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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撿一個(gè)相公

31.美人和劍

白撿一個(gè)相公 斛昑 3059 2019-09-11 12:00:00

  一名赭色衣裳的壯漢跳上來,他憨厚樸實(shí)的大臉盤子上掛著討好的笑容,黝黑發(fā)亮的皮膚趁得他裂出來的牙白得晃人。

  他顛了顛手中雙錘,粗聲粗氣對樓婉婉道,“在下惠敏,還請樓姑娘手下留情?!?p>  嗯……我看著那比樓婉婉要壯碩兩倍的黝黑漢子,莫名覺得“惠”和“敏”這二字是如此陌生,一下子竟忘記了這二字的意思。

  樓婉婉冷笑一聲,道,“承讓!”

  兩人便比斗起來,這惠敏大兄弟有些辱沒他的名字但卻并未辱沒他的長相,他既不“惠”也不“敏”,打起架來全靠蠻力,我聽著嘎吱嘎吱的響聲,有些擔(dān)憂這個(gè)木搭比試臺的質(zhì)量。

  然許是他皮糙肉厚,樓婉婉的拳頭對他也不曾造成實(shí)質(zhì)傷害,看起來就跟一嬌柔女子跟自家相公撒了一個(gè)動(dòng)靜比較大的嬌,許是惠敏大兄弟也想到了此處,我看到他黝黑的面龐透出一層極難察覺的紅暈。

  樓婉婉嫌棄收拳,唰得一下抽出腰間的殘情劍,又引來一片毫無節(jié)操的叫好聲。

  我有些郁悶,著實(shí)不曾看出拔個(gè)劍而已,用得著如此捧場嗎?

  那惠敏見此,也將手中的錘子掄起拉,黑紅樸實(shí)的面容始終掛著討好的笑容,并不小的眼睛都被他擠成一條縫,似乎這樣看樓婉婉會更加美一些,且他露出如此模樣便能讓樓婉婉對他青睞有加一般。

  惠敏笨拙而有力地攻擊樓婉婉,樓婉婉揮舞殘情劍,劍招如同她的身姿一般漂亮招搖,若給她掛上一條長綢帶,想來會更加賞心悅目。

  樓婉婉的武功其實(shí)并非全無可取之處,乍看之下,也能擔(dān)得起“行云流水”四字,然她內(nèi)勁虛浮,每每換招之際略有遲疑,好似本該一氣呵成的墨筆字生生用了好幾筆,于是便顯得不太高明。

  “你們看這細(xì)水美人如何?她可卯足勁要跟爬到素荷姐姐前面去呢?!弊趦号靻柕?。

  我搖搖頭,有些惋惜樓婉婉手中那把殘情劍,難怪師父要收回此劍,想來是覺得她還配不上此劍吧。

  “搖頭是什么意思?”宗兒眨巴眨巴眼,疑惑問道。

  我還未出聲,一旁的陸商遲接口道,“宗兒姑娘,宗家家主過壽時(shí)倒是可以考慮請她去舞上一回劍?!?p>  宗兒嘴快,有些不滿道,“你這是夸她舞得好看?”

  我看著臺上正在比試的細(xì)水美人朝陸商遲甜甜一笑,不由得愣住。

  然陸商遲笑而不語,抬手在我額前揉了揉。

  我被他這么一揉倒是清明了,這才覺陸商遲當(dāng)真嘴毒。

  我心下認(rèn)同陸商遲的看法,樓婉婉的劍法空有一副花架子,速度不夠快,行招不夠流暢,力道也不夠猛,除了舞起來好看,用處并不大,保命更是無用。

  若非臺上那惠敏處處讓著她,生怕一個(gè)不小心將她傷著,這場比試也不至于持續(xù)這么久。

  思忖間,臺下響起掌聲和口哨聲,我一想便越發(fā)覺得那樓婉婉像是在表演舞劍了。

  黑衣裁判敲鑼宣布樓婉婉的勝利,我看那惠敏仍舊掛著討好的笑容,用全身心在表現(xiàn)雖敗猶榮。

  他那么大個(gè)子,掄著同他一般粗獷的錘子扭捏而又渺小地站立在樓婉婉面前,好似等著被夸的孩童般。

  然樓婉婉目不斜視越過他,直直朝我們走來,一眾細(xì)水美人擁護(hù)者自覺讓出路,好讓樓婉婉走得順暢些。

  樓婉婉行至我們?nèi)嗣媲?,先是不滿地瞪了宗兒一眼,又狠戾掃視了我一眼,隨即如翻書般溫婉一笑,對著陸商遲羞澀福身,輕聲細(xì)語道,“方才公子的夸獎(jiǎng),婉婉聽見了,多謝公子賞識?!?p>  陸商遲裝模作樣回禮,不咸不淡道,“不謝。”

  樓婉婉小心翼翼抬眼看他,又小心翼翼垂下眼眸,雙頰染上薄薄一層恰到好處的紅暈,仿若一顆誘人的粉紅奈果,這般我見猶憐的弱柳扶風(fēng)之姿也難怪贏得如此多的追捧者。

  我看此刻這細(xì)水美人好似很好說話的樣子,腦子一抽便道,“樓姑娘,我想向你討要一件東西?!?p>  我心知這樓婉婉不喜我,然她心喜陸商遲得緊,故她雖對我很是不耐煩卻也耐著性子問道,“何物?”

  “就是你手中這把殘情劍?!?p>  樓婉婉緊了緊手中之劍,輕蹙眉頭委屈地看了陸商遲一眼,見陸商遲不曾言語,便又看向我極力壓制語中的不快,道,“此劍乃我樓家之物,你……你怎敢討要?”

