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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法師復(fù)仇記

二章·二十八 大混戰(zhàn)的結(jié)局

亡靈法師復(fù)仇記 蕭伯仁 10539 2019-10-30 23:15:31

  ——周三晚上我來了又是萬字大更 QwQ——

  “……八英雄的榮耀之子啊,遵循元素的盟約,愿生者永享榮耀,愿逝者回歸安寧。”

  伴隨著祈詞的結(jié)束,治愈的雨絲絲縷縷的下著,負(fù)傷的災(zāi)民紛紛站起,只是死去的人已經(jīng)永遠(yuǎn)死去。

  法塔莉提頭顱低垂,眼中含著淚光,她雙手交叉于頭前,支棱在窗臺上。

  希貝爾抱著她,想盡量給她些安慰。

  格雷果的殘暴只是法塔莉提傷心的一個(gè)誘因,她真正不敢相信的是那些災(zāi)民人真的在競技場里成為相互殘殺的喋血惡魔。

  “愿這場雨能夠喚回他們已經(jīng)迷失的人性?!狈ㄋ蛱嵩谛闹心碓钢?p>  然而,當(dāng)她抬起頭,看見的卻是亮到難以置信的棕色光芒。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入耳朵。

  ——那個(gè)她曾救助過的人自爆了。

  而大半的災(zāi)民都被卷入其中。

  ……

  隨著爆炸的煙塵漸漸散去。

  法塔莉提看見了——哪怕出手干預(yù),她終究還是沒有救下多少人。

  最諷刺的是,最大的傷亡并不是那名叫做格雷果的人所造成的,而是來源于那名被自己所救過的人。

  ——而如果不救那個(gè)人,那么……別的人就不會死。

  ——“我為什么要救他?”

  這個(gè)想法剛剛出現(xiàn)在法塔莉提的腦海中,她就奮力搖頭將之驅(qū)趕掉了。她一瞬間產(chǎn)生了動搖,可隨即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慌。

  “難道這才是麥澤金想向我證明的?人在自己眼前,又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法塔莉提望向麥澤金,希望從麥澤金的臉上可以看出點(diǎn)兒什么——無論是譏諷、嘲弄還是得意,都好。

  這樣的話或多或少能減輕她心中的罪惡。

  可她看見的,卻是阿曼婭迪歐捏著麥澤金的手臂絲毫不肯放松的樣子,這兩人仍舊盯著競技場內(nèi)。

  ——因?yàn)閼?zhàn)斗還在繼續(xù)著。

  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大爆炸后,因?yàn)楦偧紙龅谋Wo(hù)措施,觀眾們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他們平靜了數(shù)秒。

  繼而爆發(fā)出熱烈的喝彩聲。

  “好!”

  “就該這么打!這才值回票價(jià)?。 ?p>  “娘的誰能賭到這種結(jié)果?。√澱?!”

  “哈哈哈哈。我就賭的是傷亡大于存活,雖然賺的不多,但也有賺?。 ?p>  “呸!剛才那場雨,你尿都快嚇出來了!”

  “別急,還沒打完呢。你看場上還站著那么多人。格雷果和杰他們倆怎么也參賽了,為什么沒有他們的盤?!”

  “要知道他倆參賽,那還用賭么?!”

  “等等!你看——!”

  在自爆的中心,土元素狂暴不羈的向周圍釋放著他們的怒火,四周的一切都被石化。無數(shù)的人體與武器都被死死地固定在地上,成為了競技場的一部分。

  而比格諾斯還活著。

  他被杰撲到,抱在懷中,沒有受到什么大的傷害。

  可格雷果倒卻在他們的面前,身上的石甲已被自爆產(chǎn)生的沖擊炸為碎片。

  他替比格諾斯和杰擋住了絕大部分傷害。

  當(dāng)然,這絕非格雷果突發(fā)善心,而是杰的杰作。

  之前,在向克洛寧投擲那把飛刀后,它狠狠的吃了格雷果一記『拳擊』,已然無法和格雷果正面對抗。

  但它『壓抑』了自己的傷勢,憑借速度與靈巧的優(yōu)勢,在格雷果第二拳來臨之前,從他的胯下鉆了過去,向比格諾斯『疾跑』而去。

  格雷果自然不肯放過杰,但他戰(zhàn)斗方式太過魯莽,大部分時(shí)候,他都是以被土元素硬化的皮膚抵擋傷害,絕少進(jìn)行閃躲。

  在追擊杰的過程中,體型巨大的他更是需要全力提速才能跟得上。這不,一不小心就沖過了頭,當(dāng)了擋箭牌。

  格雷果本應(yīng)就此倒下,可法塔莉提所下的那場『治愈之雨』卻救下了他。

  如今,他掙扎了兩下,慢慢的爬了起來。

  “有點(diǎn)意思啊。渣滓們。”格雷果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舒展了一下身體,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

