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騫在一瞬間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漏了半拍。
這股異樣的情緒,數(shù)百年來他從未體驗過。
縈繞心頭,卻不令他反感。
他目光停留在蘇青白皙的手臂上,聯(lián)想到肌膚下涌動的血液,即將被自己占有,竟生出一絲...暢意。
“你不后悔嗎?”他悶悶的問。
“不后悔,”這是她欠他的,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好,”應無騫一把扯住她的手,將她拉至身前。
蘇青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這個男人之前可是掐過她的脖子,現(xiàn)在身體完全被他圈箍在懷里,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應無騫還是第一次擁抱一個女人這么長時間。作為儒門掌教,他墨守清規(guī),從不對女子有非分之想。
此刻蘇青害怕卻強自鎮(zhèn)定的表情,竟滋生出他的占有欲。
他甚至試想了一下,如果低頭做出無禮之舉,她會有什么反應?
“應掌教,你還不動手嗎?”
蘇青的聲音,如一道美妙的音符敲擊著他的胸口。
既是她自愿,他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應無騫執(zhí)起蘇青的手,放于唇邊。
“可以從手臂下手嗎?”總覺得痛感會減少一些。
應無騫看了她一眼,直接將她的指尖含于唇內(nèi)。
一股刺痛從神經(jīng)處傳來,蘇青默默的忍受著,咬緊了牙關。
應無騫全程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興奮、喜悅與悲傷。
只是如同完成任務一樣吸取著這份治愈之血。
蘇青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毫無感情,也許這就是他心機深沉之處,不讓任何人窺伺到他情緒的一角。
許久,應無騫才松開了唇,蘇青立刻將手指抽回。
看著被殘虐的指尖,她有些好笑的在心里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
“你救過很多人?”應無騫突然開口。
“對,”蘇青白了他一眼,“你是下手最狠的一位?!?p> 對這樣的控訴,應無騫依舊沒什么反應。
治愈之血,效果奇佳,肩頭的傷口已完全愈合。可他并沒有感到滿足,甚至心頭泛起一絲空虛感。
應無騫抹掉嘴角殘留的血跡,坐下開始調理自己的內(nèi)息。
他必須完全恢復功體,以墨傾池的性格很快就會追殺過來。
蘇青坐在他的對面,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道,“你跟墨傾池不是朋友嗎,他為何會向你下手?”
“我跟他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p> 蘇青沉默,這些先天的恩恩怨怨,牽扯著幾百年的歷史,不是她一介凡夫俗子能夠窺破的。
她現(xiàn)在只關心自己的處境。
“你如今傷口已經(jīng)愈合,我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價值了,不如放我走吧。”
應無騫睜開了眼,眼底一片冰冷。
原來這個女人一直在試圖擺脫他。
他是洪水猛獸,就這么讓她忌憚?
正打算開口時,一股劍氣直逼腦門。
應無騫神色微變,立刻運功擋下殺機。
墨傾池手持明意征圣,站在洞口,身旁站著的則是德風古道的云忘歸。
“圣司真是思慮周全,這么快就找到了幫手?”應無騫嘲弄道。
“你不必逞一時口快,我已說過,有何冤屈回昊正五道向尊駕解釋?!?p> “我若拒絕呢?”
“那你面對的不光是兩個人的殺機。”墨傾池已明確指出,若反抗,等待自己的會是儒門高層的催命符。
應無騫是個識時務的人,殊死抵抗不是他的作風。
他狀似無奈的嘆氣道,“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p> “你明白就好?!蹦珒A池收起眀意征圣,目光落到蘇青滲血的手指上,眼底覆上一層寒氣。
現(xiàn)在評價應無騫的作風,沒有任何意義。相識幾百年,他對他的為人最清楚不過了。
他壓下怒火,看向蘇青,“蘇姑娘,你沒事吧?”
蘇青搖了搖頭,只是小傷,對她構不成傷害。
“那我送姑娘回不動城吧?!?p> 一旁的云忘歸終于開了口,“讓我一個人帶他回去嗎?”
“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墨傾池語氣平平。
云忘歸咂嘴,“你跟應掌教是老相識啊,不如讓我送姑娘一程吧。”
“你認識不動城?”
墨傾池一句反問,徹底斷了他后續(xù)的話。
云忘歸嘆氣,對于應無騫這樣的老狐貍,他實在是應付不過來。不過眼下情況特殊,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等回到德風古道,自然會有玉離經(jīng)這樣的高手對付。
“好吧,”云忘歸向應無騫做了一個請字,“應掌教,我們走吧?!?p> 應無騫沉默,他用余光看向蘇青。
這個女人自始自終都沒有吝嗇一眼給他,對他的來去完全不在乎。
呵,應無騫感覺可笑,自己竟然會這么在意他人的看法!
