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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青過無痕

第三十三章

霹靂之青過無痕 兔雪 8373 2019-08-18 12:06:57

  嘆希奇單手一指,天地空劍現(xiàn)世而出。

  他怒極,劍指雙秀,而倦收天也在同時拔出了名劍金鋒。

  兩方互不退讓,殺意在空氣中崩裂。

  嘆希奇目光掃過原無鄉(xiāng)緊摟蘇青的手,恨不得將其剁掉。

  “這便是正道的為人出事?行此作風(fēng),可真是讓嘆某大開眼界了!”

  他惡毒的炮轟著,原無鄉(xiāng)卻是絲毫沒有愧色,眼底盡顯漆黑冰冷。

  倦收天則擋在好友身前。

  “封劍主無須在此挑釁,有何怨怒,手底下見真章吧?!痹捖洌抨柼煸E已是盡數(shù)施展,最高劍意逼得嘆希奇不得不退出洞口。

  二人瞬間廝殺至一處。

  嘆希奇劍法千變?nèi)f幻,再加上怒火攻心,出手可謂快狠準(zhǔn)。而倦收天本就身體帶傷,此刻又擔(dān)心洞.內(nèi)情況,竟一時間受阻。片刻功夫,已是落入下風(fēng)。

  嘆希奇把握好機會,狠辣無情的朝著倦收天的肩膀就是一劍!

  竟敢鼓動原無鄉(xiāng)行此惡劣之事,此人必須死!

  他身形飄忽,瞬間移到倦收天的面前,就著心口便是一掌。

  倦收天猛的吐出一口血,身形不穩(wěn)的向后退去了。

  洞.內(nèi)的原無鄉(xiāng),察覺到好友性命堪危,掙扎一番后,將蘇青放在了地上。

  “我處理好后便來接你,等我。”他用手背蹭著蘇青的臉,像對待寶物一般小心溫柔。隨后身形一晃,已是眼神帶殺的沖出了洞.穴。

  嘆希奇正準(zhǔn)備了結(jié)倦收天的命,不料背后殺機突至。

  原無鄉(xiāng)銀劍握手,直刺對方死穴。

  嘆希奇立刻本能移開,雙秀卻不給對方喘息機會,二人配合無間,招招帶殺,勢要了斷嘆希奇的命!

  遠處,一直在暗中觀戰(zhàn)的九嬰,冷笑的勾起唇。她正準(zhǔn)備有所動作,一個熟悉的人悄然落于她的身后。

  九嬰一僵,心臟竟開始砰砰亂跳。

  “風(fēng)之痕,是你?”九嬰步伐輕緩的挪過去,風(fēng)之痕側(cè)過身,避開了她的觸碰。

  九嬰的手僵在半空,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好久不見,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風(fēng)之痕冷下臉,“你為何會在此?”

  “我...”九嬰心虛,實在不敢對這位透露本意。好在風(fēng)之痕也不在意她的動向,目前為止,他只關(guān)心一件事。

  “白衣呢?他現(xiàn)在在哪兒?”風(fēng)之痕冷聲質(zhì)問。

  九嬰?yún)s是皮笑肉不笑的打馬虎眼,“你的徒弟我怎敢亂動,他現(xiàn)在安全的很,過段時間,自然會回到你的身邊?!?p>  不過是以魔的身份...

  風(fēng)之痕殺氣漸漸露出,九嬰緊張,立刻化為一團魔氣消散于天地間。

  “風(fēng)之痕,后會有期,九嬰期待與你的再次會面?!?p>  風(fēng)之痕一劍劈向空氣,他目光緊鎖戰(zhàn)場,最后將視線定死在嘆希奇的身上。

  白衣為情所困,已入魔道,再也無法回歸正途了。

  那身為他的師尊,能做的便是陪著他一同走下去,為他清掃...不利的障礙。

  風(fēng)之痕眼神一冷,身形化為疾風(fēng),僅眨眼間,便近了嘆希奇的身,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嘆希奇臉色大變,急急脫身,落于遠處,對面三人卻是持劍向他走來。

  嘆希奇一滴冷汗滑下,嘴角卻是噙著興奮的笑。

  “三對一嗎?有意思,真是好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對戰(zhàn)了?!?p>  “你沒有取勝的可能?!憋L(fēng)之痕道,已是率先出劍。