  說來也怪,人在受到極度的疼痛后,神經(jīng)會本能的記憶那種疼痛。就算是傷好了,也會本能的對戰(zhàn)斗產(chǎn)生恐懼,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燒過的孩子恐懼火焰。Burnt child dreads the fire.)”,可好似剛才的攻擊對格雷果來說近乎不痛不癢。

  他望了一眼趴在遠(yuǎn)處的杰和比格諾斯,嘗試再次凝聚著『巖石鎧甲』。可是,因?yàn)榭寺鍖幰l(fā)活體之土的自爆,四周的元素極不穩(wěn)定,那些巖石在他身上的剛剛蔓延開來便迅速裂開,哪怕嘗試了幾次還是這樣。

  就在格雷果還在嘗試凝聚鎧甲的時(shí)候,杰已然抓住機(jī)會攻上。

  只見它握劍揮砍而來,直襲格雷果喉部,格雷果失去巖石護(hù)體,不得已退閃躲避。

  而杰乘勢再起,自下而上直刺小腹,可這一擊卻被格雷果一把握住手肘鉗制了下來。

  不過杰立即反映了過來,它被握住的右手松開了劍,而左手接住劍繼續(xù)刺擊,這一擊可以為穩(wěn)穩(wěn)的刺中格雷果的下腹,對其造成重創(chuàng)。

  可是,噹的一聲,破壞了杰的幻想。

  原來,格雷果見勢不妙,放棄了在全身凝聚鎧甲的想法,只用所有精力保證手臂上被鎧甲所覆蓋,他成功的用一只手臂擋住了杰的刺擊。

  進(jìn)而,他反手就是一記上勾拳直打杰的腹部。

  杰立刻腰身后仰,試圖躲避。

  按杰的設(shè)想,格雷果的這一擊將將好蹭著它的身體過去,它仍可繼續(xù)和格雷果進(jìn)行顫抖。

  面對被『封印』了祈靈術(shù)的格雷果,它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

  可是,它剛剛抬頭,卻只覺頭暈?zāi)垦?,身體難以把控,霎時(shí)間失了平衡。而格雷果的這一擊如沖車一般,狠狠的打中了它柔軟的腹部。

  “杰!!”比格諾斯看見這一幕大叫了出來。

  只見杰單薄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個(gè)血色的弧線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就連格雷果也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但他畢竟有祈靈師的底子,很快便反映了過來,他邁著步子向倒在地上的杰走了過來:“哈哈哈哈哈。我就說自爆產(chǎn)生的『元素沖擊』怎么可能只對我有影響,你這雜種終于扛不住了吧。”

  原來,『治愈之雨』雖然醫(yī)好了所有人身上的創(chuàng)傷,但元素自爆所產(chǎn)生的『元素沖擊』卻完全破壞了所有人體內(nèi)的元素平衡,大量的土元素強(qiáng)硬的沖擊著所有人的神經(jīng),讓他們產(chǎn)生了不可抵擋的眩暈,而格雷果卻憑借土元素的相性很大程度上規(guī)避了這一點(diǎn)——他是地系的祈靈師。

  杰頭暈?zāi)垦5南胍榔饋?,可它剛剛站起,就又挨了格雷果一腳。格雷果的這一腳極為陰毒,他瞄準(zhǔn)了杰的襠部就踢了下去——這一次可沒有什么能阻擋他了。

  于是,杰的身體像一個(gè)破損的皮球,先是升上高空,接著又被無情砸在了墻上,最終癱軟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和女人沒那么大區(qū)別,都是一樣的疼啊,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备窭坠潘恋男χ@然,他并沒有打算放過杰,只見他走了過去,穿著脛甲的靴子放在了杰的頭上。

  “老實(shí)說,你如果不是個(gè)精靈,我還是會喜歡你的?!备窭坠哪_開始漸漸用力,杰本來就不厚重的頭盔開始變形,“但是雜種。就算阿曼婭迪歐讓你擺脫了奴隸的身份,你仍是下賤!”

  杰的腦袋被死死的踩住,它明白自己的已然兇多吉少,可它還是在努力的掙扎著。

  但纖細(xì)的雙手怎么掰的開格雷果粗壯的腿腳。

  嘣!