簡直是不可理喻啊。
他壓下心頭涌起的不甘與憤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洞.穴。
二人已走遠,墨傾池戒備的神經(jīng)才得以放松,他走近蘇青。
“姑娘,我們走吧?!?p> “好,麻煩圣司了?!?p> 行至一片樹林,墨傾池卻突然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
“有人攔路,”墨傾池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這股氣息很熟悉,就在不久前的幽都戰(zhàn)場,他還遇到過。
俠菩提從林中踱步而來,雖毫無殺氣,但全身也沒有絲毫破綻,讓人無從下手。
他帶著溫和的笑,眼神如月光般純粹,“蘇姑娘,不動城城主與我有約,商討誅魔之戰(zhàn)的后續(xù),你跟我一起走吧?!?p> “真的嗎?那太好了!”如此順道,她也不必麻煩圣司走一趟。
她向墨傾池致謝,對方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即是姑娘的熟人,我也就放心了,一路小心平安?!?p> 對面的俠菩提,目光逐漸犀利,“圣司真是好修養(yǎng),胞弟赮畢缽羅在幽都一戰(zhàn)中,若非得你關照,恐性命堪憂啊?!?p> 聽到這番話的墨傾池,嘴角難得勾起,目光也變得瘆人。
“既是盟友,自然要相互協(xié)助。墨傾池做事一向無愧于心,不管何種難題,都無懼面對?!?p> 兩人爭鋒相對,于沉默中擦出火花。
對峙許久,俠菩提率先收回氣勢,他真是小看了墨傾池的定力與臉皮。
被指控到這種地步,還能鎮(zhèn)定如斯,非一般先天高人能比。
俠菩提不再看他,向蘇青點點頭,“姑娘,我們走吧。”
“好,”蘇青向墨傾池擺擺手,便跟著佛者一道離開了。
而另一邊,云忘歸則帶著應無騫走在前往德風古道的路上。
這廝表情太過平淡,仿佛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云忘歸腦門滲出一滴汗,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喂,我警告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p> “呵,不會?!睉獰o騫沒皮沒臉的回應著。
突然一股殺氣從背后襲來,云忘歸淡定的抽出佩劍,輕松的擋下。
他就知道這一路,不會輕松。只是沒有想到,應無騫還有幫手做映襯。
恢復完全功體的應無騫,出掌帶殺,招招致命,逼的云忘歸不得不防守。
只是片刻分神,一支箭便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刺穿了他的肩膀。
云忘歸吐出一口血,腳步踉蹌的半跪在地上。
竟然是個弓箭手!
他無語的想要拔.出箭,畢竟沒有傷到致命部位,眼前的應無騫才是他要應付的危機。
可是很快,他便意識到了問題。
這箭沒有毒,卻讓他生命力不斷流逝,甚至無法運功!
“怎會...”云忘歸眼前一花,已如爛泥一般癱倒無法起身。
應無騫一腳踢開他的佩劍,冷笑著看著他的掙扎。
自從崇玉旨仙山得道后,他便著手調查那個人所有的消息,終于讓他查出帝弓十二虹的去向。以此威脅楚遺,逼迫他與自己合作。
此箭的威力,就算是昊正五道的尊駕也要頭疼了。
原本,這可是預備給墨傾池的大禮。
打從應無騫提出合作時,便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從不相信墨傾池的人品,反水那是常有的事!
為自己留有后路,是他應無騫慣用的手段。
只是可憐了云忘歸,做了墨傾池的替罪羔羊。
“圣司,恐怕你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所以才借口離開吧?”應無騫自言自語。
他同情的看了云忘歸一眼,便與遠處的楚遺一同化光離開。
回昊正五道?以他犯下的罪行,怎還有出頭之日?
他應無騫又不犯蠢,怎可能束手就擒!
趕回來的墨傾池,看到眼前一幕,神色大變。
他將云忘歸抱起,晃動他,“你怎么樣?應無騫呢?”
云忘歸又嘔出一口血,此刻已說不出半句話,終究力竭昏死過去。
墨傾池眉頭深鎖,抱著云忘歸,一刻不停的趕回德風古道。
而此刻,蘇青已跟隨俠菩提回到了不動城。
解鋒鏑迎上來,面帶微笑,語氣如同熟人。
“兩位,請。”他領著二人走進一間密室。赮畢缽羅正困在陣法內(nèi),面色蒼白,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
“他怎么樣?”蘇青著急的問。
“情況不太好,”解鋒鏑合上折扇,嘆息的搖頭,“身體多處致命傷,且功力大損,如今已是一腳踏入鬼門關。再過半個時辰,恐無力回天。”
蘇青立刻道,“我可以救他,你快解除陣法?!?p> 俠菩提面色有異,解鋒鏑卻是一臉欣慰。
這姑娘果真是正道棟梁,日后若有她相助,必是武林之福。
赮畢缽羅于混沌中恢復了意識,他思維依舊定格在記憶的最后一幕。
蘇姑娘被人劫持了!