  然而一道華貴人影,持傘從天而降,打破了現(xiàn)有的戰(zhàn)局。

  風(fēng)之痕、原無鄉(xiāng)、倦收天三人,立刻意識到情況生變,正準(zhǔn)備反擊時,對面仙者已成功帶走了嘆希奇以及...昏迷在洞.內(nèi)的蘇青。

  “不妙!”原無鄉(xiāng)慌張的入洞查看,見面前已是空無人影,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

  “好友,莫著急,他們應(yīng)該還未走遠,現(xiàn)在追應(yīng)該趕得上?!本胧仗煳嬷鴤?,在原無鄉(xiāng)身后道。

  原無鄉(xiāng)閉了閉眼,努力壓制著不甘與憤怒。

  “前輩,”他看向風(fēng)之痕,“麻煩你將北芳秀帶回不動城,他身重魔氣又負傷在身,需要趕緊處理?!?p>  “你想去哪兒?”倦收天臉色變了。

  原無鄉(xiāng)沒有回應(yīng),身影已消失在原處。

  倦收天嘆氣,原無鄉(xiāng)被那魔女直接重創(chuàng),傷情可想而知。而帶走嘆希奇和蘇青的高人,顯然實力深不可測,能夠與之匹敵的,武林中估計屈指可數(shù)。

  而另一邊,非常君已帶著嘆希奇和蘇青回到了眀月不歸沉。

  “覺君,你回來了?”習(xí)煙兒走上前。

  非常君應(yīng)了一聲,便抱著蘇青快速的回到了屋內(nèi)。

  將蘇青安置在床上,非常君這才看向一旁的嘆希奇,目光略帶驚異。

  “你胸口被刺穿,卻毫無傷害,可是有秘術(shù)護體?”

  嘆希奇心思翻涌,早已看穿此人根基非凡,面色卻無半分異樣。

  他表面道,“嘆希奇在此多謝閣下相助,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吾名人覺非常君,是蘇青的朋友?!?p>  嘆希奇心底一沉,萬萬沒想到此高人會與蘇青有所瓜葛。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非常君見他言語間有所保留,也不再繼續(xù)追問。

  二人都低頭看向蘇青,面色皆不太好。

  “她中了魔氣?!眹@希奇懊悔,若非自己離開,也不會出現(xiàn)這般情況。

  “你先別急,我可用功法暫時助她清醒?!狈浅>忠恢?,一絲光暈便落入蘇青的額間。

  嘆希奇見蘇青有清醒的跡象,心中大喜,非常君卻又道,“我只能暫時壓制這股魔障,但要根除,還需要昊正五道的法儒尊駕幫忙?!?p>  嘆希奇蹙眉,因曾在儒門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很清楚昊正五道的規(guī)則。以那位尊駕的性格,應(yīng)不會輕易出手才對。

  非常君似看穿他的心思,但也并未說什么,只勾了勾唇道,“我先出去,你在這兒陪著她吧。”

  “多謝。”

  嘆希奇坐在蘇青的床邊,握起她的手。感受到肌膚處傳來的冰冷,他的心涼了半截。

  蘇青卻在此時轉(zhuǎn)醒,神色迷迷糊糊的。

  “我這是在哪兒?”

  “你被人覺非常君所救?!眹@希奇避重就輕的答道。

  “是...覺君?”她只記得自己行至一處小溪前,被一女子施了術(shù)法,隨后便失去了意識。

  蘇青準(zhǔn)備坐起身,卻被嘆希奇摁回了床上。

  “你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多加靜養(yǎng)?!?p>  “我究竟是怎么了?”她不解,為何會全身無力?

  嘆希奇垂下視線,一想到蘇青的狀況,他心中便愧疚不安,更是惱火萬分。

  “嘆希奇?”

  “你中了魔障?!?p>  “啊...”

  “不過你無須擔(dān)憂,這個狀況很快就會幫你解除?!?p>  “嗯,”蘇青軟軟的應(yīng)著,“我相信你?!?p>  她執(zhí)起嘆希奇的手,放于唇角邊,輕輕的烙上一吻。

  嘆希奇眼底漸深,一動不動的任由她主動。直至聽到門口處傳來動靜,他才理智的將手抽回。

  在蘇青氣惱的怒瞪下,嘆希奇失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以示安慰。

  “蘇青姑娘,你好些了嗎?”習(xí)煙兒端著一壺茶水進來,他有點害怕嘆希奇,聲音乖巧了很多。

  “嗯,我已無礙,你家覺君呢,我還得向他道謝。”

  “覺君在涼亭里,姑娘可與這位先生一道前往。”習(xí)煙兒擺弄著茶水,手突然頓住了。

  他哆嗦的看向蘇青,“你剛才稱呼覺君什么?”