  它的頭盔裂了開來,部分金屬的碎片插入頭中。

  杰死死的扣著格雷果的脛甲,幾片指甲蓋都翻了過來。

  “杰!??!”看到這個(gè)情勢,比格諾斯心中也是焦急,他大喊著沖了上去,可沒走出兩步也摔倒在地,但仍用最快的速度向杰跑了過去。

  他已問過加斯,能不能再像擊敗克洛寧那樣,再一次使用影木的力量。

  可加斯卻給了他否定的回答,甚至比格諾斯能感覺到加斯毫不關(guān)心面前人的生死,一如他在林望鎮(zhèn)時(shí)一樣。而此刻,微微的花已然香熏染了場內(nèi),可卻被臭汗與血液所掩蓋,無人察覺。

  聽到喊聲,格雷果扭頭望了過去,他笑的可怖,聲音確是不大,顯得更為陰森:“別急。一會兒就輪到你了,還有你們所有人?!?p>  杰的頭骨咔咔的響著,它的口中吐出了鮮血。

  紅色——是人類的顏色。

  “好了,該結(jié)束了。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呢。”格雷果準(zhǔn)備個(gè)自己的老對手一個(gè)痛快。在場觀眾無不屏息凝神,杰和格雷果一向是所有比賽的焦點(diǎn),這一次,他們終于要分出勝負(fù)了!

  而直到此刻,杰仍不明白,為什么格雷果從看見自己的第一眼起就充滿了敵意。

  就在這危在旦夕之際,一聲女人的尖叫響徹了長空。

  “啊——————————————————”

  是麥澤金??!

  格雷果聞聲馬上向包廂處望去,可是只見麥澤金安全無事。

  但在包廂里的希貝爾可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心里不是滋味——阿曼婭迪歐,他,他摸了一把麥澤金的屁股。這個(gè)男人,怎、怎么這么輕薄啊。難道……他……他喜歡暴露的老女人?我……我……

  希貝爾低頭看了看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法袍。

  “你干什么!”麥澤金此時(shí)怒道。

  “啊。我手滑了一下?!卑⒙鼖I迪歐嬉皮笑臉,他打了兩下自己的手,“都怪城主你天天穿的那么暴露。該死該死?!?p>  不過在一旁的法塔莉提卻依然明白,阿曼婭迪歐干了什么。

  就在格雷果分心的一剎那,杰脫困了。

  比格諾斯將杰拽了出來,兩人很快的與格雷果拉開了距離。

  “比格,謝謝你?!苯懿亮艘话炎旖堑难E,它把劍插在地上,喘著粗氣說到,“他……他的『巖石鎧甲』不完整了,你保護(hù)好自己。我……我去……擊潰他?!?p>  想到格雷果很快便會追擊上來,杰使勁將比格諾斯推開,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此刻的它耳朵嗡嗡作響,眼睛因?yàn)槌溲行┠:?,腦袋更是眩暈非常。

  它應(yīng)該明白,這樣去向格雷果進(jìn)攻,只怕是九死一生。

  可一生也是生,它不能放棄,好不容易得到了地之國大主教的幫助,它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怎么能就這樣死去。

  不能再猶豫了,趁著格雷果還在觀察麥澤金的情況,杰打算進(jìn)行搶攻。

  這時(shí),比格諾斯一把拉住了杰。

  杰扭過頭來,望著比格諾斯,急切地問道:“怎么了?!”

  比格諾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拉住杰,他張開口,卻無話可說。

  杰看了他并無要事,哎呀的嘆了一口氣,好像在斥責(zé)他的不懂事。之后,便使勁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攻。

  可比格諾斯看著杰轉(zhuǎn)身的背影,就這么這短短的一瞬,想起了很多。

  ——翡翠深林,他無法與格雷里克一同戰(zhàn)斗,他不在。

  ——集會時(shí),他無法幫助家人一起洗刷自己的冤屈,他不想。

  ——林望鎮(zhèn),他無法救下自己的家鄉(xiāng)、無法保護(hù)自己的愛人,他不行。

  ——奴隸區(qū),他無法向克洛寧解釋清一切的起因,他不會。

  ——而就在剛剛,那個(gè)看望了他、支持了他卻也仇恨著他的克洛寧死在了他的眼前,他毫無辦法。

  ——現(xiàn)在,杰……也要……在我面前……

  ——他不能!

  “杰!”比格諾斯再次喊住了杰,他堅(jiān)定地說道:“我也來!如果可以,我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杰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它轉(zhuǎn)身看著比格諾斯,楞了一下,隨即哈哈笑了兩聲。

  是啊,若一個(gè)人無法戰(zhàn)勝對手,那兩個(gè)人呢?

  患難之刻才有患難之情,困難之中方顯朋友之益。(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 It is good to have a friend in trouble.)

