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上官鴻飛睨了水柔儀一眼,上前就要去安撫葉心。
“你干嗎?你是我的!我看你敢去哄她!”水柔儀立刻嘟起嘴,抓住了上官鴻飛的腰身。
“不要臉!我鴻飛哥哥怎么會是你這個臭小子的!”葉心驚的目瞪口呆,一時收了淚,指著水柔儀怔在了當(dāng)?shù)亍?p> “你怎知我不是女子?我換上女裝,比你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你說你鴻飛哥哥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你?”水柔儀沖葉心吐了吐舌頭,得意道。
葉心一下子漲紅了臉,淚珠在眼眶里蓄起來,顫聲道:“鴻飛哥哥,你------你------哼!”
說罷,葉心“哇”地一聲大哭著跑開了。
“心兒!”上官鴻飛瞪了水柔儀一眼,唇角卻微微翹起。
水柔儀笑的滿臉通紅,一時嚷嚷著肚子疼,軟在了地上,她抬手抹了抹淚:“你------倒是去追------哈哈哈------回頭真?zhèn)€兒不理你了------我可不管------哈哈哈-----”
上官鴻飛輕輕一哂,彎腰戳了戳水柔儀的腦門:“促狹!”
說罷,他忽地將水柔儀拽起,負(fù)在了背上,口中戲謔道:“娘子,可鬧夠了?該跟夫君回家咯!”
水柔儀一時噎住了,脆生生的笑聲倏地轉(zhuǎn)成了一陣驚惶:“你做什么?------喂,你放我下來!這話是怎么說的?光天化日的,你拉拉扯扯的算怎么回事?喂!”
上官鴻飛溫溫一笑:“公主且負(fù)好了,回頭再摔咯!”
說罷,他故意顛了顛手,作勢就要將水柔儀擲在地上。
水柔儀立時安靜下來,緊緊拽住了上官鴻飛身上的滾雪細(xì)紗。
末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定定神,惱怒道:“你給小爺?shù)戎『?!?p> 兩人身著男裝,舉止親昵,且招搖過市,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水柔儀羞紅了臉,用衣袖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住了臉頰,生怕被人瞧見。
上官鴻飛倒無謂,牢牢兜住水柔儀,一路穿街過巷,將她送到了和親公主府門口。
和親公主府。
“公主,到了?!贝搅撕陀H公主府,上官鴻飛放下水柔儀,柔柔一笑。
水柔儀兩腳一挨地,立即豎起了眉毛叱道:“這里本公主的地盤,你最好讓你鎮(zhèn)北王府的奴才都滾回去!”
上官鴻飛淺淺一笑,故作為難道:“公主,你現(xiàn)在玉體已愈,本王明日就上書皇兄舉行成婚大典。
屆時,你與本王一起住在鎮(zhèn)北王府,這滾回來的侍衛(wèi)還得替你守著門,這可怎么辦才好?”
水柔儀聞言,一時發(fā)蒙,繼而悟出了味兒,氣的直跺腳:“上官鴻飛,你------你不要臉!你敢算計本公主?哼!本公主------哎呦------本公主頭暈------快暈死啦!”
上官鴻飛莞爾一笑,眸中泛著晶光:“公主即將成為我鎮(zhèn)北王的王妃,本王疼惜公主都來不及,怎會算計公主?”
水柔儀聽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她兩手叉腰,瞪住上官鴻飛:“你想做本公主的夫婿?哼!
本公主自幼妒忌成性,眼里可是揉不得沙的!你要想娶了本公主,便不能再納妾,什么新兒、舊兒的一律不許進(jìn)府,養(yǎng)在外室也不行!”
上官鴻飛眨了眨眼睛,溫言軟語道:“萬事都依公主?!?p> 說罷,他伸手拽下水柔儀叉腰的手,又抬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本王知道公主最是溫柔端莊,公主不必因為本王而故作潑皮樣。”
“誰是潑皮???你的那個心兒才是潑皮!哪有姑娘家動不動就要揮鞭打人的?你該好好管教管教才是!”水柔儀一聽此話,立時立起兩只眼睛叱道。
上官鴻飛噗嗤一笑,微微挑了挑眉:“都是本王的錯,本王以后定不會再招惹旁的女子,惹的公主醋意大發(fā)?!?p> 水柔儀又氣又急,跺著腳又說不出話,扭頭沖倆門神冷哼道:“哼!關(guān)門!”