  我眨眨眼,歪著頭想了想,時(shí)婆婆曾說“世上沒有白吃的紅燒肉”,那自然也沒有白給的殘情劍,我如此大剌剌問她要?jiǎng)?,她不給也屬正常,想來需允若她一些好處才行。

  “那你說要多少銀兩?”

  我尋思著,若是樓婉婉開價(jià)太高我還是同她比試算了。

  “你放肆!多少銀兩我也不換!”

  我再一想,也對,樓家好歹家大業(yè)大,自然不缺銀子。

  于是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財(cái)不行,那么,“不如我?guī)湍愦驍∷睾山憬?,助你登上流光榜前十五名??p>  名總行了吧?

  未等樓婉婉開口,宗兒怒罵道,“嘿!莪術(shù)你個(gè)忘恩負(fù)義的,為了一把破劍自己人都要打啊!”

  我嘿嘿笑著,“虛名而已,是吧?”

  我看向陸商遲,陸商遲點(diǎn)點(diǎn)頭,好脾氣道,“你說得都對?!?p>  宗兒重重“哼”了一聲,那樓婉婉有些氣急,奈何在陸商遲面前又要保持她溫婉淑女的一面,“你說什么都無用,此劍我不會換的!”

  樓婉婉又委屈地盯著陸商遲看,我心下有些不快,我不過想以公平的交易同她換劍,怎她那幅垂淚欲滴的模樣倒像是我在欺負(fù)她一般。

  她不是心喜陸商遲嘛,難不成我將陸商遲送與她她也不換?

  思及此,腦袋一熱,看了一眼陸商遲又直視樓婉婉脫口道,“倘若我用一個(gè)你喜歡的人同你換呢?”

  樓婉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雙頰紅得更厲害了,吱吱唔唔“你”了半天才不輕不重吐出“無賴”兩個(gè)字來。

  她說得實(shí)在毫無氣勢,我一點(diǎn)都沒有她在罵我的自覺。

  然陸商遲朝我丟來的目光卻有氣勢得很,我莫名覺得有點(diǎn)涼。

  樓婉婉一跺腳便揚(yáng)長而去,也沒給我留個(gè)答案,獨(dú)留一陣淡淡香風(fēng)繚繞,熏得我打了個(gè)響亮的噴嚏。

  她這個(gè)態(tài)度搞得我很是迷糊,總覺倘若真拿陸商遲同她交換,她有十把殘情劍都愿意給我。

  “莪術(shù),你又打什么歪主意?”

  宗兒許是察覺出我與陸商遲之間尷尬得要結(jié)冰的氣氛,這問題問得相當(dāng)及時(shí),將之前靜默的尷尬打破揉碎,混入一層新的尷尬中,鋪頭蓋臉朝我澆來。

  陸商遲涼涼的眼神不曾離開我,用略帶苦澀的語氣道,“她正打著如何犧牲自家相公的色相去換你說的那把‘破劍’的主意?!?p>  我連忙否認(rèn),“不可能!我沒有!別瞎說!”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何要否認(rèn),總覺得要是承認(rèn)了會發(fā)生什么難以掌控的不得了的事情!

  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方才我對細(xì)水美人說的是用一個(gè)她喜歡的人同她換,而不曾明確點(diǎn)出那人便是陸商遲,既然不曾明確點(diǎn)出,那他就沒有實(shí)質(zhì)證據(jù)說我。

  思及此,我覺得理直氣壯了,挺著腰仰著頭抖著膽子直視他,決定來一個(gè)兇狠的先發(fā)制人,好在氣勢上壓到他,讓他無話可說無言以對無法栽贓!

  “陸商遲~我何曾說過要犧牲你的色相去換劍了?你怎可把我想得如此齷齪,你是人又不是物件,怎能換來換去?”

  陸商遲一挑眉,似乎在問,“難道不是?”

  我義正言辭搖搖頭,篤定道,“自然不是!更何況我方才那話里還有‘倘若’二字,你可知‘倘若’是何意思?簡而言之就是‘沒有的事’!”

  宗兒道,“莪術(shù)啊,你別狡辯了,方才你還說要幫那樓婉婉打敗素荷姐姐換劍呢。你拿你家相公的美色換劍一事不是不可能!”

  我急于歪曲……啊呸!撇清事實(shí)……啊呸!撇清莫須有的罪名,腦袋一熱,也不曾細(xì)想宗兒對陸商遲的稱呼,順著她的話正色道,“我家相公豐神俊朗,瀟灑無雙。宗兒你瞧瞧我家相公這皮相,唇紅齒白白里透紅的,簡直神仙下凡好吧?再看這雙眼睛,更聚了一河的星星似的,閃亮亮的,多招人喜歡啊……就這容貌,這身姿,區(qū)區(qū)一把殘情劍怎能與他相提并論!”

  說到激動(dòng)處我還上了手,陸商遲竟沒攔著,任由我的手猥瑣地摸了摸他的臉皮又彈了彈他的睫毛。

  “你的意思是,倘若是三殘劍一塊,就能與我相提并論了咯?”陸商遲這廝輕吹一口氣,直將我放在他唇瓣的手指吹得蘇麻無比,我訕訕收回手,有些底氣不足道,“怎會?相公你在我心中是什么也無法比擬的,用什么都不能換!”

  宗兒逼問,“那樓婉婉你準(zhǔn)備咋辦?”

  “明日我便將她打殘咯!”

  陸商遲逼問道,“殘情劍呢?”

  現(xiàn)在還殘什么情劍啊,師父又沒說一定要完整的劍,我略一思索,格外霸氣一叉腰,怒吼一聲,“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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