  “比格,你若想幫忙,就去附近找一把最重最難揮動的武器。要快!”杰立即指揮了起來,習(xí)慣了單打獨(dú)斗的它聽到比格諾斯那樣說,心中不覺涌現(xiàn)出一陣暖意,可它明白,現(xiàn)在沒有時(shí)間感動了。

  聽到杰指揮的比格諾斯立即去周圍的武器堆看也不看的就用雙手抬著一把巨斧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好的,比格。一會兒,你直接揮動斧子去砍他。若是平時(shí),這東西根本傷不到格雷果,但是現(xiàn)在他也是血肉之軀。只要武器足夠重,他不得不避開?!苯苤钢案窭坠麥绲舻膱F(tuán)隊(duì)所使用的兩根長矛,說到:“這就為我們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懂了么?”

  比格諾斯看了一眼那兩根長矛,它們因?yàn)榭寺鍖幍淖员?,被石化于地面上,尖端對?zhǔn)了外面,是極佳的兇器。他瞬間明白了杰的意思,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一下頭。

  正面擊敗格雷果已然是不可能了,但他們還有別的辦法!

  而格雷果在確認(rèn)麥澤金的安全無事后方才獰笑著向比格諾斯和杰走了過來。他步伐僵硬,關(guān)節(jié)好似不再彎曲,看見比格諾斯手中的大斧時(shí),目中更是流露出輕蔑之色,他很欣賞這些人拼死掙扎的樣子,他在享受著名為“制霸”的樂趣。

  而看見格雷果走了過來,杰也提起了劍,它向比格諾斯四說到:“好!那最后,我阿叔還教了我一句最粗俗的話——別慫,起來,就是干!(Never say die! Up, man, and try.)”

  話音剛落,比格諾斯全力掄起百斤的巨斧率先搶攻而上。

  格雷果先是一驚,他根本沒有想到比格諾斯這種垃圾竟會來攻擊他。他微微側(cè)身,便輕松避過掄起的巨斧。那種武器雖然殺傷力極大,但卻毫無準(zhǔn)頭可言。

  最重要的是巨大的重量所產(chǎn)生的慣性會令使用者沒有絲毫回轉(zhuǎn)的余地,格雷果確信,只要他在比格諾斯腰間補(bǔ)上一擊,就能干脆利落的殺了他。

  可未等格雷果站定,杰已然一躍而起,它抬起鞭腿,便朝格雷果的腦袋踢去。它雖然頭中暈眩,但如果能踢到格雷果的腦袋,引發(fā)腦震蕩的話,那格雷果的優(yōu)勢也就不復(fù)存在了。

  格雷果自是明白這一點(diǎn),他左手一擋,順勢一肘的反擊卻被杰俯身躲過,杰更在空中擲出數(shù)把飛刀,直攻格雷果面門。

  格雷果往左一閃,堪堪避過,卻只見杰已然倒身落地,它雙手伏在地上,兩腿在空中劈開,成“一”字型,為躲在其后的比格諾斯騰出位置。

  比格諾斯已然準(zhǔn)備好了下次攻擊,但看他再次掄起斧子跨過杰的襠部,對準(zhǔn)格雷果的脖子就是一劈。

  被他們連擊了一套,格雷果不由得怒上心頭,他覺得自己被耍了。于是,他不再閃躲,一只石化的手臂用力拍打巨斧斧身,將斧子提前砸到了地面上,而另一只手抬起來就砸向了比格諾斯的腦袋。

  可他這一拳還沒揮出,便發(fā)覺杰已然鉆到了自己的后背,只見它右腿提膝『直擊』格雷果背心,配合左腿一絆,竟將格雷果絆到了地上。

  杰雙腿一夾,卡住格雷果脖子,手中利劍立即突刺。而比格諾斯也乘勢撿起巨斧朝著格雷果就是一擊。

  但格雷果終究力大,見勢危及,他運(yùn)起蠻力,將杰甩開再次避開致命一擊。

  這兩人聯(lián)手,終于能與格雷果抗衡了。

  雖然比格諾斯根本無法駕馭那斧子的重量,只是揮舞起來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而杰更是因?yàn)轭^暈?zāi)垦#姓袛?shù)只能打出一半,但真沒想到,他們兩個(gè)半吊子的攻勢配合,卻如此厲害,兩人聯(lián)手默契無間,看的眾人開口不言。

  這一方面要?dú)w功于杰的妥善指揮,它的靈巧配合上巨斧的兇蠻以及比格諾斯堅(jiān)韌的意志,形成了速度與力量的完美結(jié)合;另一方面,這一個(gè)月的相處令比格諾斯與杰極為熟悉對方的戰(zhàn)斗方式,他們好似只是在進(jìn)行平常的對打練習(xí)一樣,動作越來越洗練。

