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父母的心

　　低頭又喝了一口，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

　　林笙歌，抬頭又是笑容爽朗的姑娘，不住地夸獎顧盼的手藝，夸地已經(jīng)吃過飯的顧千里都要和她搶粥來嘗嘗。

　　顧盼本來清靜地小院子，忽然就熱鬧起來。

　　三人并不知道沈涼風(fēng)，此刻卻正在自己的青竹院里心煩意亂。

　　羅參就這樣看著沈涼風(fēng)來來回回，反復(fù)地在原地走了四十二圈后終于忍不住道：“真不行，便留著吧?！?p>　　話剛說完，便被沈涼風(fēng)一個眼刀給剜了一刀。

　　這沈涼風(fēng)不愧是沈夫人親生的兒子，這眼刀用的倒是嫻熟。

　　沈涼風(fēng)看了一眼窗外煩躁道：“母親是算準了我，給我送了一個這樣的人?！?p>　　說完，又瞥了一眼在院子中間跪著地女子。

　　母親把周奶娘的女兒給塞到他這里，就是料定，沈涼風(fēng)定會看在奶娘的份上不與她計較。而這素心也是個有心計地，昨天沈涼風(fēng)急于出門并不想和沈夫人爭執(zhí)，沈涼風(fēng)從顧府回來時，也早已把她忘到了腦后，是以晚飯桌上，沈夫人讓素心給他布菜的時候，他還道這個女子有些眼熟。

　　只是他并不習(xí)慣別人伺候，并不領(lǐng)情。

　　一頓飯在沈夫人絮絮叨叨中，就這樣不咸不甜地結(jié)束了。

　　飯畢，這素心見沈涼風(fēng)要走，便亦步亦趨的跟上了他，沈涼風(fēng)感覺到身后的人停住腳步向沈夫人道：“青竹院內(nèi)，留一女子并不方便，母親也需人照料，這素心看母親喜歡，便留在母親這里，替兒子好好照顧母親才是?！?p>　　說著不待沈母反應(yīng)，急退幾步轉(zhuǎn)身走了。

　　這素心回頭看到沈夫人示意她跟上的眼神，趕緊追了上去。

　　只是這素心畢竟是女子，她沒有跟上沈涼風(fēng)，當(dāng)她終于氣喘吁吁追到青竹院時，卻發(fā)現(xiàn)院門已經(jīng)緊閉，她在外面敲了半晌的門，卻并沒人來理她。

　　她雖然長了一副好相貌，卻不是大家閨秀，自小就是在市井里滾的，當(dāng)下心里惱火，嘴上雖然沒有出聲，心里已經(jīng)在破口大罵。

　　她在家時，身邊圍了一堆狂蜂浪蝶，那些男人見了她，誰不是對她笑臉相迎。

　　這沈涼風(fēng)無非就是長的好看點，若不是他投了個好胎，她還不想伺候他呢。

　　可是她想到她娘的囑咐，要她一定要把握機會，雖然沈夫人只是說要她當(dāng)妾，當(dāng)不了沈小將軍的正妻，但是若是她得了沈小將軍的歡心，先生了兒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哼，這雕梁畫棟的將軍府，早晚都是她做主。

　　她咬咬牙轉(zhuǎn)身換了一副悲戚戚地表情，一路哭著去找了沈夫人。

　　沈夫人還道沈涼風(fēng)雖然拒絕，但還是把素心給領(lǐng)了回去，已經(jīng)卸了釵環(huán)準備歇息了，素心哭地梨花帶雨進來說她連青竹院的院門都沒有進去，猛地吸了一口氣，本想帶著素心直接和自己兒子挑明，這素心就是要他納了的，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兒子的脾氣，怕是來硬的不行。

　　看了看素心，與她如此一番說了，于是第二日小廝剛開了青竹院的門灑掃，這素心便一陣風(fēng)一樣跑了進去，撲通一聲就不吭不響地跪在了院子中間。

　　小廝一時不察，被一個少爺明令不許進院的人進來了，他急急去拉這素心，卻是扯不動，當(dāng)然扯不動，他一個拿錢干活的人，怎么可能拉得動一個為了自己榮華富貴的人。

　　幾番拉扯不下，小廝也擔(dān)心驚動沈涼風(fēng)，只好把羅參請來了。

　　羅參進到院來便看到素心跪在院子中間，想到沈涼風(fēng)的脾氣好言相勸道：“素心姑娘還是起來吧，咱們小將軍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人，何況小將軍并不會給你所想的東西?！?p>　　這素心抬頭看了看羅參，并不正面回答，只哀哀戚戚地道：“夫人命我來伺候少爺，少爺不要我，我便無處可去，只是求少爺留下我，我對少爺并不敢有所求?！?p>　　羅參看著她微微一笑道：“據(jù)我所知，素心姑娘并不是沈府的女婢，你還可以回家去?！?p>　　素心沒想到這羅參已經(jīng)查透了她的底細，她拿起帕子遮住臉哭道：“我來府上伺候少爺，是沈夫人和我娘說定了的事情，如今少爺若是不要我，我也沒有臉回去了?！?p>　　羅參看著這素心，還以為她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倒是個有心計地。不僅把沈夫人給抬出來了，雖然沒有明說沈夫人的意圖，不過也說的差不多，這樣一來，他一個下人倒是不好說什么了。

