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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訣之南風吹夢到西洲

相思難表,夢魂無據(jù),惟有歸來是

相思訣之南風吹夢到西洲 斂塵公子 1129 2019-08-31 17:22:24

  那日從山中回來我便大病了一場,吃了許多藥也不見好,山莊里只我一個女弟子,平日里師兄們待我極好,聽說我病了,一個個的整理出許多種藥膳來換著花樣地做給我吃。

  尤其是常山師兄,一天做好幾碗湯藥端到我面前非要看著我喝下去,我懷疑的看著碗里黏糊糊的湯藥,果斷選擇了無視,他好說歹說,直到答應我下次外出時給我?guī)б粔鼐莆也拍笾亲雍韧辍?p>  一喝下去我就不省人事了,醒來后是許清漣守在我床頭,常山師兄垂手站在他身后,見我醒來對我露出八顆牙齒的笑,我嘴角一抽,他這又是用錯藥了吧。

  師兄們的藥我這一吃病得更重了,說什么我也不敢再喝他們配的藥了,我一度懷疑自己成了他們新藥的試驗品。

  許清漣將他們一股腦兒地趕出了我房間,打發(fā)他們看醫(yī)書去了,他端了一碗褐色湯藥,藥渣清理得很干凈,這一點他比其他師兄做得都要仔細。

  他將藥放至嘴邊吹涼,端起來準備喂我,這樣的舉止過于親昵,我有些不適,抬眼間余光瞥到時常跟在他身后的那個侍女正瞪著我,一副跟我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玩心大起,眼見那匙湯藥已經(jīng)喂到了我嘴邊,我故意嗞溜兒一口喝掉,再佯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拉著許清漣的衣袖直晃:“清漣哥哥,這藥好苦啊,有沒有糖啊,鳶歌想吃糖?!?p>  那藥其實一點兒都不苦,許清漣知道我最討厭苦的東西,重新研發(fā)了配方,將帶有苦味的藥材全都用其他藥材替換了。

  許清漣笑得柔和,也不拆穿我,對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半夏,去將我房里那罐蜜餞拿來。”

  那個叫半夏的侍女應了一句“是”,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退出房門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我向來不服輸,也沖她做了個鬼臉。

  早就看不慣她了,自打我進山莊以來她都不待見我,私下里給我使過好多絆子。在別人的地盤我也不好動手,那干脆就讓你家公子來教教你規(guī)矩吧。

  我沒想到她竟然轉身就向莊主夫人告了狀,第二天師娘和蔣嬤嬤就帶著藥膳來到了我房間,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剛來送藥的許清漣。她們進來時我正同許清漣打鬧,他伸手來奪我劍,我一個轉身卻被他禁錮在懷里。

  她們一踏進門就看到了這幅景象,忙退了出去抬頭看門上掛著的“寒水閣”牌子,確定沒走錯地方后再次踏進來,蔣嬤嬤跟在師娘身后,對許清漣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少莊主。”

  我和許清漣也向師娘回了禮,師娘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掩唇笑了:“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現(xiàn)在看來你是好了大半了?!?p>  我訕訕一笑,不知如何答話。這倆人真不愧是母子,笑起來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真不知道我?guī)煾改峭峁狭褩?.....呃......冷漠孤高的人是怎樣生出許清漣這般霞姿月韻的謫仙人的。

  她囑咐蔣嬤嬤將藥膳放在桌上,笑道:“看來我這藥膳送得遲了些,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p>  她這么一說,我頭埋得更低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余光一刻也不曾離開她。我已經(jīng)夠讓師父心煩了,可不能再惹師娘生氣,否則下次犯錯就沒人替我求情了。她走到桌旁坐下,先是打量了一番房間,目光又落在我身上,拍拍旁邊的凳子對我招手:”過來,坐這兒?!?p>  又對許清漣道:“你先出去,我同鳶歌說會兒話。”

  許清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無視了我求救的信號,轉身就站到門口去了。

  我:“......”

  我被師娘看得心里發(fā)毛,也不知她賣的是什么關子,扭扭捏捏的坐到她旁邊。剛坐下她就拉著我的手笑瞇瞇地看著我:“你來山莊快三個月了吧,如何?可還習慣?”

  這么一問我心里更是發(fā)怵,硬著頭皮回答道:“習慣,師兄們待我極好。”

  “那清漣待你如何?”

  我腿一軟,差點從凳子上滑下去:嗯?話本里不是這樣寫的啊。

  顯然許清漣也聽到師娘的話了,猛然回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了眼師娘,又看了看我,一張俊臉霎時就紅了,假意咳了幾聲。

  我扯了扯嘴角:“自然......自然也是極好的?!?p>  聞言,師娘和蔣嬤嬤相視一笑。

  我和許清漣也對視一眼,我用眼神質(zhì)問他怎么回事,他搖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經(jīng)過一個多時辰的拷問,等到天漸漸暗下來,終于將這兩尊大佛送走了,世界難得清靜下來,我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我原以為她是聽了半夏的話來興師問罪的,結果拉著我沒頭沒尾的聊了這么些,這又是唱的哪出?

  窗外月色不甚明朗,一彎新月落在樹梢上,萬籟俱寂,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月色撩人,這樣的場景最適合回憶往昔,我從床底翻出常山師兄買給我的酒小酌,烈酒入喉,喉嚨生出被火燒的灼熱感,我酒量不佳,幾口下肚就有些暈頭轉向了,心中的悵惘又多了幾分。

  今夜的月色格外柔和,我愛慘了這樣朦朧的月色,總能讓我躁動的心變得無比平靜。

  以前在明月教的時候,我常常半夜跑到江無塵寢殿的屋頂上看星星,將屋頂?shù)耐咂鹊脟W嘩作響。

  江無塵睡得很淺,我這樣一吵他就醒了,而后提著劍到屋頂上來逮我,他拗不過我,到最后往往被我拽著坐在旁邊。

  我學著話本里那些江湖俠士對月暢飲,和他描述想象中肆意江湖的風流快活,什么劫富濟貧啊,為民除害啊,想象著自己是個絕世高手。

  他總是冷著臉搶過我的酒壺:“姑娘沒個姑娘的樣子,以后少聽教眾亂說?!?p>  我也不反駁他,就咧著嘴角撐著頭看著他笑,他被我這么一盯就會不自覺地上揚嘴角,每當他繃不住時總會仰頭灌一口酒,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我:“姑娘家不可飲酒?!?

斂塵公子

莫南安,我也喜歡你呀,很早之前就喜歡了。   但我知道,無論我怎樣走,我都無法至你身旁。   我也不愿意至你身旁。   你遠遠的,發(fā)著光就好,我看著你就覺得分外滿足。   莫南安,來日方長,彼此珍重。   ——斂塵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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