  此時(shí),杰翻身蠻砍,從頭劈下。格雷果抬手便擋,石化的手臂與杰的利劍發(fā)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腦中的眩暈令杰力道不再,這一擊全然沒有破開并不牢固的鎧甲。可比格諾斯卻從杰的背后揮出巨斧,生硬的砍中了格雷果的手臂。

  這一下,鮮血順著斧刃便流了下來。

  看到負(fù)傷的格雷果乍然暴起,他石臂蠻揮,彈開了杰與巨斧,另一只鐵拳呼呼作響的便向比格諾斯襲去。

  巨大的慣性讓比格諾斯無從閃避,本應(yīng)吃下格雷果這一擊。可杰見比格諾斯已然得手,在身體被彈開的一瞬,便調(diào)整角度,踩住了比格諾斯的胸部,將他一腳踢飛,避開了格雷果的攻擊。

  而杰更是憑借著這反作用力,直刺格雷果脖頸。

  格雷果往下一沉,勉強(qiáng)避過,可比格諾斯放開了巨斧,助跑著撞了過來,用慣性和自身的重量逼的格雷果連連后退。

  等到格雷果止住退勢,反手掐住比格諾斯的腰時(shí),杰的長劍又已然從他背后砍下。

  不得已,他只得一把將比格諾斯推了回去,咬牙一個(gè)劈叉,勉強(qiáng)躲過又一次的殺招。

  可這時(shí)撿起巨斧的比格諾斯又掄了上來,身上沒有鎧甲的格雷果只能迅速起身向后退去。

  剛剛避開巨斧,不等格雷果喘息,杰便踩著巨斧的斧身,凌空批下,長劍將將蹭著格雷果的左半身砍了下來。

  接連的落入下風(fēng)讓格雷果勃然大怒,他奮起反擊,一手『猛擊』杰的手腕,打飛了利劍,而另一手石化的手趁勢就以手刀的形式,朝著杰劈了下來。

  不過,平穩(wěn)落地的杰,俯身一沉,而比格諾斯的巨斧正好繞了一圈,又再次揮了過來,只是這次時(shí)間太快,來不及調(diào)整斧刃,格雷果手刀劈到了斧身之上,但卻為杰擋下一擊。

  杰趁勢掃腿直攻格雷果下盤,失去巖石重量的格雷果重心不穩(wěn),如若摔倒,必會再吃巨斧一擊,不得已他只能跳起。

  這時(shí),比格諾斯和杰竟一同跳起,撲向了在空中的格雷果。

  他們在空中對格雷果這么說道:“沒有平衡便不能借力,不能借力便少了武器。今天,我們便要教你。”

  在兩個(gè)人的重量與慣性的影響下,跳起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格雷果只能無助的向后摔去。

  而他背部著地的地方——正是那兩根被石化的長矛!

  噗!

  一聲悶響,長矛從背后刺入了格雷果的肉體,他猛烈的掙扎了起來。

  而杰和比格諾斯卻是死死的抱住他的臂膀,將他壓在矛頭之上。那些長矛雖然被石化固定,可因?yàn)橹氨懵湓诹说厣?,角度很低,并不能貫穿格雷果的身體,但只要壓的足夠久的話,格雷果也是扛不住的。

  果然,在十幾秒后,格雷果最后用力甩開了兩人,自己卻低下了頭,悶座在了那里。

  ——他是昏了?還是死了?

  比格諾斯和杰不知道,但他們終于可以緩了一口氣了,兩人拍怕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他們相視一笑,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們竟然能這么擊敗格雷果。

  比格諾斯能感到加斯的欣喜,而那無人知曉的花香也悄然退去。

  就在所有人都放松時(shí),一個(gè)碩大的黑影將比格諾斯和杰再次的包了進(jìn)去。

  格雷果!

  他,他,竟然站起來了,而且神色瘋狂。

  “怎么?!他不會死么?!”比格諾斯和杰大驚。

  完了,這一下杰和比格諾斯完全避不開!格雷果只要攻上來,他們倆就死定了!

  可是,只見格雷果向前走了兩步,便面朝下的摔倒在地上,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那兩根長矛在他背后捅出了兩個(gè)碩大的洞,洞里卻如克洛寧一樣,顯露出巖石的紋理——看來『元素沖擊』對他造成的傷害也遠(yuǎn)比想象中的大的多。

  杰和比格諾斯長喘一口氣,的確是他們贏了。

  這時(shí),觀眾們叫了起來。

  “格雷果已經(jīng)不行了!杰??!你快把他腦袋砍下來??!”

  “還有哪些剩下那些角斗士,也都別放過!激斗之后又是一場欺凌秀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我們最想看你***,我最好這口了!”

