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檸低下頭瞧自己的小蹄子,雖然不是什么蔥蔥玉手,但至少跟隨自己十幾年,有感情。
她往背后望去,森森的一排衙役。她輕聲嘆氣抬起頭看向劉夫人,見此人臉上橫肉一抖一抖,隨著急促呼吸在不停顫動。
前后都是兇神惡煞。
商檸的腦子里面寫滿了氣憤。這一次是真的被某“朝臣鬼見愁”坑慘了。
她“蹭”地站了起來,嗤笑著盯向“難搞”夫婦:“大膽劉氏夫婦,知不知道我是何人!”
氣勢之大,成功震驚到京兆尹夫婦。
“你是誰?本夫人當然知道,”劉夫人翻了個白眼,對商檸的話嗤之以鼻,“不就是京城潑皮頭兒的女兒嗎,你當本夫人會怕你爹個臭老賴?”
這就很氣了。
人家根本就不怕你,順便還把你靠山一并罵了。
“我呸,”商檸叉腰,手指點著高座之上的京兆尹,嘖嘖道:“本郡主...可是圣上親封的康樂郡主!你要是敢動我,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你掉的?!?p> 潑皮生存法則:撒謊時別管心有多虛,舌頭必須要捋直。
京兆尹與劉夫人相對傻眼,都用一種“你這小畜生是嚇傻了吧”的眼神盯著商檸。
“老爺,還不快上刑!”劉夫人嗤笑一聲,死命地給自家相公使眼色。
咻——
京兆尹瞬間接到自家老婆的眼色,他輕輕嗓子,頗有威嚴道:“本官宣判,堂下之人確實有罪,判當堂夾刑——”
呸,狗官、昏官、垃圾官、破爛官....
衙役將刑具放在商檸的手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大聲叫道:“夭壽了——害死人了——快——老旗頭救人啊——”
衙役們一愣,頭上紛紛冒出三根黑線,這還沒夾呢,半分都沒收緊啊...
就在他們怔愣的空隙之間,商檸幾乎是瞬間將鼻涕眼淚一收,狠狠地一腳踢開刑具,揪過那倆衙役的袖子,把他們踹倒在地。
她的眼神掃過劉斐老媽,瞬間讓有著起了雞皮疙瘩。
商檸笑著往劉斐老媽走去,引來她的尖叫:“翻天了,臭潑皮要造反?。∧銈兛旖o我砍她!”
家丁與衙役一并上前,一場混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慢慢慢....慢著..放過郡主——”某尖銳嗓音從門口傳來。
堂上幾人呆住。
商檸用一種朦朧的感激眼神朝背后之人看去。她都打算干架了,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轉(zhuǎn)機?
老天爺,商檸發(fā)誓,無論來救她的人是誰,姑奶奶以后有肉吃,一定給他分半塊吃。
朝她急急走來的人,正好對上商檸那淚眼朦朧的感激眼神。
她堪稱猙獰的小表情,把張大公公嚇了一跳。怎么著,這大潑皮才當上郡主沒幾個時辰,沒過上一日榮華日子,這人就先癡傻了?
“啊呀,劉大人啊——”
張大公公上前,先與京兆尹行了個妥帖的半禮,又朝一旁站著的劉夫人表個善態(tài)。
劉武自然不會得罪新帝的身邊人,他連忙殷勤笑:“這不是張大公公嘛,您怎么有空來劉某這個小小京兆尹府走一趟?!?p> 張大公公清了清嗓子,余光瞥到地上橫坐著的商檸。
“咱家是來傳圣人的旨意的。”
劉武一聽這位是來宣旨的,忙從上頭奔下,拉著自家依舊趾高氣揚的婆娘“蹭”地跪下。
“圣人說了,朕這幾日閑的很,十分想念朕那侄女,既是如此,便宣她進宮玩上一玩?!?p> 這話一出,場上之人都是一驚。他們紛紛看向地上那仍舊作撒潑狀的商檸,難道說這潑皮還真的是個郡主?
張大公公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向商檸,“啊”了一聲,走上前扶起商檸,驚道:“奴才還真是眼拙,竟是沒能認出郡主娘娘,還請娘娘千萬別怪罪?!?p> 呸。
商檸滿臉堆笑,心里操起幾把大刀。
什么叫眼拙,沒認出?他走進來就與她對視,那眼神里面明明白白寫著“哎呦我去,郡主你怎么能夠混得這樣差?!?p> 這也叫眼拙,你這是心瞎吧。
“這人,這貨...還真的是郡主?”劉夫人的手猛烈顫抖著,用指著卿因的臉。
劉武眼疾手快把劉夫人的手給按下,然后笑臉迎人道:“下官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今日魯莽了,將郡主娘娘錯認成滔天罪行的罪犯?!?p> 卿因呲牙一笑,向他們揮揮手,陰沉沉道:“好好辦劉斐的身后事,他小子應(yīng)該很愿意我去參加?!?p> 劉夫人嗤牙咧嘴,要不是劉武拖著,估計就要沖上來和商檸打一架。
在劉夫人殺人般的注視下,商檸跟在張大公公身后,走出了京兆尹大門。
這梁子反正是結(jié)上了。
潑皮做人,有仇必報。等著吧,“難搞夫婦”。
外頭的天已將黑,但是商檸依舊覺著它格外得明亮透徹。就連這空氣,也比里頭的要香甜許多。
張大公公:“郡主,這就隨咱家進宮吧——”
堯星
阿堯:大潑皮武力值其實很高哦,她只是偶爾會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