  蘇青歪頭,被習(xí)煙兒問得轉(zhuǎn)不過彎,“就叫覺君啊,有什么問題嗎?”

  習(xí)煙兒咬著唇,滿臉淚痕的跑出去了。

  “覺君—!”他嚎啕大哭的沖到非常君的懷里,鼻涕眼淚橫流,“那位姑娘叫你覺君??!”

  非常君一臉懵,手上裝著大圣果的杯子都被碰倒在地。

  他不知所措的抱住習(xí)煙兒,很是頭疼。

  “你這是怎么了?”

  “嗚嗚!”習(xí)煙兒哭得停不下來,“你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覺君了!”

  非常君哭笑不得,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無聲安慰著。

  見不遠處兩人走來,非常君伸手點了點習(xí)煙兒的額頭。

  “快將眼淚收拾好,有貴客在此,你家覺君可丟不起這個人啊?!?p>  習(xí)煙兒抽泣著,將鼻涕擦在非常君的身上,隨后躲到一邊傷感去了。

  非常君黑線,表面依舊維持著清風(fēng),他微笑的看向蘇青與嘆希奇。

  “兩位,請坐?!?p>  蘇青聞到一股熟悉的怪味,心底一顫。

  “覺君,這是...?”她不死心的問。

  非常君熱情款款,將兩杯推到蘇青與嘆希奇的面前。

  “這是大圣果,之前你還未品嘗過,今日得空,我特地多煮了幾杯?!?p>  蘇青石化,從玉離經(jīng)的反應(yīng)就可以猜出,此物殺傷力有多強。

  她好不想喝,更不希望嘆希奇這樣的先天喝下去。他若陣亡,誰來保護她?

  嘆希奇卻是轉(zhuǎn)動著杯子,眼神有些古怪。

  “這味道...聞著很特別?!?p>  “你喝下去,便知口感有多美味?!狈浅>⑿Φ男M惑著。

  一旁的蘇青,瘋狂的用眼神示意。

  別喝,別喝,不能喝!

  她不能想象,嘆希奇這樣高傲的美男子,喝下去會露出什么樣的丑態(tài)。

  光想想就覺得尷尬。

  嘆希奇卻是接收不到任何訊號,眉眼一挑,便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

  蘇青撞墻的心都有了,然而...

  什么丑態(tài)都沒有,相反嘆希奇的表情卻是相當(dāng)...滿足?

  “此物堪稱人間極品,如此美味當(dāng)真世間難尋。”他意猶未盡的贊嘆著。

  對面的非常君,面部笑容有了絲絲裂痕。

  “你喜歡?”

  “嗯,”嘆希奇由衷贊美,“數(shù)百年來還從未嘗過如此美味之物,不知非常君可方便告知配方,待我回去研究一番,也可做予蘇青品嘗。”

  非常君與蘇青二人,都僵硬了。

  蘇青最先回過神,尷尬的搖頭,“算了吧,覺君貴人事多,還是別麻煩他了!”

  非常君立刻道,“不麻煩不麻煩,我現(xiàn)在就去寫單子,兩位稍等?!?p>  說完,便腳步生風(fēng)的離開。

  “你真喜歡這個?”蘇青死盯著嘆希奇的臉,像是要把他戳出一個洞。

  嘆希奇卻是萬分不解,“此物味道甚好,有何奇怪之處?”

  蘇青覺得自己的三觀碎裂一地。

  她神思恍惚的將面前的一杯,推到嘆希奇的面前。

  “給你,喝下去,別浪費了?!?p>  嘆希奇接過,正準(zhǔn)備一口飲下,蘇青卻幽幽開口。

  “我看我們還是別成親了?!?p>  三觀不合,容易發(fā)生矛盾。

  嘆希奇差點將大圣果噴出,有些惱怒而又震驚的看向蘇青。

  非常君卻在此時趕回來,他將手上的配方單交給嘆希奇,又吩咐習(xí)煙兒備下一大袋交予對方。

  “若是不夠,我這邊還有?!狈浅>Σ[瞇道。

  嘆希奇也不推脫,欣然的接受了。

  “此次真是多謝非常君的款待?!?p>  “不必客氣,以后都是朋友。若得空,可常來明月不歸沉,你我二人品茗對談,豈不美哉?”