  “這家伙說得有道理!”

  “等等,他不會被格雷果踢了一腳……嘿嘿嘿嘿嘿嘿?!?p>  ……

  在場內(nèi)觀眾的呼喊下,死里逃生的災(zāi)民們雙腿止不住的顫抖。他們紛紛望向扶著比格諾斯、站在場中央的杰,又想起剛剛格雷果的殘忍暴戾。

  如果這兩個(gè)人棋逢對手,那么……

  他們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在戰(zhàn)斗了……

  噗通!

  一個(gè)災(zāi)民跪了下來。

  “我……我認(rèn)輸……別……別殺我!”

  噗通!

  “你……***,但……但別殺我……”一個(gè)頗有姿色的女人跪了下來,她想用身體換來生存。

  噗通!

  噗通!

  噗通!

  災(zāi)民們一個(gè)接一個(gè)的跪了下來,求饒之聲此起彼伏。

  ……

  法塔莉提聽著觀眾席上傳來的呼喊聲,看著場內(nèi)跪倒一片的災(zāi)民們,她吸了一下鼻子。

  “希貝爾……”她說。

  “嗯?姐姐?!毕X悹柗鲋ㄋ蛱徂D(zhuǎn)過身來,不再讓她看見競技場內(nèi)的慘狀。

  “走吧。這場賭注。我們輸了?!?p>  “可姐姐……場上的災(zāi)民明明還剩那么多。我們應(yīng)該贏了才是?!毕X悹栞p聲回應(yīng)道,接著她扭起頭,高聲呼喊起來,“麥澤金!麥澤金!快出來認(rèn)輸?!?p>  而麥澤金已不在包廂內(nèi)。

  “不用叫她了。我們輸了就是輸了。這些人……”法塔莉提摟住希貝爾,把她當(dāng)拐杖一樣的扶著,而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已經(jīng)不算是人了……我們走吧?!?p>  希貝爾全然不知該怎么辦,她不明白姐姐為什么會如此氣餒,只能張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阿曼婭迪歐尋求幫助。

  而看見了那個(gè)水汪汪的大眼神,在一旁沉默了半響的阿曼婭迪歐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二人:“兩位主教,請等一下。若論獸性,您可能比麥澤金理解的更多,可若論理解人性,您怕是不如她?!?p>  法塔莉提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子來望了一眼阿曼婭迪歐。

  “就像我會救杰一樣,她也會救格雷果。只不過,是用不同的方式。一會兒,她肯定會回來?!?p>  緊接著,競技場中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沒說兩句便換成了麥澤金。

  “各位觀眾,各位市民。我是城主麥澤金。”

  “今天,我們看到了一場精彩的比賽?!?p>  “無論是百人的大混戰(zhàn),還是高階角斗士精湛的技藝,無不挑動著我們的神經(jīng)。現(xiàn)如今場內(nèi)跪服一片,我們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最終獲勝者只有一位,它就是——杰!”

  觀眾們議論起來。

  “搞什么,明明還沒打完呢?!?p>  “真沒意思,看見格雷果可能會死,就出來阻止了。他們什么關(guān)系?”

  “繼續(xù)打?。±^續(xù)打!”

  “對??!繼續(xù)打!”

  要求比賽繼續(xù)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險(xiǎn)些掩蓋了被『傳音』放大聲音后的麥澤金。

  “大家的熱情我感受到了。但這些斗士們已經(jīng)跪服,杰是毫無疑問的勝利者。我們都明白,毫無戰(zhàn)意的人怎么能參加決斗呢?這場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聞言,杰馬上舉起了一只手,宣告勝利。而回應(yīng)它的是觀眾的一陣吁聲,繼而演變成了謾罵,部分觀眾又丟起了石塊。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麥澤金喊道。

  “既然大家如此希望看到只剩最后一人。那么就按競技場的規(guī)矩,這些投降的人,他們的生死將由在座的各位來決定。”

  ……

  “他們的生死將由在座的各位來決定?!丙湞山鹩种貜?fù)了一次。

  ……

  觀眾們的叫嚷聲漸漸沉默了。

  他們也陷入了思考。

  若是比賽繼續(xù)進(jìn)行,這些人死在其他角斗士手里,他們一點(diǎn)心理負(fù)擔(dān)也沒有。

  以往一對一的決斗比賽,投降的角斗士若是打的精彩,實(shí)在技不如人,那么觀眾們也往往會網(wǎng)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

  可如今,他們要抉擇的不是一個(gè)人的生死。

  而是上百人的生死。

  如果他們要?dú)?,那么豈不是自己成了兇手?