那侍衛(wèi)恍若未聞,動都不動一下。
水柔儀一陣一陣憋氣,冷笑道:“好的很!你們可真行!你們吃著本公主賞的飯,卻不聽本公主的話,哼!哼!本公主回頭就稟告陛下攆了你們?nèi)ナ?!?p> 說罷,她一跺腳,自顧自地關(guān)門去了。
上官鴻飛啞然失笑,擺了擺手:“公主才耍了大半日,怪累的,本王這就告辭,公主不必送了。只是------那玉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東西,公主還我才是?!?p> “還你!本公主才不稀罕!”水柔儀白了上官鴻飛一眼,從袖管中取出那枚通體白潤無暇的玉牌,擲了過去,轉(zhuǎn)身就走。
上官鴻飛望住水柔儀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唇角上翹,一抹暖暖的笑意溢滿兩頰。
倏地,他止了笑,怔了半晌,復(fù)又婉約一笑。有些年頭不似今日這般歡喜了!
是夜,水柔儀早早地爬上床榻就寢,臨睡前還特意囑咐侍女在大殿內(nèi)點上玉露香。那香料透著一股甜香,聞著讓人通體舒暢。
到了子時時分,和親公主府忽然來了位不速之客。
院子內(nèi)的側(cè)門倏地被打開,一名身著雪衣的女子款款入內(nèi)。
開門的侍女恭立在側(cè),待那白衣女子入內(nèi)后,復(fù)又闔上了院門:“屬下參見千面圣女?!?p> 月色朦朧中,看不清那女子的臉頰,只隱隱見得那人生的高挑細(xì)腰,周身似籠了一層霜華。
千面圣女眸中清寒,淡漠道:“帶本尊去見水柔儀?!?p> “是”那侍女應(yīng)了一聲,連忙在前邊帶路。
千面圣女見公主府內(nèi)的守衛(wèi)悉數(shù)昏睡在地,她微微挑了挑眉,冷笑道:“手腳還挺利落,只是------不該糟踐了本尊的失魂散!”
那侍女唇角剛揚起,忽見千面圣女語音森寒,她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屬下該死!屬下------不該將您給的失魂散整包擲在了府內(nèi)的水井里?!?p> 千面圣女默然良久,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起身離開。
那侍女悄悄松了口氣,抬腳跟了上去。
千面圣女踹開正殿朱門,闊步走到床榻前,略略瞟了水柔儀一眼,扭頭詢道:“她就是水柔儀?”
那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了點頭,大氣不敢出。
千面圣女望住水柔儀,細(xì)細(xì)審視了一番,鼻中冷哼了一聲:“到底是華芳的女兒,母女兩個倒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p> 說罷,她復(fù)又打量了水柔儀一番,正自發(fā)怔,忽地移步踱到了一個九節(jié)鏨云龍紋八棱形白銅前,略嗅了嗅,神色大變。
她復(fù)又疾步走到床榻前,一把拽過水柔儀的胳膊把了脈,眉心遽跳,色如鍋底:“廢材!當(dāng)真跟你阿娘一樣愚不可及!本尊好不容易盼來的胎兒竟被旁人輕易拿掉!”
那侍女神色大驚,倏地跪倒在地,渾身顫栗:“尊上恕罪!屬下------罪該萬死!
當(dāng)日,少主才剛離開昌國,便身體不適,且衣褲沾血。屬下只當(dāng)那是月事所致,竟不曾想------少主為人所害------”
千面圣女冷笑一聲:“你自己服食一粒絕命丹。”
那侍女聽后,心下稍定,躬身應(yīng)道:“是,謝尊上饒命。”
千面圣女?dāng)咳葜绷?,倏地射出了一枚水銀針,正正刺進(jìn)了那婢女的脖頸上,那婢女立時昏倒。
她低頭瞥了水柔儀一眼,眼冒寒星,默立良久后,她從袖管中取出一個淺綠色小瓷瓶,抬起青蔥玉指,拈了一顆小藥丸塞進(jìn)了水柔儀的口中,又猛抬她下巴,將那藥送了進(jìn)去:“慕容瑤,跟我來。”
猶自昏睡的水柔儀驀地睜開了眼睛,木然起身,亦步亦趨跟在了千面圣女身后。
二人走到院內(nèi),千面圣女轉(zhuǎn)身望住水柔儀,冷聲命令道:“慕容瑤,且與本尊比試一番?!?p> “是”水柔儀木然點頭,倏地飛身上前,與千面圣女展開搏斗,身形輕靈飄逸,猶如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