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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訣之南風吹夢到西洲

悵恨不逢如意酒,尋思難值有情人

相思訣之南風吹夢到西洲 斂塵公子 2091 2019-10-16 02:02:26

  順安元年四月初一,崶鄜二國聯(lián)合進攻大宸,十萬大軍駐扎在邊疆,一路燒殺搶掠三天之內(nèi)就已占據(jù)了潁州。

  柳巽領旨率軍前往潁州抵擋也是節(jié)節(jié)敗退,半月之內(nèi)又連失二城。

  蕭景榮在軍報傳來的那晚擺駕重錦宮,他一進門就摒退了所有宮人,我剛起身就被他擁進懷里,下巴輕輕磕在我的肩頭,聲音沉沉如石進大海,驚起點點漣漪。

  “阿枝,再幫我一次吧?!?p>  我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笑著為他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皺:“陛下,這次過后,我們就真的兩清了。你的愛太沉重了,我擔不起的?!?p>  “好......我答應你?!?p>  我轉身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他:“另外,阿年和她的夫君,能不能放過他們,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并沒有做什么危害大宸的事。”

  他垂眸盯著那杯茶看了很久,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好。”

  第三日我就帶兵出了長安城,蕭景榮站在城樓上送我,一身玄色衣衫,有風鼓起他的衣擺,總有種凄涼的感覺。

  我沒有和許清漣透露半個字,他擔心得很,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讓我獨去。半夏用命換來了他的命,若是再因我而傷我就真的對不起半夏了。

  那日在明華宮,許清漣擋在了我面前,半夏擋在了許清漣面前。

  半夏死前死死地攥住我的手,眼里帶著巨大的不甘,她把我掐得很疼:“洛鳶歌,你給我護住他,死也要護著,否則我死后定會夜夜纏著你讓你痛不欲生。”

  最后一眼,她留給了許清漣,她扯著他的袖口,手上的血跡沾染到他的衣服上:“公子,對不起……”

  半夏對許清漣的愛幾近癡狂,不惜棄了醫(yī)道屠城,但就是因為這種愛讓他們注定殊途。

  愛本無罪,愛到極端就是原罪。

  軍隊走到距離長安三十里處停下來歇腳,我就是在這時候看到了喬裝成士兵的許清漣。

  也對,宮里早早地就傳出我?guī)П絹y的事,他肯定也早已知曉。

  “你來做什么?回去!”

  我怒不可遏,拿劍抵著他的脖子威逼他回去。他要是出了事,我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師父師娘。

  他看著我,容色溫柔:“鳶歌,西洲的桃花開了,待這場戰(zhàn)爭結束,我們回西洲去吧?!?p>  他永遠都是這樣溫文爾雅,讓人提不起一點氣來。我軟下語氣勸他:“你先回去等我,我一定會平安回京的。”

  “我們一起回去?!?p>  我正欲發(fā)火,琴染就插話進來了。

  “就讓他留下吧,此次大戰(zhàn)非同小可,勝,則換百年安平,敗,你我皆是亡國之人。他醫(yī)術高超,在這兒能幫我們不少忙?!?p>  “荒唐!”我喝道,“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誰能護著他?”

  饒是我再三堅持許清漣最后也留在了軍中,畢竟,主將是琴染。

  許清漣就這樣留在軍中做了一名藥醫(yī),軍中事務繁忙,我是一連幾天也見不到他一面。

  邊疆戰(zhàn)事吃緊,我們到達后還未來得及整修柳巽就來了。

  “琴將軍,昨日我軍又損失了一員大將,敵軍駐扎在三里外隨時準備攻打上來,萬幸將軍和娘娘來了。”

  我實在不喜柳巽,他這個人,長得就尖嘴猴腮的,活脫脫一副奸臣樣,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我得承認,我確實是個看臉的人。

  我皺著眉問他:“對方領兵者何人?”

  “崶國將軍時柒和鄜國將軍鹿鳴?!?p>  同祁墨一樣,時柒和鹿鳴皆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不過這倆人在行事作風上比祁墨還是差了點。

  我向來不喜歡自得自滿的人。

  琴染依舊神色淡淡的,臉頰顯出玉一般顏色,隱隱透寒,再無溫潤。似乎自蘇落死后,我再也沒見他真正笑過了。他坐在軟榻上,一只腳踏在榻上,連眼都不抬:“已經(jīng)戰(zhàn)了幾場了?又勝了幾場?”

  說到這里柳巽就面露難色,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共戰(zhàn)了八……八場,勝了……一場?!?p>  八場勝一場?大宸調(diào)兵十萬抵擋也只勉強勝了一場,實力懸殊啊。此時距離上次三國混戰(zhàn)不過才過去兩年,鄜崶這么快就卷土重來著實可疑,要說他們背后無人相助我怎么都不信。

  柳巽又道:“我見敵方的人似是詭異得很,就像怎么都殺不完似的,從數(shù)量上看對方也只帶了不到五萬人,但打了這么久都沒見他們的人少下去,這和當初大宸出兵的情況一模一樣?!?p>  “是鎖魂咒?!鼻偃鹃_口解疑,帶了倦意,語聲神色俱是淡淡的。

  果然不錯我所料,難怪蕭景榮要派遣我和琴染一同前來,若無鬼術破咒,以大宸的兵力怕是撐不了幾時。

  我問他還剩下多少兵力,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答道:“還剩不到四萬人?!?p>  比我想象的要多。鄜崶派的是傀儡出戰(zhàn),按理來說不但剩不了這么多人,八場戰(zhàn)爭下來全軍覆沒也不奇怪,看來他們是故意引我前來。

  大宸地處中部,多山川多水域,馬術自然是比不上崶鄜那些少年兒郎,能抵抗到今日也算不錯了。

  柳巽向我們稟報這些時臉上有明顯的不耐煩,對我的態(tài)度更是不甚友好,他大概覺得我們來搶了他的風頭吧,更何況我還是個女子。

  這也不怪他,莫說他了,就連軍中也有好些將士不服從我的管教,好似在他們眼里,自古以來女子就應該待在閨房里繡花串珠,保家衛(wèi)國是男兒才做的事。

  有時候我還真想把他們的腦袋敲破了看看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如此迂腐朽敗。便是女子又如何?女子的手可以捏針繡花,怎么就不可以舞纓弄槍了?真要比起來,他們又能贏得了幾個女子。家國情懷是每個子民都應該銘記于心的東西,不只是男兒,女子照樣要牢記。

  許清漣一抵達就投入到傷者的治療中去了,不得不說,許清漣的醫(yī)術當真是天下獨絕,凡經(jīng)手他的傷者,無一不痊愈。

  而琴染,用蕭景榮的話來說,他的那雙手可比救人要金貴多了,自然不會讓他去做治病救人這些所謂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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