  “呵,如此甚好?!眹@希奇笑著應(yīng)下。

  兩人因大圣果惺惺相惜,著實出人意外。

  蘇青卻在此時臉色發(fā)白,捂著胸口蹲下.身,嘆希奇立刻心慌的接住她。

  “你怎么了?”他緊張的問。

  蘇青急喘著搖頭。

  嘆希奇意識到情況不妙,心下著急如火。

  他看向非常君,“你說昊正五道的法儒尊駕,可解除她身上的魔氣,此言當(dāng)真?”

  “是?!?p>  “好,我即可前往?!?p>  “不可!”蘇青拽住他的手,拼命搖頭。

  “你情況緊急,不能耽誤?!?p>  “不行,”蘇青依舊堅持,她太清楚嘆希奇的立場了。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出現(xiàn)在儒門,只會引起動亂。

  嘆希奇哪還顧得了這般,哪怕直闖昊正五道,也要全力一試。

  一旁的非常君卻出言道,“不如讓我?guī)K青走一趟吧?!?p>  兩人俱是不解。

  非常君坦然,“我跟德風(fēng)古道的玉主事有數(shù)次交情,由我出面,延請他求助昊正五道,應(yīng)不是難事。”

  嘆希奇壓下心思,卻沒有急著應(yīng)下。

  蘇青見有門路可走,自然樂意。

  她喜道,“那就麻煩覺君了?!?p>  “你...”嘆希奇目光復(fù)雜,蘇青卻遞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我們即刻出發(fā)?!狈浅>龑@希奇道,“你且在此等候數(shù)日,待魔氣驅(qū)除,我自會將蘇青帶回來見你?!?p>  見嘆希奇還在遲疑,非常君語氣略帶玩笑,“莫非是不信任我?哎,那可真是難辦了?!?p>  “非也,”嘆希奇整理好心緒,面色已恢復(fù)如常。

  “那就麻煩你了。”

  “呵,不用客氣?!?p>  非常君已抱著蘇青消失在原地。

  習(xí)煙兒走來,正打算收拾桌椅,見到嘆希奇,心下莫名一寒。

  這個人的樣子,明明很安靜,可為什么就是讓人滲得慌?

  下一秒,冷風(fēng)掃過,眼前已是空無人煙。

  習(xí)煙兒張大嘴,這個人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話說,覺君不是讓他待在此處嗎?他離開,究竟想要去哪兒?

  而另一邊,非常君已抱著蘇青,化光來到德風(fēng)古道門口。

  樓千影立刻將情況稟報給了玉離經(jīng)。

  玉離經(jīng)處理事務(wù)的手一頓,呆呆的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你是說...蘇青姑娘來了?”

  他還以為這輩子都跟她很難有交集,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

  玉離經(jīng)難掩喜悅,忍不住勾起了唇。

  “快將蘇姑娘請進來啊,算了,還是我親自去接吧?!闭f完,整理好衣裳,便喜不自禁的出了門,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

  云忘歸黑線,“他是不是把人覺前輩給忘得徹底?”

  眾人集體默認點頭。

  非常君將蘇青輕柔放下,大老遠便看到玉離經(jīng)迎了上來。

  “玉主事,真是多日不見了呢?!狈浅>χ蛘泻簟?p>  “呵,前輩大駕光臨,玉離經(jīng)真是有失遠迎了?!?p>  玉離經(jīng)客套道,心思早已飛到一邊。

  他看向蘇青,眼底留著一絲小緊張。

  “好久不見了,蘇青?!?p>  “玉主事,之前才剛見面不久。”非常君不給面子的拆臺。

  玉離經(jīng)尷尬,一時言語貧乏。

  “確實...是這樣,不知兩位來此,所謂何事?”

