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葉時雨向孟凡雨兩人請教了些許問題后。便回到房內(nèi)盤腿而做,按照《幽冥真功》運氣方式抱元守一,緩緩運轉(zhuǎn)著今日修煉《太陽真經(jīng)》在丹田內(nèi)產(chǎn)生的真氣。
《幽冥真功》初運行,葉時雨便感覺體內(nèi)陰氣加劇三分,全身漸漸冰冷,體內(nèi)陽氣不斷的被陰氣侵蝕,身上竟顯些許寒霜。
葉時雨不為所動,一邊加強《幽冥真功》的運行速度,一邊按照孟凡雨所說《幽冥真功》內(nèi)轉(zhuǎn)換之法來轉(zhuǎn)陰化陽。
只見葉時雨在轉(zhuǎn)化之時臉上一邊通紅、一邊蒼白。體內(nèi)更是陽漲陰消、陰生陽滅。同時葉時雨體內(nèi)的太陽真氣在對抗陰氣侵蝕的同時,也在不斷的擴張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
一個時辰后,葉時雨納氣回身,吐出一口寒氣。
“修煉《幽冥真功》后,雖然會加劇陰氣衍生,但也淬煉了太陽真氣,排出體內(nèi)雜質(zhì)、陰氣,不過想要能完全壓制住陰氣,只怕真得的按照師傅說得那樣《太陽真經(jīng)》小成才可以?!彼妓鏖g,葉時雨聽到外邊有聲響,便下床出門一看。
來到庭院中,孟凡雨坐在凳子之上,葉長空在院中舞劍。劍光凌冽,月光不斷傾灑在劍身之上,更添三分寒氣。
“時雨,那么晚了,為何還不去睡?”孟凡雨聽見腳步聲,沒有回頭,而是開口問道。
葉時雨撓了撓頭:“弟子剛剛練完內(nèi)功,聽見有聲響,便出來看看。”
兩人說話間,葉長空反手使劍,輕輕一推,長劍便入流星飛逝一般的入鞘而歸。
“師傅。”葉時雨向著走來的葉長空行禮道。
葉長空放下挽起的袖子,坐在孟凡雨身旁,葉時雨拿起茶壺給兩人倒茶。
接過茶杯后,葉長空說道:“時雨,方才為師此劍使得如何?”
葉時雨想了想,說道:“弟子不知道怎么說,但是感覺很好看?!?p> “劍,不僅是百兵之君子,更是殺人之兇器,何來好看之說法?”孟凡雨冷聲說道。
葉時雨聽到后不敢出聲,而葉長空打趣道:“老孟,時雨才八歲,你和他講這些作甚?”
“遲早這些東西他要面對?!?p> “呵呵?!?p> 葉長空不理會孟凡雨所說,而是看向葉時雨,說道:“時雨啊?!?p> “弟子在?!?p> “你可知道方才我所舞的劍法是什么嗎?”
“弟子不知。”
“這是本門最強的劍法《天虛劍決》,乃是千年之前門中祖師天虛道人所創(chuàng),劍走剛烈,行招走勢光明正大,但亦可根據(jù)個人習性而改變劍路,不拘一格?!?p> “這樣的話,那天虛祖師當真厲害!”
葉長空抿了抿杯中之茶,笑道:“天虛祖師乃是本門千年難遇之奇才,他所創(chuàng)的《天虛劍決》、《純陽掌法》更是當初武林雙絕,更可怕的是,天虛祖師兼修太陰、太陽兩大神功,縱橫當世、罕有敵手。”
“哇!這么厲害!哎,那不過為什么天虛祖師修煉了《太陰真經(jīng)》,門內(nèi)卻沒有?”
“這《太陰真經(jīng)》并非我天地宮之絕學,根據(jù)門內(nèi)記載,天虛祖師曾允諾過,不將《太陰真經(jīng)》流傳于世,也不能傳給門下任何人,所以門內(nèi)才無記錄。”
葉時雨點了點頭,這天虛祖師信守承諾,是個自己值得學習之人。
孟凡雨把玩著茶杯說道:“天虛道長確實是一代奇人,當年我?guī)煾底畲蟮倪z憾就是未能一睹天虛道長之風采?!?p> “前輩們的風采固然值得去瞻仰,但更重要還是要在屬于自己的時代中綻放出最耀眼之光輝!”葉長空豪情的說完后,拍了拍葉時雨的肩膀,有種頗為任重道遠的感覺。
“師傅,徒兒不會讓你失望的!徒兒一定加倍努力,再振門風!”
“咳咳咳,為師不是這個意思?!?p> “啊?”
“我天地宮武學之高深,對體質(zhì)之特殊,實在是尋找傳承者不易?!?p> “是都要至陰、至陽之體方能嗎?”
