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的名寵洛克
老陳載著秦晝一路從高架,穿過隧道返回了浦江畔的大平層里。
秦晝一推門進屋,一團巨大的毛茸茸將他撲了個滿懷。
他被重力推倒,坐在地上,起不來身,只覺得一團毛茸茸的巨物,正在用濕噠噠的紅色舌頭舔的他身上到處都是口水。
那團毛茸茸、肉鼓鼓的東西竟與他的人差一般大小。
它還不斷的哼哼著把他渾身聞了個遍。
“洛克,你怎么又撲在少爺身上。”阿梅恭敬的站在一側(cè),面相慈和,聲音卻有一種震懾力。
那團毛茸茸的巨物轉(zhuǎn)頭看了阿梅一眼,倒是很聽話的耷拉著舌頭從秦晝身上挪開了。
秦晝瞇著眼,盯著那頭毛茸茸的巨物,這是……一條狗?
那只毛長的連眼睛都看不見的生物,竟然是一條狗。
它全身是灰白相間的毛發(fā),整個身體被長如發(fā)絲的毛發(fā)所覆蓋,黑黑的肉鼻子這會才顯露出來,剛才也被毛發(fā)遮的嚴嚴實實的。
梁美月見秦晝一直坐在地上不起來,伸出手去給他:“二少爺,先起來吧?!?p> 秦晝拉著梁美月的手從地上爬起。
此時,老陳也已經(jīng)停妥了車子拿著行李箱上來了。
他在門口看到了如此情形,呵呵笑出聲來:“二少爺,洛克是太想你了,之前有點小毛病,把它送去寵物醫(yī)院住了幾天,也是剛剛才領(lǐng)回來?!?p> 秦晝并不怕貓狗等動物,原來這條狗是他的寵物,叫洛克。
“英國古牧就是這樣的,粘人的伐得了,一回到家里就對著幾個熟悉額寧,亂撲,亂舔。真是像極了少爺小辰光。”
“老陳!”阿梅聽到老陳口沒遮攔的說辭,趕緊喝停了他,皺著眉,對他使了個眼色。
“要西了,要西了?!崩详惒粩嗟拇蛑约旱淖彀停f道,“吾真額一天到夜哈七八搭,吾西(先)進起(去)了?!?p> 阿梅恭敬的向秦晝欠身行禮道:“少爺,長途飛行,您一定累了,先進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已經(jīng)為您準備了一點小菜,再炒幾個熱菜就能開飯?!?p> 秦晝完全沒聽把阿梅的話聽進去,一門心思的盯著那頭古牧。
洛克也哈著舌頭盯著他。
“洛克?”秦晝似是疑問,又似是叫喚的對著洛克說道。
洛克抖了抖腦袋,一個機靈,又想撲過來,可瞥了眼阿梅,又把伸出去的爪子縮了回來。
秦晝對著它拍了拍手,說道:“洛克,來,到我這里來。”
這下洛克跟通了人性似的,可顧不得阿梅的禁錮了,一股腦的飛奔向了秦晝的懷抱。
它的腳爪搭在秦晝的肩膀上,瘋狂的吐著舌頭,應該是在示好。
阿梅和梁美月都在一旁掩嘴偷笑。
阿梅悄悄地挪近梁美月低聲說道:“瞧我們家少爺,這會子也不過還是個孩子?!?p> “梅姐,我有點餓了,先開飯吧?!鼻貢兡檬种付号蹇?,說道。
“梅姐?”阿梅有些詫異,瞪大眼睛轉(zhuǎn)向梁美月。
“嗯,梅姨,二少爺自從去了英國,好像……”梁美月話未說完,鼻尖被輕輕擰了一下。
“胡說什么呢,梅姨那么年輕,我怎么好意思叫的出口阿姨,以后就叫梅姐了?!鼻貢兺崂淼墓Ψ蛘媸且坏纫坏?。
他帶著洛克率先從玄關(guān)進入了客廳。
阿梅被那個捏鼻子的舉動又驚到了,捂著嘴湊到梁美月耳朵邊說道:“梁秘書,你們兩個?嗯?……”
梁美月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連忙搖頭否認道:“不是,不是,不是梅姨你想的那樣?!?p> 阿梅笑道:“你要是真跟少爺在一起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們家老爺很開明的,不過……就是少爺自己可能比較花心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p> “哎唷……梅姨,您就別取笑我了,我跟少爺什么事都沒有?!绷好涝屡踔橆a,低著頭,快跑著沖進了客廳,直接在轉(zhuǎn)角處,摸去了廚房。
玄關(guān)處只留下阿梅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嘖嘖,現(xiàn)在的年輕人,難能噶歡喜口是心非額……看伐懂,看伐懂?!?p> …………
秦晝洗了手,去臥室把西服換下,穿著一身舒適的休閑套走進餐廳。
偌大的桌子上,放了不少的菜。
他愣愣的指了指桌上的菜,問道:“梅姐,這……這就是你說的準備了一點小菜?”