  他又忍不住將目光移到蘇青的身上,發(fā)現(xiàn)她神色間掩飾不住的疲憊,心底咯噔,有些慌了。

  “你怎么了?”玉離經(jīng)焦急的問。

  蘇青勉強撐著笑,搖了搖頭。

  玉離經(jīng)臉色難看,以他的根基,幾乎是一眼便看出蘇青的問題所在。

  “前輩,我們先進去吧?!?p>  “好?!?p>  玉離經(jīng)躊躇的靠近蘇青,擔(dān)憂道,“可以自己走嗎?”

  “嗯,”蘇青點點頭,“抱歉啊,又給你添麻煩了?!?p>  “哪有什么麻煩可言...”玉離經(jīng)掏心掏肺的講。

  他帶著蘇青回到了房間,小心囑咐她休息后,這才出了門。

  “前輩,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玉離經(jīng)趕忙找上了非常君。

  非常君語氣無奈,“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將她帶回明月不歸沉?xí)r,她便已經(jīng)中招了?!?p>  “這魔氣是出自...幽界嗎?”

  “應(yīng)該是,”非常君沉下眼,“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法儒尊駕了。不知能否請主事,往昊正五道走一趟?”

  “好,”玉離經(jīng)立刻應(yīng)下。

  雖是如此,但自從那次救了云忘歸后,尊駕便一直鎮(zhèn)守于昊正五道第一關(guān),再也沒有出來過。

  玉離經(jīng)心里很清楚,那樣的破例不是每次都有的,要想請動尊駕,還得按規(guī)矩辦事。

  他將非常君安頓于客房,便準(zhǔn)備著手處理蘇青的問題。

  墨傾池站在門外,神色淡淡的,玉離經(jīng)一早便發(fā)現(xiàn)了他。

  “圣司若是擔(dān)心,為何不去探望呢?”

  “...不必?!?p>  玉離經(jīng)像是想起什么,突然笑了。

  “圣司,有一事相求于你?!?p>  “何事?”

  “與我一起去闖關(guān)吧。”

  “......”

  此時,御均衡急急跑來,“主事,法儒尊駕來了?!?p>  玉離經(jīng)頓時噎住,沒想到一天之內(nèi)會遇到兩次驚喜,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此時,君奉天已跨入門內(nèi),開門見山道,“她人在哪兒?帶我前去?!?p>  “尊駕...”想不到亞父的消息這么靈通,還為了蘇青再次破例!

  君奉天淡淡道,“她于儒門有恩,此次也算是回饋她的恩情。”

  亞父真是性情中人!玉離經(jīng)內(nèi)心的崇拜,又增加了三分。

  蘇青躺在床上,除了疲憊外,并沒有覺得身體有多難受。

  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著,卻突然察覺有人開了門。

  這個人光明正大的進來,聲響不大,卻驀然有股威壓的氣勢。因天色昏暗的緣故,直到他走近,蘇青才看清他的臉。

  “法儒前輩,是你?!?p>  “嗯,”君奉天示意蘇青躺下,無須亂動。

  “現(xiàn)在覺得如何?”他坐于她的床邊問。

  “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p>  “把手伸出來?!?p>  蘇青如實照做,君奉天把住她的手腕,很長時間都沒有松手。

  “我的情況很糟糕嗎?”蘇青小心的問,她不敢揣測法儒的心思。因為這個人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一個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嚴重,”君奉天如實告知,嚇得蘇青臉都白了。

  “那我會死嗎?”

  “有我在此,自然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本钐炱沉怂谎?,似是不太滿意她方才的疑心。

  蘇青心中的石頭落下了。

  這番話要是由他人說出,只會覺得狂妄自大,但由法儒做出保證,基本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隆?p>  “你躺好,我現(xiàn)在就將你的魔氣驅(qū)除?!?p>  “嗯,”蘇青乖乖的,又有些緊張,“會很疼嗎?”

  “我不知道,”君奉天不擅長安慰人,如實說出了想法。

  “好的,那麻煩前輩了!”

