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波之 司夫人(7)
司夫人是背對著姜封的,但南潯是正面看著他的。南潯可以看到,在畫面里,姜封眼底的那些流動的情愫。
但是宛如有一層膜一般,眼底流動,但是出不來。
“你的女兒,我下了一年份的量?!币簿褪钦f,南潯得要這么被催眠一年。
“好。”司夫人好像對南潯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并不關(guān)心,只要能醒就好。
就連姜封,都嗤笑一聲,徹底隱去了眼底的色彩,“若不是知道你對這個女兒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只怕是我,都會被你這副樣子欺騙?!?p> 司夫人也第一次轉(zhuǎn)過去看了姜封,“哦?我對南潯如何?”
“如果你真的不承認(rèn)她,就不會教她學(xué)你曾經(jīng)學(xué)過的東西,教她當(dāng)一個適合在大家族里呆下去的千金小姐??上Я?,你這個女兒,好像對司家的生活不感興趣,跑了?!?p> 這也是他最鐘意南潯的一點了。若不是南潯表現(xiàn)出了對司家的不滿,他下手會更狠的。
畢竟南潯是司夫人和司楚河的女兒??梢哉f是只要出現(xiàn),就是一個在他心口戳上一刀的存在。
告訴他他失去了什么。
他知道,司夫人對司楚河沒有一點的真心,但是南潯,是意外也好,必須也罷,她身上到底流的是司楚河的血。
“你這次回來,看上什么了?”
兩個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各自搬了把椅子,在門口坐下,開始聊了起來。
南潯看到了,背對著姜封的地方,司夫人把指甲嵌到了肉里。
于是,南潯知道了,其實就算是司夫人,也不能完全確定這個姜封到底會做出什么事來。也確定了,這個母親,心里還是有她的,只是從來沒有說過而已。
以姜封和司夫人的關(guān)系,再加上姜封曾經(jīng)答應(yīng)不動司家的人,司夫人本身的安全,大概是沒問題的。
她是在擔(dān)心,姜封會對南潯下手。
怕就算是司家人這個身份,也阻止不了姜封心里的怨恨。
“我只是來看看我們的司夫人過得怎么樣罷了。畢竟,當(dāng)初是拒絕了我選擇了司楚河。只是沒有想到,司楚河到底是不珍惜你?!彼恼Z氣,聽不出來的嘲諷還是哀怨。
“我自然知道。只是,他畢竟是司家的人。”
一句司家人,讓姜封臉色成功變了。那一瞬間,南潯就像是看到了外出捕食的餓狼,已經(jīng)山窮水盡,卻還剩下最后一擊之力,能帶走半個世界。
畫面閃了兩下,讓這種感覺更深刻了。
規(guī)則好像出手給畫面輸送了點什么進(jìn)去,道:“這個男人氣勢太強了,影響到了畫面效果?!?p> 說白了,就是影響了南潯的心態(tài)。要不是隔著這么遠(yuǎn),南潯估計能當(dāng)場趴下。
可司夫人在這種氣勢的壓力下,愣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也沒有害怕。好像姜封還是那個姜封,沒有什么恐怖的。
全世界,大概也就愛著姜封的司夫人會這么覺得。
或者是,認(rèn)定了,姜封不會傷害她。
深吸了一口氣,“別在我面前提司家人?!?p> 他不得不承認(rèn),,司家的上任家主確實厲害,在一眾幾乎被腐朽完了的大家族里,司家雖然是沒有人性了一點,但是這么些年來,司家出現(xiàn)的人才倒是最多的。
“不過,據(jù)說你除了這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他指的自然是司南忱。
當(dāng)初他與司家主的約定,不能動司家人,但是這個不能動司家人的約定里,別人都不知道,不包括司家的家主。
因為只要他能夠打敗司家的這任家主,那他之前約定好的一切都要作廢。同樣的,要是他任舊被打敗了,那不光不能動現(xiàn)在的司家,還得幫司家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這事,連司夫人都不知道。
但是司夫人是何其了解這個男人,知道他提出司南忱來,還是以這種神情,就猜到恐怕他當(dāng)初跟司家主的約定里,還有什么關(guān)于對司家現(xiàn)任家主的了。
眉頭不自覺微微蹙了一下,但是馬上又舒展開來了。
“雖然比不上上一任的家主,但是現(xiàn)在的那個司南忱,你也不一定能夠催眠他。”對司南忱,司夫人倒是沒有像南潯這么擔(dān)心,尤其是她已經(jīng)半年前就告訴了司南忱關(guān)于姜封的事情。