　　只好進屋去尋沈涼風(fēng)，誰知沈涼風(fēng)已經(jīng)在屋內(nèi)聽了個七七八八。

　　見到羅參勸她不動，加上被人吵醒，心里更是煩躁。

　　沈涼風(fēng)終于不走了，他頭疼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道：“我母親倒像是突然轉(zhuǎn)了性，以前她是從來不管這些的，如今竟是想了這許多的花招來對付我，偏偏我對她還毫無辦法?！?p>　　沈夫人可不就是拿捏到沈涼風(fēng)孝順，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給沈涼風(fēng)安排。

　　羅參道：“你不收又沒有辦法，現(xiàn)下雖然都心知肚明，這素心就是夫人要塞給你做小妾的，只是還沒有說破，你便把她遠遠地放在青竹院一角，她還能翻出花來？”

　　沈涼風(fēng)撂下茶碗道：“果然比打仗更精彩，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哎，你干嘛去，你這爛攤子就這樣扔給我了。”羅參追出去，看到素心看到沈涼風(fēng)出來，歡喜地撲過去，被沈涼風(fēng)一個鷂子翻身給躲了過去，羅參欣賞了一下沈涼風(fēng)俊俏的輕功，對沈涼風(fēng)剛才的話深以為然，果然是比打仗都精彩，瞧瞧，他這小將軍都用上了輕功了，北夷那些敵軍手持長刀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呢。

　　反正不知道羅參用了什么手段，沈涼風(fēng)從城外軍營回來時，這素心已經(jīng)被遠遠地安排在了青竹院最西南地地方，沈涼風(fēng)很是滿意自己這個副將的能力，又仔細安排了小廝，那個素心堅決不能讓他靠近自己房間半步。

　　就這樣過了兩日，離拜月禮越來越近，期間沈涼風(fēng)去了云霞閣幾次，顧千里也在，整個人卻是難得的正經(jīng)，大部分時間竟然都在忙著看賬本。

　　他每次去卻也都并不待久，便有些意興闌珊地告辭離去。

　　林笙歌自顧府回來后，便一直困在云霞閣里忙著趕制新衣，在屋悶了幾天，林笙歌覺得自己骨頭縫里都霉了，雖然顧千里不在自己鋪子老實呆著，非要帶著賬單在她這窩著算賬，美其名曰看到她制衣時的齜牙咧嘴就醒神明目，賬本都能看的進去了，林笙歌被他煩的沒法，倒也是解悶。

　　林笙歌對沈涼風(fēng)的登門倒是歡迎的很，雖然沈涼風(fēng)只是小坐片刻便走，也讓林笙歌心里的一朵小種子，慢慢漲大。

　　沈涼風(fēng)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定要去云霞閣，只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是從軍營回沈府時，正好經(jīng)過云霞閣，他與林笙歌顧千里的多年情誼，許久不見，順路多去與老友敘舊也是合理地。

　　只是并不敢深究他滿懷希望地去云霞閣，沒有看到那個身影時，自己心里的一些些失落感是什么。

　　并不及沈涼風(fēng)細想，沈大將軍的大軍已經(jīng)回到了天都城內(nèi)，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拜月慶典，今上會親自拜月，祈求來年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晚些時候還有規(guī)模盛大的賞月活動。

　　在這萬家團圓的時候，大軍回城，路兩旁不僅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更多的是家里有人從軍的人焦急地期盼。

　　沈涼風(fēng)奉命早早地便在城外迎大軍進城，當(dāng)大軍整齊劃一地行過來是沈涼風(fēng)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沈大將軍行了個軍禮，父子兩人只眼神交匯片刻，沈涼風(fēng)便翻身上馬，驅(qū)馬和大軍一起入城。

　　林笙歌這幾天被顧千里煩的沒法，對他下了最后的驅(qū)逐令，若是想再來云霞閣，除非帶著顧盼，否則他是休想在踏進一步。

　　街上熱鬧非常，林笙歌是早就坐不住了，顧千里便把窩在院子里翻整花草的顧盼給強拎了出來。

　　其實不用顧千里，顧盼本也是準備出門的，前幾日林笙歌托顧千里帶口信給她，說是她的衣衫制好了，對于明日要穿什么參加拜月禮，顧盼是不甚在乎的，只是不好丟了爹爹的臉面，辜負了林笙歌辛苦幾日的情誼。

　　顧盼今晨早早起床便開始做心里建設(shè)，偏偏520還出來搗亂，道以她現(xiàn)在的進度，她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刷甜度，這都幾日了都沒有見過沈涼風(fēng)，兩個人不見面，是可以憑空就產(chǎn)生感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