  君奉天點點頭,他做事一向講求效率,抬手間一縷正氣便導(dǎo)入了蘇青的心臟。

  頓時,一股惡心感像是從身體中被抽.出,蘇青喉頭涌上腥味,側(cè)過身子,吐出一口淤血。

  她兩眼一花,差點翻下床,辛虧君奉天及時扶住了她。

  “多謝前輩?!?p>  “你躺好,不可亂動?!本钐煜穸诤筝?,一板一眼吩咐著。

  蘇青則老老實實的照做,她想起了之前的經(jīng)歷,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怎么?”君奉天不解的問。

  “沒有,只是覺得,前輩真是我的貴人。”

  君奉天沒說話,蘇青則繼續(xù)回憶著,“之前我中了妖氣,要不是前輩幫忙,情況估計會很糟糕。還有,在妖市,也是前輩將我從幽都手中救出?!?p>  蘇青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前輩,你真是我的幸運星呢。”

  她幾次脫險,都是法儒相助,可謂是福大命大。

  屋內(nèi)一時間陷入沉默。

  因天色昏暗的緣故,蘇青看不清君奉天的臉,只感覺他的氣場安靜到可怕,心慌的猜測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

  此時,門外響起了扣門聲。

  君奉天這才開了口,“請進吧。”

  玉離經(jīng)與非常君等人走進屋內(nèi)。

  玉離經(jīng)順勢點上了燈,他上前一步問道,“尊駕,蘇青姑娘的情況如何?”

  “我已根除了她的魔氣,不過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這些天不可勞累奔波?!?p>  眾人這才放下了心。

  玉離經(jīng)走至蘇青的床前,眼神柔軟,“你也聽到尊駕的話了,好好休息吧,其余的事無須多想?!?p>  “嗯,可是...”

  “別可是,好好休息?!庇耠x經(jīng)微笑的打斷她。

  蘇青想要離開的話卡在了喉嚨口,對方的好意讓她不好意思回絕。

  非常君卻在此時道,“此次前來,還有一事,想告知各位?!?p>  他目光移向君奉天。

  “我在游歷途中遇到了一名身覆面具、手持白骨森扇的人?!?p>  君奉天身體一僵,這番描述讓他心神震蕩!

  “此人擁有鬼氣,且實力非凡,不知法儒尊駕對此可有印象?”

  君奉天沉著臉,表情有些嚇人。

  一聽到鬼氣,玉離經(jīng)立刻聯(lián)想到不久前,在丹楓小筑察覺到的氣息。

  “莫非此人會與應(yīng)無騫的失蹤有關(guān)?”玉離經(jīng)猜測道。

  “此事我會親自調(diào)查,主事不必放在心上?!本钐焖α怂π渥樱銣?zhǔn)備出門了。

  玉離經(jīng)嚇了一跳,“尊駕現(xiàn)在就要出去?”

  “嗯。”若真是鬼麒主再現(xiàn),他自然一刻也不能耽誤,此人必須由他親手斬殺!

  一旁的非常君適時開口,“不如由我與法儒尊駕一同前往吧,那人之前攻擊過我,雖不清楚目的,不過說不定可以借此引誘他出來?!?p>  君奉天點了點頭,“既如此,就麻煩非常君了?!?p>  “呵,尊駕不必客氣。”

  蘇青心底泛起古怪,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非常君...

  他口中的鬼麒主,之前攻擊的是他與她二人。

  可非常君卻只字未提。

  大概...是不希望她牽扯其中吧。

  兩位高人,很快達成共識,相約出了門。

  然而當(dāng)晚,德風(fēng)古道卻迎來了一場風(fēng)波,殺得眾人措手不及。

  “主事,主事,不好了!”樓千影在屋外喊。

  玉離經(jīng)穿好衣服,推開門,“何事如此慌張?”

  “好像...”樓千影吞了吞口水,整理著思緒,他跟眾人都十分清楚主事的小心思,所以在看到那個場景后,還是有些緩不過神。

  “好像蘇姑娘被人劫走了?!?p>  “...?!”

  玉離經(jīng)一時怔住,思維都落了空。

  他快速跑到蘇青的房內(nèi),也不顧禮節(jié)便推開了門。

  里面空無人影!

  玉離經(jīng)腦海轟轟的炸開。

  怎么可能?

  何人有這通天本事,可以躲避德風(fēng)古道所有眼線,將人在他們眼皮底下?lián)镒撸?p>  “主事,尚未走遠,需要追嗎?”

  “我去,你們留下,防備有心之人偷襲?!庇耠x經(jīng)此刻已恢復(fù)了冷靜,順著樓千影所指的方向追去了。

  經(jīng)過此處的墨傾池,看到屋內(nèi)無人,意識到情況不妙,也一道追去。

  蘇青卻被一人扛在肩上,不?;糜白儎又恢茫麄€人都快吐了。

  “你,你快放我下來!”