他正準備翻身,卻被人扶住了肩膀。
赮畢缽羅視線焦距,看清面前的人后,身體一顫。
“蘇,蘇姑娘?”她沒事!
“赮畢缽羅,你才剛恢復,要好好休息?!碧K青將呆呆的某人摁在床上,防止他再做動作。
“你...”赮畢缽羅張了張干裂的嘴唇,視線幽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青簡單的將經(jīng)過告訴給了他,赮畢缽羅靜靜的聆聽,直到回味過來自己的情況,他才面色大變。
“你...救了我?”他囁嚅,好轉的臉色又白了三分。
“對我來說,只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笨此荒樌⑸?,蘇青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救他,出于義,也出于恩,絕不希望這成為他的包袱。
赮畢缽羅目光空洞,許久才悶聲開口。
“我又欠你一次了?!?p> “不欠不欠,”蘇青伸出手指,偷偷的計算著,“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這下不是扯平了嗎?”
“扯...平?”
“對啊,”蘇青笑著點頭,“你忘了在幽都冥洞,若不是你,我估計被魔鬼給生吞活剝了?!?p> 赮畢缽羅神色柔軟,“姑娘少算了...”
“哪里少了?”蘇青歪頭。
“姑娘忘了,”赮畢缽羅看向她的手指,有些緊張而又逾矩的點住她的指尖。
“還得再加兩個,師父和兄長...”
蘇青糾結的想了想,突然湊到赮畢缽羅的耳邊,神秘道,“你們苦境,女生稀少,我的命比較珍貴,正好抵你們?nèi)齻€。所以,還是扯平了~”
赮畢缽羅睜大眼,他清晰的感受到...
心底堅守的一道線被徹底擊潰,再也無法心無旁騖的承接天命了。
站在遠處的俠菩提,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無奈的搖頭。
他來到正廳,解鋒鏑正在等候他。
“此次多謝佛者相助?!苯怃h鏑謝道。
“可惜,還是讓他們逃跑了?!?p> “以君臨黑帝的野心,必不會善罷甘休,估計不多久又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p> “你打算怎么做?”
“嗯,以不變應萬變?!?p> “呵,”俠菩提贊賞,這個男子還真是臨危不懼。
“城主此番找我來,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
“佛者果然慧心,”解鋒鏑道,“其實是因為城內(nèi)兩名戰(zhàn)友受魔氣所困,我觀菩提長幾有凈化之能,望佛者能施以援手解除不動城困境?!?p> “既如此,那我就試試看吧?!?p> “多謝~”
蘇青見赮畢缽羅氣色轉好,囑咐他多加休息后,便起身離開了。
她現(xiàn)在最為擔心的還是原無鄉(xiāng)和小狼恩公,也不知他二人的情況如何。
正躊躇著要不要詢問解封鏑,一人徑直走來。
“倦收天?”蘇青跑向他,“抱歉,那日不告而別,害你白找了很長時間吧?!?p> “你無事就好,”倦收天一直心有愧疚,那天逼的惡來撤退后,他找遍了整個樹林,甚至回頭到丹楓小筑巡查了一番,也未見蘇青的身影。
最后因不動城戰(zhàn)事,他只能放下搜索,全身心投入戰(zhàn)斗。在確認蘇青回來后,他的心才定下。
若蘇青真遇難,他不僅無法面對好友,也會愧疚自責一生。
蘇青拉住他的手,“快帶我去見原無鄉(xiāng)?!?p> “好,你跟我來?!?p> 二人走入密室。
四方陣法將原無鄉(xiāng)困入其中。
站在陣內(nèi)的俠菩提,手持菩提長幾,不斷吸取原無鄉(xiāng)身上的魔氣。
蘇青看著那人痛苦的蜷縮起身體,她的心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一定很疼?!?p> 倦收天吃驚的看向她。
蘇青卻是呢喃著,“當初他為了保護我,被人重傷到站不起,他都沒有吭一聲,現(xiàn)在卻是這般痛苦。倦收天,你說,為什么除魔會這么疼?難道就沒有緩解的辦法嗎?”
倦收天沉下眼。
除魔,除的是心魔,也是根深蒂固的執(zhí)念。
原無鄉(xiāng)的所有反常,都是基于對蘇青的念想。若是連根拔除,不知會生出什么惡變?