他粗略的目測了一下,最起碼有10來個盤子,還有一大碗湯羹。
阿梅走近了餐桌,替秦晝拉開了主位的椅子,說道:“都是少爺平時喜歡吃額菜,保準你胃口大開?!?p> 秦晝心想,臥槽,敢情這少爺每天過著像“豬”一般的日子啊,吃那么多,可還行。
“梅菜扣肉,蒜泥帝王蟹腳,濃湯豆腐鮑,和味酔鴨舌,XO醬翡翠炒百花釀羊肚菌,三文魚凱撒色拉,野紅梅山藥,梅子牛油果三絲卷……松茸花膠雞湯?!?p> 聽著阿梅的一一介紹,他緩緩繞著大桌子轉(zhuǎn)了半圈,在主座前停下,落座。
除了梅菜扣肉以外,好幾個他聽都沒聽過,什么羊肚菌、松茸……光聽這些菜名就知道,這一頓肯定價值不菲。
居然只是他平時都愛吃的家常菜嗎……
“阿拉少爺肯定在倫敦沒怎么好好吃,瞧瞧,都瘦了一圈了?!卑⒚窇n愁地看著秦晝,并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遞到了秦晝眼前,“少爺,儂不是說肚皮餓了嗎,快點趁熱切(吃)。”
“額,啊,好。”秦晝接過了筷子,在手中擺擺齊,伸出手去,筷子在半空搖擺了半晌,也沒有決定好先吃哪個菜。
“不如,阿拉先嘗嘗看那個羊肚菌?這道是新菜,我專程跟著吳大廚學的?!卑⒚纺闷鹆艘慌缘墓辏瑠A了一筷子羊肚菌,輕輕的放到了秦晝的碗里。
秦晝夾起一筷,塞進嘴里,先舔了舔味道,似乎不錯,然后他咀嚼了一下,嫩嫩的。
當他把羊肚菌咽進了喉嚨里,殘留在嘴里的XO醬的鮮味一下子就在他的味蕾處炸開了。
“好吃!”秦晝點著頭說道,“梅姐,這……什么來著?味道不錯?!?p> “是伐。我就說這個味道我學的到位額,吳大廚還夸我拿捏的準?!卑⒚返靡獾膿u著頭,須臾,她忽然正色,對秦晝附耳說道。
“少爺,聽說這個羊肚菌哦,不要太靈光哦,可以補腎,壯……”后面那個字她偷笑著吞進了肚子。
秦晝緊著脖子,一臉莫名的瞅著阿梅,難道她是想說壯那方面?這波操作真的666……
“少爺,儂多切(吃)一點,多切(吃)一點?!?p> “呵呵,”秦晝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梅姐,要不然你先去忙?我一個人吃也行的?!?p> “個哪能來賽呢?(那怎么行呢?)”阿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老爺關(guān)照額,伐(不)可以讓少爺一個人切(吃)飯,老爺哪能剛(怎么說)額(的)來著?……
阿梅低頭苦思冥想了一番,突然一手伸向上方,一手遮著臉,痛苦不堪的操著洋涇浜普通話說道:“啊,一個人吃飯,那太孤單了?!?p> 此時的阿梅那演技堪比奧斯卡,甚或可以去演出莎士比亞狗血大劇。
秦晝極度尷尬的啞笑著,他大手掌緩緩的互拍著。
感嘆著,這是到底怎樣的一個神豪家庭,真的各個出類拔萃(手動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