  為什么自己總是遇到這種齷齪的事?!

  蒙面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冰冷如霜,“你若再不閉嘴,我就敲暈?zāi)??!?p>  “你...”

  又遇到一個臭不要臉的,蘇青在心里痛哭。

  而玉離經(jīng)和墨傾池,幾乎是施展了所有的功力,才堪堪追上前方的人影。

  還未來得及高興,卻見那人身形一晃,已消失于空間黑洞中。

  跟,跟丟了?!

  很明顯,對方實力修為遠在他二人之上。

  玉離經(jīng)整個人都失去了冷靜。

  “圣司,我們分頭去追吧!”玉離經(jīng)提議道。

  “好?!?p>  二人立刻分開追蹤。

  而另一邊,蘇青則被這蒙面人扛到一個窟洞內(nèi)。

  她正用力捶打著,不料身子一歪,就被這禽獸給扔在了地上。

  “唔—”蘇青痛得直想揉屁股,含著淚憋屈的看向施暴者。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綁架我?這么做,德風(fēng)古道不會放過你的?!?p>  那人眼底深如寒潭,待蘇青嘮叨完,才開了口。

  “我發(fā)現(xiàn)你...”

  “什么?!”蘇青怒瞪。

  “很吵。”語畢,一指點住蘇青的昏穴。

  蘇青兩眼一黑,在心中唾罵了一萬遍,還是失去了意識。

  蒙面人趁機將她扶好,靠在石壁上。

  下一秒,他身形一變,已是換了另一身裝扮。那隔著面具的視線,寒涼的將蘇青從頭掃到尾。

  他輕搖骨扇,戲謔的嘀咕,“治愈之血,可當(dāng)真有意思?!痹诼牭接蛇h及近的腳步聲后,他佯裝準(zhǔn)備對蘇青下手了!

  一人急急趕來,制止了他令人發(fā)指的行為。

  “你想做什么?鬼麒主!”應(yīng)無騫雙眼寒冰,擋在蘇青身前質(zhì)問。

  “哼,”鬼麒主不滿的退開一步,“應(yīng)掌教,我可是在生死關(guān)頭救了你啊,這就是你給我的報答?”

  不但不報恩,還要妨礙他,簡直是可恥!

  鬼麒主言語間,皆是對應(yīng)無騫不作為的指控。

  而應(yīng)無騫卻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他厲聲道,“只要你放過她,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任何條件?!?p>  “哦?”鬼麒主扇子輕搖,語氣有些苦惱,“這樣啊,讓我考慮一下。”

  應(yīng)無騫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許久,鬼麒主才敲定了心中方案。

  “我可以將此女交給你,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請說。”應(yīng)無騫換上真誠的笑。

  “幫我殺掉玉離經(jīng)和墨傾池,此二人追蹤我很長時間,讓我甚是煩悶!”

  “這...”應(yīng)無騫為難極了,“你于我有恩,我自是真心想幫你。不過他二人根基深遠,非我一人能對付?!?p>  “關(guān)于這一點,你不用擔(dān)心,”鬼麒主從袖中掏出一支暗器,交到應(yīng)無騫的手上。

  應(yīng)無騫立刻察覺此暗器非比尋常,似纏有鬼能!

  鬼麒主解釋道,“你將此物打入玉離經(jīng)的體內(nèi),必能引爆他自身的鬼氣,從而使他心性發(fā)狂,陷入癲亂,到時再一舉了結(jié)他的性命!”

  應(yīng)無騫震驚,沒曾想這德風(fēng)古道的玉主事還有另一重身份。

  莫非是人鬼之子?!

  鬼麒主繼續(xù)道,“至于墨傾池,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要對付他應(yīng)也不太困難?!?p>  “哎呀,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圣司的智慧。那可是千年老妖,論心計,我不及他的萬分之一?!?p>  話雖這么說,應(yīng)無騫還是笑瞇瞇的答應(yīng)了。

  隨后,他伸手一指,已輕松解開了蘇青的昏穴。

  蘇青剛一睜眼,就看到兩個極為不想見到的人!

  應(yīng)無騫卻突然低頭,俯身靠近她,“又救你一回。”

  “你...”

  “不過這一次,不需要你還了。”

兔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的推薦票和留言,嘻嘻,開心~~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但會盡量做到每日一更,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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