  短暫的思考后,殺和不殺兩種聲音彼此交織,爭論不休。

  爭論中,麥澤金說話了。

  “我個(gè)人還是希望能對這些斗士們網(wǎng)開一面的。若是一次如此大規(guī)模的比賽只有一人存活,那恐怕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參加這種比賽了?!?p>  那些支持殺的觀眾看起來并不接受這一個(gè)理由,能不能組織這種比賽,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麥澤金好似早已料到這種情況,她再次發(fā)聲。

  “當(dāng)然,我們總不能掃了觀眾們的興致。原本這次比賽被治愈的雨所干擾,一切賭局都應(yīng)流局。但競技場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若各位觀眾愿意放這些斗士們一條生路。所有賭局不但繼續(xù)有效,而且輸家不算,贏家翻倍?!?p>  金錢在此時(shí)體現(xiàn)了它的力量。

  而在一陣嘰嘰喳喳的喧囂聲后,一些觀眾喊了出來:“不殺!”

  這些零星的觀眾帶動了更多的人,直至聲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后形成了統(tǒng)一的意見——不殺這些投降者。

  而觀眾們并沒有再聽到麥澤金的聲音。

  主持人又回來了,比賽即將落幕。

  ……

  沒過多久,麥澤金便推開了包廂的大門,眼睛死死地盯著法塔莉提。

  阿曼婭迪歐看見她這般模樣,眼珠一轉(zhuǎn),便明白這個(gè)氣氛,不適合自己再留在這里了——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杰和比格諾斯,他保下來了。在給了希貝爾一個(gè)曖昧的眼神,逗的她雙頰緋紅后,阿曼婭迪歐隨即出門離去。

  房間內(nèi)只剩下了麥澤金、希貝爾與法塔莉提。

  短暫的沉默與眼神的交鋒后。

  法塔莉提與麥澤金同時(shí)開口道:“好吧,你贏了。”

  “嗯?!”聽到這句話的雙方大為驚異,幾雙閃光的眼睛相互對視著。

  “你……”

  雙方又同時(shí)道。

  “我……”

  第三次同時(shí)……

  “哎……”

  宛如鏡像一般的行為在法塔莉提和麥澤金之間頻繁出現(xiàn)。最終,麥澤金閉眼低頭,將手搖了搖,示意法塔莉提先說吧。

  “你是對的,麥澤金。這些災(zāi)民……這些災(zāi)民……確實(shí)沒有對自己的同類手下留情。那個(gè)我曾救助的人……他……他竟然會選擇自爆……更不要提那些觀眾了,他們不是人,是……”

  法塔莉提哽咽了一下,“畜生”這個(gè)詞本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嘴邊,卻又被她咽了下去——是啊,按麥澤金的理論,如果全面戰(zhàn)爭真的來臨,這些觀眾又有多少會淪為臺下的災(zāi)民呢?

  看到法塔莉提難過的樣子,希貝爾輕拍著她的后背,同時(shí),她惡狠狠的盯著麥澤金,仿佛在威脅她接過話題。

  而麥澤金撫了一下身上的千面后,頗為幽怨地說:“但我也無法否定人性的存在。馬爾頓是一座獸性的城市。驅(qū)動馬爾頓昌盛的是每個(gè)人獸性中最為原始的求生欲??赡莻€(gè)自爆的人……克洛寧……嗯……難道這些一無所有的人,還有什么比生命更為重要么?”

  麥澤金頓了一下,些許,她用目光暗淡的看著法塔莉提,臉上的肉動也不動,又道:“姐姐,別忘了,我們這兒的規(guī)則是什么?”

  “……沒有規(guī)則?!毕X悹柼娣ㄋ蛱峄卮鹆顺鰜?。

  “是啊。因?yàn)闆]有規(guī)則,所以你就算出手,也不能算違規(guī)?!丙湞山馃o奈的漏出了一個(gè)笑容,她指著競技場內(nèi),說道,“你看,場上的人既不是大部分都活下來了,也不是只有寥寥幾人活了下來?!?p>  麥澤金微微皺眉,給了希貝爾一個(gè)眼神,她好似覺得有些話由她來說頗為不妥。

  可一心維護(hù)姐姐的希貝爾并不懂得察言觀色,只覺得她該說點(diǎn)什么,卻又不知道說點(diǎn)什么:“那……”

  麥澤金立即接上了話:“這一場……就算平局吧。還活著的那些人,林望鎮(zhèn)的災(zāi)民,你們準(zhǔn)備好后,帶走就是了。古樹……不管是輸是贏,你們都能拿得到,對么?”

  聽到這里,法塔莉提瞪大了眼睛——這……這……麥澤金什么都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姐姐,”麥澤金語速極慢,仿佛怕法塔莉提聽不清,“靠希望活著的人終會因饑餓而死(He who lives by hope will die by hunger,),一如正直的你,當(dāng)年的堅(jiān)持,真的是對的么?”

