想就這么等著新的一年的到來,她蹭了蹭,找好位置把臉貼著。
她嘆口氣,道:“明年的高考我一定會考上好的大學,我想離開現(xiàn)在的家了?!?p> “嗯?!彼晰Q抱緊她,“有我陪你?!?p> 胡卉頓一聲,“說好的?!?p> 上一世的他出了國,這一世呢?還會不會呢?
胡卉不知道,這一刻也不想想這些。
“對了,我準備高考結(jié)束后開始畫漫畫,之前重新聯(lián)系編輯了,她說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直接發(fā)給她文案和初稿就可以簽約連載了。”
宋鶴從沒聽她說過這些,眼眸認真看著她,聽她繼續(xù)說。
胡卉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笑,繼續(xù)道:“我偷偷告訴你,我以前已經(jīng)出過我的第一本漫畫書了,紙質(zhì)的,可以在網(wǎng)上買到的?!?p> 她記得那時候銷量還不錯。
“好?!彼晰Q摸摸她的臉,“做你想做的事,你有我。”
胡卉笑,還想說什么,周圍的人突然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宋鶴重新抱住她,“我很幸運,你能到我身邊?!?p> “以后也別離開我,好不好?”
胡卉抱緊他,聽他繼續(xù)道:“不管我去了哪兒,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說這個,正想問,周圍一陣歡呼聲,倒計時到了最后,天空一陣陣的煙花爆開,她抬頭去看宋鶴,只能從他的眼里看見在煙花的映襯下顯得更為亮麗的自己。
宋鶴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未來的某一天,我們也會這樣,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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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的期末考試結(jié)束后,胡卉要被帶到老家回去過年,宋鶴也要出國陪自己母親,兩人離開前也沒能見一面,只約好開學前一天一起出來。
不過在寒假期間倒是發(fā)生了一件事,當時胡卉隨著胡博和小舅一起開車去老家臨鎮(zhèn)拜訪親戚。到的時候時機不太好,隔壁一棟樓下面停了好幾輛警車。
胡卉下車后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很是震驚地發(fā)現(xiàn)站在大門處下半身全是血的方天。
小舅問了周圍圍著的人說是死了人,趕緊拉著他兩走了。
到了親戚家里問了出了什么事,說是那家經(jīng)常打孩子的中年男人喝醉酒打孩子撞到柜子,失血過多沒了。
親戚覺得晦氣,“那家人平時就經(jīng)常打孩子,過個年也不安分,真的是造孽!”
小舅擔心,“我看那家就那一個男孩子,他父親走了,他怎么辦?”
親戚回他,“聽說是有北方那邊的親戚過來接他。這孩子平時挺乖,成績還挺好,去了那邊機會也多,以后肯定發(fā)達?!?p> 小舅點頭,站起來進了廚房幫親戚,胡博湊過來挨著她,小聲問道:“姐,剛才那個人是不是……”
以前方天不時來找她也經(jīng)常被胡博看見過,胡博也是知道那個人的,他雖然也不喜歡,但是在剛才親眼看見和聽見后有點不確定了。
胡卉彈他額頭,“他和我們沒關(guān)系,別再想了就是?!?p> 胡博點頭,想來以后應該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