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
姚惜善和吳棲月從竹林中直接過來,身上沾著的些許竹葉和泥土也未清理,一副急切匆匆的樣子。
她們在上官玫雪前的畫舫停下,吳棲月認(rèn)真審視著畫舫上此時的狀況。
巧的是,她要注意的人全部露出臉來。
蔡桂晟身著一套輕裝,正纏著手腕上的帶子,從船艙內(nèi)走出來,身后跟著龐敬騫。
龐敬騫也是一身玄色輕裝,腰間配著把長劍,腳上一雙黑色長靴,給人一種干練整潔的樣貌。
二樓的船艙樓臺上,上官玫雪和兩個侍女在那品茗看著臨江海,桌角有個上官玫雪手中一模一樣的茶杯,看來是蔡桂晟剛才也坐在那里喝茶……
“注意那個龍百長?!?p> “……”
姚惜善耳畔傳來吳棲月的聲音,轉(zhuǎn)眼一瞧,吳棲月早已不知蹤影。
姚惜善知道自己此刻是被騙來,立馬轉(zhuǎn)身離去,卻被蔡桂晟叫住。
“惜善小姐既然來了,為何不上船來?”
“見過蔡公子?!币ο期s緊作揖,船艙周圍都是士兵,她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她是和吳棲月一起過來,而此時蔡桂晟卻注意到她。
“你過來有什么事嗎?”
蔡桂晟距離姚惜善越來越近,只差跳下船板的距離。
姚惜善后退了兩步:“民女是想來問問蔡公子和郡主在這島上還習(xí)慣嗎?”
“惜善小姐有心了,我們的州城三面臨海,本公子也不是窩在家里頭的的白面書生,海上的咸風(fēng)早已感受過,至于郡主嘛,她也剛來一個時辰不到,也不會出什么狀況?!?p> “那就好…”姚惜善一直低著頭,以往是刻意裝矜持,此時她是找不到別的詞語來搪塞,蔡桂晟的氣息越近她就越緊張。
“嗯?”蔡桂晟凝眉,目光灼灼盯著姚惜善。
“屬下先行告退?!饼嬀打q看了這兩人一眼,要先行離去。
“你暫且等下,人家惜善小姐話還沒說完呢!”蔡桂晟抬手示意龐敬騫留下。
龐敬騫一副不明所以的眼神投向姚惜善。
姚惜善猛的抬起頭來看向蔡桂晟,正對上蔡桂晟一雙冷峻的眼眸,臉色瞬間慘白,跪了下去?!笆恰菂菞滦〗闼疫^來說的?!?p> “她要你過來說什么?”
“……”
這一問倒是把姚惜善給噎住了,方才被竹林中的危險給分了心,她都沒反應(yīng)過來,吳棲月和她的話沒頭沒尾。
姚惜善深吸一口氣,吳棲月跟她怎么說她就怎么說出來?!皡切〗愫孟袷且椅医闵砩系氖裁礀|西,然后她還跟我說去年臨江撈起什么…,話還沒說完就給停下,說是有人在跟蹤她,我們便離開了竹林,離開竹林她又問我姐會把重要的東西埋在哪里,我說如果極其重要的東西那會埋在我爺爺?shù)膲灥乩铮o接著她說她要去挖墳,但她說這件事還是得先請示下你,于是我和她就過來了,沒想到到了這兒,她就走開了……”
“姚惜善!姚惜瀾的爺爺不就是你的爺爺,你居然讓別人去拋自己祖父的墳!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龐敬騫當(dāng)即出言怒罵。
他見過世間形形色色的人,還沒見過姚惜善這種數(shù)典忘祖、沒有良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