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惠看著帕子上的一針一線仿若出自自己之手,心中頓時激動,更激動的是見到這帕子的一角上繡著‘麗錦軒’三個字。
麗錦軒是一家專門售賣紋繡的店。
姚惜惠將‘麗錦軒’三個字拆下,再用彩線縫上去,用一雙彩鯉掩蓋住那拆線下來引出來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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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姚惜惠著著一身素衣,出現(xiàn)在廚房的后門,跟著廚房的老媽子和燒火丫鬟搬搬抬抬…
大家也早見怪不怪,只是平日里不跟他們閑聊的姚惜惠,此時卻問送菜的人城里有幾家的紋繡店,還有聽說過‘麗錦軒’嗎?
“大小姐,你問這死老頭他怎么知道,他大字都不識一個?!鼻胁说拇竽锔筒说拇鬆斒欠驄D,大娘對大爺那支支吾吾的表情表示憤慨?!霸僬f紋繡是婦人、姑娘家的東西,他一個老頭怎么瞧的呀!所以你還是等著問清雄那小子吧!那小子機靈又是跑船又是給人家送魚送柴,定是知道你問的地兒。”
“嗯…”姚惜惠思索片刻點頭應了下,轉(zhuǎn)身準備去廚房給楊氏準備燉蛋羹,一道爽朗清脆的少年音把她給喊住。
“誰天還沒亮就在背后說我呀!”朱清雄兩手分別提著兩只草魚和一小桶蝦踏進后院。
頭上的斗笠還未摘下,卷起到膝蓋處的褲管還滴著水。
徑直向水缸走去,將那草魚放了進去,草魚一放進水里,就‘撲騰撲騰’暢快的游動著,看呆了姚惜惠。
朱清雄對姚惜惠這看魚的表情也看呆了??壳皟刹?,悄聲問道:“惜惠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姚惜惠雙肩一抖,立即回神過來,抬頭,一雙灼灼生輝的眼眸就在她面前放著,還有那背著燈籠呈現(xiàn)出的寬厚肩膀。
這個原先比她矮一個頭的少年,如今比她高這么多了……
“如果是因為楊夫人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向惜瀾小姐學習,大膽一點什么都不管,那楊夫人自然就不會再刻薄你!”朱清雄主動搭話道。
但姚惜惠不知怎么覺得朱清雄說的跟府里那些人對她說的不一樣,朱清雄說的就像一壺暖暖的開水流淌在她心間。
“嗯,謝謝?!币οЩ菹蛑烨逍坌卸Y致謝。
這讓朱清雄心飄飄然起,腰桿挺直。“哈哈,惜瀾小姐要是像惜惠小姐每次拜托我做完事后向你這么行禮的話,那我做夢都會笑?!?p> “所以你就做夢吧!”旁邊的大爺大娘齊齊對朱清雄遞來嫌棄的眼神。
“聽說你昨日被洲官府的人兩次叫到驛站去,你們朱家可是發(fā)生了何事?”送菜的大爺對朱清雄問道。
這話下大家豎起八卦的耳朵,看著朱清雄。
呸!朱清雄朝地上唾了口唾沫,繃起臉咒罵道:“不知道這姚府里哪個長舌婦,跟洲官府的人舉報我跟惜瀾小姐合謀殺人,簡直是胡扯!還好洲官府的人明察秋毫還我一個清白?!?p> 話下,大家滿腹疑問,議論紛紛。
“???是咱們府里的人去舉報的呀,這到底是誰呀?是想至五小姐于死地?”
朱清雄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還能是誰呀,當然是昨日誰被抓誰就最著急胡亂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