想到此的倦收天,真想立馬上前阻止,俠菩提卻在此時收起了菩提長幾。
“魔氣已除?!?p> 倦收天眉眼一跳,立刻瞬身來到原無鄉(xiāng)的面前。
此時的原無鄉(xiāng),好似無知無覺的陷入沉睡,所有的痛苦從他臉上盡數(shù)消失。
倦收天欣慰,希望這次除魔,能夠帶走那不屬于他的那份情絲。
別再癡迷,別再糾纏了。
蘇青等待了好久,直到快睡著時,才感受到一個人的視線,淡淡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醒了?”蘇青欣喜道。
原無鄉(xiāng)靜靜的看著她,心緒平靜,“抱歉,讓你擔憂了?!?p> “何止我擔憂,所有人都很擔心你?!碧K青欣慰,面前的原無鄉(xiāng),才是她認識的銀驃當家啊。
神色沉靜,內(nèi)斂溫和,再沒有之前那可怕的戾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中了魔障,好危險!”
“抱歉,我有些記不清了。”
“你沒事就好啦,”蘇青握住他的手,寬慰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小狼恩公有沒有恢復。”
“嗯,”原無鄉(xiāng)不著痕跡的將目光從蘇青身上抽.回,似乎并不在意蘇青的去向。直到蘇青離開,他都只是看著一旁,完全神游天外的樣子。
然而站在遠處觀察的倦收天,卻是面露震撼,心中所有的認知都被徹底打碎!
怎么可能?
他無比確認原無鄉(xiāng)身上的魔氣已被清除,也很確認那份情絲在好友蘇醒的那一刻便已消失。
可就在方才,在蘇青握住原無鄉(xiāng)手的那一刻,全都變了...
所有被斬斷的念想,全都...回來了。
倦收天清楚的捕捉到原無鄉(xiāng)眼中壓抑的情感,平靜無波,可卻如海水般深邃,無法探知深度。
原來,這份執(zhí)念竟變成了詛咒。
原無鄉(xiāng)失憶也好,重生也罷,只要再見到蘇青,一樣會如當初一般無法自控的愛上。
這是定數(shù),無論重復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蘇青正準備去白衣劍少的密室,卻被洛子商攔了下來。
“別去了,情況不對?!?p> “怎么了?”
“你跟我來,”洛子商將蘇青帶到會議室,不動城眾人也都在這里。
俠菩提收起菩提長幾,搖了搖頭道,“白衣劍少的魔氣我無法根除?!?p> “為何?”熾風翼問。
“他被幽都下了魔種,即便魔氣去除,也會再次滋生。”
“不能將魔種拔掉嗎?”
“里面有幽都施加的術法,除了施術者,無人能解?!?p> “這...”眾人陷入沉默。
蘇青后退的跑開,一路奔到白衣劍少的密室。
她搖晃著陣法中昏迷的白衣,情緒奔潰,“小狼恩公,你快醒醒!你那么善良的人,怎會被魔道打敗?!你快醒醒??!”
兩道窺伺已久的靈魂,趁無人在意此處,逐漸靠近蘇青...
而此刻在會議室,眾人因俠菩提的一句話,一時情緒受挫,不知該如何應對。
此時童子進來,將一封信交給了解鋒鏑。
解鋒鏑查看,神色劇變。
“出什么事了?”俠菩提問。
“是幽都劫燼鬼后的來信?!?p> ?。?!
“她要求我們3天內(nèi)交出白衣劍少和蘇青,否則魔種將會從白衣心口發(fā)芽,到是淪為魔者,神仙難救?!?p> “地點呢?”熾風翼危險的問。
“地點是...”解鋒鏑頓住,目光復雜的看向俠菩提。
俠菩提立刻意識到,心口一震。
“地點是妖市。”
幽都惡魔竟將妖市作為據(jù)點?!
“不好了!”童子急匆匆的趕來,“白衣劍少跟蘇青姑娘不見了!”
“喂,不是吧?”洛子商流下冷汗,“幽都那邊可是要求3天交人的,這個關鍵時刻,這兩人能去哪里?”
解鋒鏑想了想,面色一黑,立刻跑去查看獸妖焚的狀態(tài)。
“果然...”解鋒鏑握緊了拳。
那兩道被束縛的靈魂,趁他們不注意,竟掙脫陣法,帶著蘇青和昏迷的白衣離開了。
必須立馬找回。
若三天內(nèi)不能帶他們前往妖市,那白衣...
熾風翼率先化光離開了不動城。
而另一邊,在德風古道...
玉離經(jīng)看著垂死邊緣的云忘歸,心痛到極點。
這箭有問題!他們束手無策。
玉離經(jīng)看向墨傾池,“那位擁有治愈之血的姑娘,在哪兒?”
“她回不動城了?!?p> “圣司能否去不動城交涉一下,懇請那位姑娘施以援助之手?”
“不必了,”一人手托至衡律典走來,不怒自威,“我去交涉?!?p> 玉離經(jīng)瞪大眼,“尊,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