  法塔莉提突然明白了過來——麥澤金組織這場比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僅僅是為了向她證明,當(dāng)年的事,是她錯了。

  可這么多年了,麥澤金還是忘不了當(dāng)年的事么?

  回憶帶動了法塔莉提的思緒——

  二十年前,不知名處一間昏暗的小屋,三人圍著坐在桌子前,桌上的燭光搖曳。

  “你瘋了么?!那些士兵明顯是在找那個(gè)女孩兒,我們被人利用了。”神情激動麥澤金對著法塔莉提大吼,“若把她交出去,我們就死定了。趁現(xiàn)在沒人知道,我們應(yīng)該照原計(jì)劃把她送走?!?p>  轉(zhuǎn)而,她又用雙手握緊身旁奈克洛·梅·加斯的雙手道:“只要那樣,我們就安全了!奈克洛,這背后有陰謀,我們不要卷進(jìn)去。這么一個(gè)兩三歲大的孩子,她能記得什么!這是她的命!”

  ——我也忘不了。

  ——而當(dāng)年的我是怎么說的呢?

  “可是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她啊。我們也是她的命。我們可以偷偷地把她放在什么地方,讓那些士兵……”

  回憶不斷地在法塔莉提腦海中浮現(xiàn)。麥澤金的想法一如當(dāng)年,是為了證明給自己看,犧牲少數(shù)的幸福讓許多人,包括自己,獲得幸福是合情合理的。而我的做法,也和當(dāng)年沒有區(qū)別。

  誰對誰錯……

  這又能證明什么?

  反正奈克洛·梅·加斯已經(jīng)不在了。

  看到法塔莉提陷入了回憶,麥澤金好似很滿意:“愿你永遠(yuǎn)像這么正直,我的姐姐。”

  言罷,麥澤金輕扇兩下手掌,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而在看到麥澤金的逐客令后,希貝爾本就不愿多留,在神情復(fù)雜的看了麥澤金一眼后,扶著法塔莉提走出了包廂。

  而麥澤金一直盯著她們,直到目送著她們走出房門。

  之后,她屏退房內(nèi)的侍者,自己輕聲從里面鎖上了門。

  可風(fēng)還是從窗戶中吹了進(jìn)來,帶著一些紙片。

  這些紙片是之前“鬣狗”給她看過的——那些災(zāi)民的資料。

  這些資料在屋中飄蕩,紙片上大部分極為簡潔,無非是些身體情況。只有那么幾頁,寫滿了字,但好像這些字讓它們變的更沉重了一樣,比其他紙片更先落在地上。

  麥澤金撿起了寫著一張紙片,卻恰巧正是克洛寧的紙片。

  她目光失焦地看著紙片,若有所思:“比生命更重要的……仇恨么?”

  就在她出神時(shí),落了鎖的房門突然發(fā)出了響動。

  “是誰這么大膽?!”麥澤金心中一驚。

  而后,一個(gè)胖子推門走了進(jìn)來,滿是橫肉的臉依舊擠作一團(tuán)。

  那是他一成不變的笑容。

  只是他的聲音非常的空洞。

  “麥澤金大人,您還好么?看到您房間中的火焰我可是大為擔(dān)心啊。”

  “呼——是你??!”看見是這個(gè)沒大沒小的胖子,麥澤金沒好氣的說,“有什么事么?”

  “我還當(dāng)?shù)侥壳盀橹顾械氖挛叶颊f中了,您就會視我為心腹呢。哎,沒想到。您是這么的薄情?!迸肿庸首魍锵У膿u了搖頭,“不過想來也正常。因?yàn)槟胍?,是正直者鮮血,而我卻并非如此?!?p>  “道不同不相為謀,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那里,如果她還能露出笑容的話,即使是在心中,您也無法原諒嗎,不是么?阿曼婭迪歐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觸怒了你,可你卻毫無辦法,你想要力量,不是么?”

  麥澤金身上的“千面”霎時(shí)間繃緊,勒的她有些喘不過氣,她突然覺得,她看不懂眼前這個(gè)胖子,只覺得這個(gè)胖子極為的危險(xiǎn)。

  因此,她的聲音慌亂了起來:“你有什么事,你就快說!”

  “是您托我的事,難道您忘了么?!迸肿拥念^僵硬的扭了起來,他不緊不慢的應(yīng)道,“我……為您找到了失蹤已久的‘魔王’?!?

蕭伯仁

一更一萬~趕上了周三最后的戰(zhàn)車,下一波更新應(yīng)該是周五晚上,或者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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