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其實比他說得那種要深刻許多。
是了,這世間的才子佳人無數(shù),里頭會作酸詞寫酸文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如同眼前這潑皮郡主說的那般直白的卻是不多。
商檸笑嘻嘻地看著林朗清道:“你今日在宴會上說的話,都是便宜皇叔命令你的罷。便宜皇叔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催婚。”
特別在意她的歸屬問題。
這是連商檸自己都想不通的。就好像若是不能把她成功嫁出去,嫁個所謂的“良人”,便宜皇叔就得欠黃金萬兩一樣。
林朗清點點頭,承認她的說法。
按他的計謀而言,最好能夠在大荊朝廷里面站穩(wěn)腳跟。但是蘇衡寥寥幾句話,就把他這個打算毀的煙消云散。
他只能從最低處開始爬起。這個時候,皇帝有事找他,他當(dāng)然要干,至少能夠在皇帝面前刷個眼緣。
商檸聽到他的回答,又伸出手給他繼續(xù)斟了一杯酒,望了一眼外面繁華的街市,道:“林探花好自為之罷,與蘇衡對抗不是什么好去路。”
她與蘇衡呆在一起那么久,對于蘇衡的實力她是有目共睹的。
深不可測。
單單是情報這一點,就遠遠超過了以消息靈通名絕天下的潑皮館。商檸還見過蘇府底下的私牢,其機關(guān)造詣令人稱絕。
林朗清看著陷入沉默的商檸,不說話的她會給人一種異常溫順的感覺。
平日里的她風(fēng)火雷霆,看上去就像是什么渾身上下充滿了利刺的野獸。但是,一旦她安靜下來,又像是被順了毛的乖寵。
就像一只多變的貓,野貓,會咬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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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檸雖然醉,但是醉的很精神。
她的眼神很亮,哪怕夜幕來臨,屋子里面的燈火并不是十分敞亮。她那雙精致靈巧的杏眸,還是會折射出璀璨的光。
林朗清看著看著,竟是有些看呆了。
屋子里面很安靜,商檸并沒有與他多說什么。比起林朗清,她倒是更愿意對著地上爛醉如泥的小旗頭自說自說。
“戴小旗,你又胖了,快和二丑子的狗一個體型了...”
沒等她繼續(xù)念叨什么,門外突然傳來暴躁的敲門聲。
“砰砰砰——”
“要死了——狗玩意兒——不要臉的快給我出來——”
那人似乎特別氣憤。
“大老爺,貴人啊,”是華盛樓伙計的聲音:“您可別,里頭也是大貴人,惹不起的!”
“呸,卑賤東西給我滾開,你們給我打!”粗獷而暴烈的聲音。
爾后,外頭傳來一陣揍人的聲響,還有伙計的嗚咽聲。
商檸與林朗清都抬頭。但是兩人的眼神很是不同,林朗清的眼神是狡黠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擲杯子過去。
而商檸的眸子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笑。
有些陰冷。她從來都不是好惹之人,平生最厭惡以權(quán)勢壓人者。她的短刀下面有過人命,她并不如表面上那樣玩世不恭。
今日,她心情不佳,但愿外頭那人不要撞在槍口上。
沒等她出去尋事,外頭那人已經(jīng)率先踹開了門。一個五大三粗,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從外頭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