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川郡,穎陰縣。
經(jīng)過幾天的趕路,荀泰等人終于在今年第一場雪來臨之前,趕回到了荀大宅。
“娘,大哥,大嫂,我回來了!”荀泰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在大門口喊道。
“泰兒,你不是外出游學(xué)了么?咋又回來了?”出來開門的是荀泰的娘張氏,對于荀泰的突然回來感到驚喜和不解。
“娘,我這不是想你了么!”
“油嘴滑舌,這兩位是?”一邊迎著荀泰等人進(jìn)院,一邊問荀泰這兩個陌生人的情況。
“奧,這兩個是我的好朋友,他們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娘,我們連夜趕路,都沒吃上幾頓飽飯,家里有什么吃的,邊吃邊聊吧!”荀泰央求道。
“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一些飯菜,有才你去衙門把老大叫回來,他還不知道你們回來,一起吃熱鬧。”張氏囑咐道,說罷,便和荀泰的大嫂翠蓮一起進(jìn)廚房了。
“典兄,志才兄,咱們先進(jìn)屋等一會兒。”
沒過多久,荀大也從衙門回來,還順便買了幾瓶酒。
此時菜已經(jīng)端上餐桌,在大家互相見禮之后,荀大坐在了主位。在招呼大家喝了幾巡酒后,荀大有些惆悵道:“前天洛陽來人,把那刁家父子給提走了,我多方打聽,是宮里的高公公下的令,二弟可能有所不知,那高公公是‘十常侍’之一,聽說權(quán)勢滔天,惹到他的沒有幾個好下場!”
此時,從外面端飯進(jìn)來的張氏聽到‘十常侍’手抖了下,差點把飯掉在地上。荀泰趕忙上前,“娘,您怎么了,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p> “沒!沒什么!”張氏有些魂不守舍,臉色難看之極,最后好像下定了決心,“有些事情你們也該知道了!”張氏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六年前,你爹參與了謀誅‘十常侍’,之后便渺無音訊。我去宗族里問過,他們都守口如瓶,我便帶著你們搬到了荀家村。”
“原來如此,看來有必要去找一下族長問一下情況了?!避魈┙K于明白,為啥對自己的便宜老爹只有一個模糊的記憶的原因了。
“時間還早,大哥你招呼好典兄和志才兄,我已經(jīng)吃飽了,我去拜見一下族長,還有把族叔的信拿過去?!闭f完,荀泰便起身離開飯桌,整理了下衣服,出門向太康街走去。
“這孩子,心里憋不住事,別管他,你們繼續(xù)吃?!睆埵侠^續(xù)招呼大家吃飯。
太康街,荀家大院便坐落在這里,其余荀氏子孫大多圍繞這個主院建宅。
荀泰通報姓名后,便有小廝領(lǐng)著荀泰來到了主院的會客廳。現(xiàn)在的荀氏族長是荀悅,字仲豫,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干凈利落,有一股書生氣。只見荀悅笑著向荀泰問道:“你父親可是荀成?”
“正是?族長知道我父親?”荀泰對自己的身世感到更加的好奇。
“哈哈!還真是仲信的孩子,沒想到長這么大了,當(dāng)年我見到你時,你還不懂事,沒想到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
“族長,你可知我父親的下落?”
“你父親么?”荀悅陷入往事的回憶中,“你父親是我三叔,荀叔慈(注:荀靖,字叔慈,許子將曾評價荀爽與荀靖,‘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內(nèi)潤’)的兒子,他的事要從六年前的說起,那時因為黨錮,咱們士人都被罷黜,或者直接下獄。你父親聯(lián)合永昌太守曹鸞上書為‘黨人鳴冤,要求解除禁錮。但是靈帝再次聽信‘十常侍’的讒言,反而下令處死上書的人,曹鸞被當(dāng)場拿下處死,你爹當(dāng)時沒有在場,逃過一劫,在眾人的幫助下便隱姓埋名。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去找他,那之前的刁主薄便是‘十常侍’’派來監(jiān)視咱們荀家動向的,可惜那姓刁的手腳不干凈,被抓了現(xiàn)行。但估計他們會派其他人再來監(jiān)視咱們的動向?!?p> “原來如此,多謝大伯解惑!”荀泰終于明白了家人為啥對父親的去向了解不多,原來這是殺頭的大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