“不錯,我天地宮自鼎朝起創(chuàng)立至今,門內(nèi)傳承早已延續(xù)幾千年,但為何人丁凋零,只因所修煉的功法需要體質(zhì)特異。至陰或至陽之體本就罕見,再加上易于夭折,所以才這般難以傳承,當初我收你為徒,也正是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的太陰絕脈?!?p> 葉長空說道此,心中滿是感慨,當初他的師傅這么和他說時,早已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回首百年光陰,往事如煙啊。不可追,不可追啊……
孟凡雨自一旁拿過一壇酒,拍開泥封,將酒倒入碗中,推給葉長空。
葉長空拿起酒碗,一飲而盡。隨后他看著葉時雨有些拘謹?shù)臉幼?,眼咕嚕一轉(zhuǎn),拿過酒壇,倒了一碗酒,然后遞給葉時雨。
“額,師傅?”葉時雨接過葉長空手中遞給過的酒碗,不知所措。
葉長空卻是壞笑的說道:“既然老孟說你應(yīng)該遲早接觸那些東西,那這喝酒是必不可少的。”
孟凡雨聽到后,不由得臉黑三分,不過他卻沒有阻止,因為他也想看看葉時雨第一次喝酒是怎樣的。
葉時雨想了想,拿起酒碗,放到嘴邊,先是喝了一口下肚,瞬間感覺一股火氣自丹田往上翻涌,辣的葉時雨不由得咳嗽兩聲,隨后便是兩腮通紅。
“哈哈哈哈哈,不錯不錯?!比~長空笑著說道。
而孟凡雨坐到葉時雨身邊,輕輕拍著他的后背,使得他覺得略微舒暢些。
葉時雨小臉通紅的說道:“師傅,這酒有點辣辣的,不過還挺好喝的,就是徒兒有點……有點……暈?!闭f完后,葉時雨倒在孟凡雨懷中。
“這畢竟是四十年的女兒紅啊,老葉,你倒是舍得讓時雨受這罪?!泵戏灿陮⒑茸淼娜~時雨自懷中拉起來,將他的頭枕在桌上。
葉長空毫不在意的喝著酒道:“有些事情他確實要經(jīng)歷,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身為天地宮的弟子,他更是責任重大。”
“要不然,你跟我蒙面去滅掉黑衣教?”孟凡雨突發(fā)奇想的說道。
“你我當初曾經(jīng)允諾過,難道你想破誓而出?”
“我孟凡雨要做的事情,普天之下誰能攔住我!”
孟凡雨氣勢暴漲,身后竟顯一尊魔像。
葉長空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自在天魔如果出手,只怕江湖全亂了?!?p> 孟凡雨收回氣勢,身后魔像消失,拿起酒碗邊喝邊說道:“我不想當初的悲劇再度發(fā)生?!?p> 葉長空瞳孔微微收縮,隨后恍若無事,而一旁葉時雨卻是突然不安分的喊到:“老爹!老爹!我頭好痛!”
葉長空輕輕拍著葉時雨的后背,說道:“孩子,睡吧,睡吧?!?p> 葉時雨似有感應(yīng),往葉長空方向挪了挪。
…………
十年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自那晚后,葉長空和孟凡雨將自己一生所學全數(shù)傾囊相授,葉時雨自葉長空身上學到了《天虛劍決》、《純陽掌法》,自孟凡雨處習得《狂風暴雨腿法》、《幽冥真功下卷》。
十年時間,葉時雨就在這無名山上,不停的練武,每天挑水練習《狂風暴雨腿法》,然后根據(jù)葉長空每日要他拔劍萬次后,再練習《天虛劍決》的劍法千遍。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葉時雨自三年前《太陽真經(jīng)》小成后,再也不需要刻意的運轉(zhuǎn)全身穴道來吸收陽氣,而是身上的穴道會自發(fā)的吸收。同時他的《幽冥真功上卷》心法也已經(jīng)小成,他的太陰絕脈得到了相當?shù)目酥?,只待大成之日將至陰之體轉(zhuǎn)化為至陽之體。
春分之日,葉時雨照常的回到道觀中,卻見兩位師傅已經(jīng)坐在樹下,桌上擺放著看起來相當可口的飯菜。
“哇,師傅,今天是什么日子?。磕銈?nèi)ツ睦锱眠@些飯菜?”葉時雨坐下的說法。
十年的時間,似乎未曾在葉長空兩人臉上留下什么痕跡,兩人仍是三十幾歲的模樣。
葉長空笑著說道:“今天春分,你以前不是跟你孟師傅說過每年春分都是你的誕辰嘛,你孟師傅心想十年了,你也十八了,所以他就去附近的城中定做了一桌的菜肴。”
孟凡雨聽到后,臉上神情不為所動,只是對著葉時雨說道:“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謝兩位師傅,我去拿兩壇好酒來。”葉時雨自一旁的房內(nèi)去搬酒。
自從上次葉長空讓葉時雨喝酒后,葉時雨自此跟著兩人開始喝酒起來,葉長空心疼那些酒的叫葉時雨為小酒鬼。
葉時雨回來后,打開酒封,一股清香醇美之氣散出。葉時雨給面前的葉長空兩人倒上酒,隨后也給自己倒上一杯。
葉時雨舉起酒碗,對著葉長空兩人說道:“弟子幸得兩位恩師相救,更承蒙兩位恩師大恩,收我為徒,授我武藝,弟子無以為報,今日唯有此酒,聊表心意。”
說完后葉時雨將碗中之酒一飲而盡,而葉長空、孟凡雨同樣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推杯交盞之后,葉長空說道:“時雨。”
“弟子在!”
“過幾日,你便下山去吧?!?p> “什么!”
葉時雨聽到葉長空的話語后,整個人懵了,趕緊追問道:“師傅,是否弟子可有什么做的不對之處!弟子馬上改!”
葉長空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兩人傳授了你十年的武藝,一身本領(lǐng)毫無保留,現(xiàn)在,你也到了出師的時候了?!?p> “師傅……”
葉時雨不舍,而孟凡雨卻說道:“莫做小女兒姿態(tài),每個階段都有屬于自己的地方,外面的江湖,才是合適你的存在。”
葉時雨聽完后,起身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低沉的說道:“弟子,定當不辱師門!”
葉長空將其一把扶起,說道:“好了,起來吧。時雨,你已十八,也該去天地劍冢處選擇合適自己的兵器了?!?p> “天地……劍冢?”葉時雨不明所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