而且姜封會這么說,多半是已經(jīng)接觸過司南忱了。而司南忱至少現(xiàn)在還好好的站在那里,就說明司南忱對姜封,也不是那么沒有還手之力。
再者還有司家的那些老人。雖然司南忱他們看不慣,但是好歹那是他們現(xiàn)在的家主,看不慣可以找更適合當(dāng)家主的小輩來把人頂下來,但是絕對不能出事在外面的人手里。
“是?!苯獾溃骸拔叶紱]有想到,司家居然會出這樣的一個人。而且還是司楚河的種。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上輩子干了什么事,這輩子居然運氣能好到這種程度?!?p> 當(dāng)然,現(xiàn)在司楚河可以說是他手里的木偶,好運就到此為止了。
“他那樣的人,倒是和我很像啊!”姜封笑了起來,雖然這個人心黑到超乎常理,但是長得還真是好看,欺騙性很強。
“我拿他老子威脅他,他倒是眉頭都不皺一下。雖然讓圍我的人停了手,但是對司楚河,呵,也就司楚河那個貨色,以為司南忱是真因為他才停的手?!?p> “如果司楚河真的因為司南忱死在了我手上,才是對司南忱最大的傷害。相反,要是我沒有照顧好司楚河或者司楚河自己不想連累兒子,死了,那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p> “呵,也不知道司南忱的那個娘到底是一個什么人物?!?p> 他不認(rèn)為,沒有母親的教導(dǎo),司南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查過司南忱的資料,五歲之前,都是跟著自己的母親過的。五歲,不小了,可教一些東西了。
再加上梓琪的那個死法,死哪不好死在司楚河的眼前,還是那樣殘忍的死法。
這個女人,為他兒子鋪的路,到是真遠(yuǎn)。
而她也有一個好兒子,按照她的期望,一步一步,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把司家整個拉到火坑里。
其他人只知道,南潯不喜歡司家,跑了。誰又知道,司家現(xiàn)在的家主,才是對司家厭惡最大的那個。
南潯有意無意的看到的那些東西,居然會這么巧。
不過,到底是能掏出司家的孩子,雖然身后有人護(hù)著她,但是所有的計劃,到底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雖然姜封對南潯不了解,但是關(guān)于南潯的智商,還是有點數(shù)的。
再加上有這樣一個高智商的娘,會蠢到哪里去。
不過說到司南忱的娘,司夫人也不是沒有讓人查過她的身份,但是居然查出來有一段時間完全空白。
按理說,她不會查不到才對。以她的勢力。
或許,就是那空白的一段時間,把這個女人改變了,變成了可以拿生命為兒子策劃的女人。
若不是她的人在梓琪死的時候也在現(xiàn)場,她都會以為,當(dāng)初的那一幕也是梓琪算計好的,現(xiàn)在她還在哪個她查不到的地方,逍遙。
司南忱也曾經(jīng)來問過她他母親的事情,想來,除了司楚河還把那個女人當(dāng)寶一樣護(hù)著,其他人大概都能猜到幾分。
不過猜到了又怎么樣?
只要司南忱身體里流著的確實是他們司家的血,只要司南忱能帶他們司家繼續(xù)昌榮下去,被那個女人算計了又怎么樣?
反正再算計,是司家家主的,還是司家家主。
“你想我配合你什么?!闭f了這么多,司夫人差不多也知道姜封今天過來的意思了。
南潯或者她之中的一個,姜封會帶走。本來南潯是最好的選擇,對南潯姜封下手也更能下的去一點。
但是司夫人還是站了出來。就算明知道,這次她或許真的會惹怒姜封,或許姜封真的會殺了她來斬斷他們之間的一切。
外人只知道,姜封想要什么東西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但是只有她知道,每次姜封出現(xiàn)的時候,都會在她面前晃悠一下。
就好像,再說他這次想得到的,是她一樣。
這么多年,不管是入司家還是南家,包括她自己的勢力范圍都是如入無人之境。
果然,姜封的臉色冷了下來?!八痉蛉诉€真是聰明?!?p> 深深的看了被催眠的南潯一眼,“既然司夫人決定親自上場,那么就先把這個吃下去吧?!?p> 拿出來的,是一只蜘蛛。
姜封之所以被稱為巫醫(yī),就是他身上學(xué)了不知道多少種的巫術(shù)。也不知道他那個師傅到底是哪個教派的,學(xué)的東西五花八門的。
但是學(xué)了這么多種巫術(shù)還不死的,恐怕也只有這么師徒兩個了。雖然最后徒弟把師傅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