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呼呼地吹著,秋意落滿了整個山間,卻毫無破敗之感。一行人走著走著,摸索了許久,卻連只飛鳥也沒遇見。
黎休言抱怨道:“這山谷如此大,上哪去找靈獸?。俊?p> 黎兆兒卻暗自欣喜:“碰運氣咯,正好我靈力低微,如果三天后誰也找不到,考核掠過,豈不是更好?”
“胸?zé)o大志!”姜淺照一臉嫌棄,插話道:“同你分配到一個組,真倒霉?!?p> 黎兆兒脫口而出:“與你何干?!?p> “嘁——”倆人吵鬧一番,各自都不搭理,她們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加上竹芒黎易憂板著臉,氛圍更冷了些。
整整一個時辰,其他人手執(zhí)靈劍,沉默不語,只黎兆兒忙不迭啃完雞腿,又換上了些酥餅來吃。
咔吱咔吱~聲音不斷從她嘴里傳來。
姜淺照白了她幾眼,實在悶不住,抱怨道:“我要是和朋友一個隊就好了,也不至于這么難捱?!?p> 黎兆兒回:“就你這樣的,誰愿意做你的朋友!”
姜淺照:“我表姐魏樂央啊,她可溫柔了,我要是男的,一定把她娶了?!?p> “自作多情?!崩枵變和缓鋈粐@氣,“唉,小漫在就好了?!?p> 正說著,黎休言驚訝道:“小姐你看,好大一片花田!”
黎兆兒抬眼,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瑰紅色花海,姿態(tài)妖嬈,深色淺色混合在一起,十分惹眼。
真美!
竹芒疑惑道:“現(xiàn)下正值立秋之際,花木凋零,何處來的花田?”
“這是……”黎易憂接話道,“幻境?!?p> 竹芒:“《奪靈志》中記載,魏家向來有將靈獸囚于幻境的習(xí)慣,加上靈獸兇悍非常,逃出必然為禍蒼生,不可能將它放逐?!?p> 這樣美好的景色,他倆竟能聯(lián)想到靈獸,真是毫無風(fēng)趣。
黎兆兒茫然道:“什么有的沒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p> 姜淺照傲然道:“這都聽不懂,意思是靈獸極有可能就在這片花田里,黎公子,我說的對吧?”
“正是,”黎易憂微微一笑,“姜姑娘十分聰慧。”
“嘁——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早就明白了,不過是故意逗你們的!”
黎兆兒發(fā)誓她早就明白了,真真的,她深刻地領(lǐng)悟到:這花開得極為美麗,制成鮮花餅,一定十分美味。
于是,當(dāng)竹芒同黎易憂萬般謹(jǐn)慎,黎休言同姜淺照十分小心之際,黎兆兒兩眼發(fā)直,嘴里不斷地分泌著液體。
“鮮花餅,我來了~”她手舞足蹈,朝花海奔去。
黎休言不解道:“鮮花餅?什么鮮花餅?”
竹芒無奈地?fù)u搖頭,緊隨其后入了花田,果然,剛通過之時便感受到了空氣的摩擦與竄動,明顯是隔離出的另一個世界。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帶了荷包!”
黎兆兒忙不迭地摘著花瓣,將其藏在自己荷包里,直到溢出來,便將其余的塞進(jìn)袖內(nèi)衣襟處。
黎易憂無奈道:“兆兒,此處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靈獸,你須得謹(jǐn)慎。”
“無妨,這不是還有哥哥和竹芒在嘛,你倆靈力高強(qiáng),我還怕什么?!?p> “哼——”姜淺照雙手交叉,十分不懈。
這個姜淺照,真是平日里慣壞了,事事都看不順眼,句句聽著都刺耳。
黎兆兒也不想理她,若不是和她帶著點血親,她才不受這個氣呢!
黎休言:“烏公子他們在那邊?!?p> 黎兆兒定睛,在烏今沉轉(zhuǎn)身之際,又迅速望向他處。
他瘦了,臉上的輪廓愈發(fā)清晰,余光輕掃,又覺他目光游離,心不在焉,狀態(tài)十分不佳。
可,他明明是身處甜蜜中的人啊,他的身邊,還立著一位身著烏家弟子常服的端莊淑女。
“公子,我為你擦汗?!睘跣钦Z柔聲道。
她伸手緩緩觸及那如畫的眉稍,輕輕地摩挲,烏今沉接過她的白帕:“我自己來便可?!?p> 黎兆兒不悅,竹芒察覺到了,隨即出劍,直沖著烏今沉和烏星雨身旁的噬血鳥獸而去,倆人因為閃躲,離遠(yuǎn)了不少。
他瞥了烏星語一眼:“考核途中,多有危險,你倆還是不要將心思花在別處?!?p> 據(jù)此,姜淺照胡亂推測道:“這是吃醋了?不是吧!難道竹公子對烏星語……前幾日不還……”
“咳咳……”黎易憂輕咳幾聲,便將目光落在了黎兆兒身上。
“烏掌事,烏姑娘,表姐,”姜淺照行禮,“真巧,我們兩支隊伍都進(jìn)了花田?!?p> 魏樂央:“照兒,你也覺得此處有異?”
姜淺照:“堂姐,以后別喚我‘照兒’,聽起來像是在叫某人?!?p> 某人……烏今沉眼波微恙,亦行禮道:“姜姑娘?!?p> 只見姜淺照目光一斜,直指烏星語,她換上幾分諷刺的語調(diào),道:“竹公子倒是十分有能耐啊,前兩日還同某人花前月下,今日沾花惹草到了烏家弟子頭上?!?p> 竹芒:“我何時花前月下沾花惹草?”
“沒見人家星語姑娘早已芳心暗許了嗎?硬要摻和一趟。”姜淺照抓著頭皮,道,“某人對我說喜歡你,你可不要辜負(fù)人家啊?!?p> 鑒于姜淺照獨特的理解能力,在場所有人,除去烏今沉同黎兆兒,都處于半懵的狀態(tài)。
黎兆兒心想:“烏星語真幸運啊?!?p> 也好,他既然心有所屬,自己便,便不再打擾了。
魏樂央:“淺照,不要亂說。”
姜淺照忽然變得十分乖巧:“好,都聽表姐的!”
烏今沉的目光似有似無朝她而來,黎兆兒鼻頭一酸,低頭扮了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