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光啟哭了
明代科學(xué)界第一大佬。
朱舜聽到這個名字,真是有點震驚,沒想到線膛槍竟然把這位大佬都給驚動了。
知道了這位大佬的身份,朱舜也不覺的破破爛爛的土屋有什么丟人的,大大方方的邀請道:“徐侍郎要是不覺的家里寒酸,進去喝杯茶吧?!?p> 徐光啟沒想到一個小小鑄匠,氣度竟然是這么的不凡,要知道很多貧寒出身的進士,別看讀了很多的書,見了他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說一句話都不敢,更不要說這么大大方方的邀請了,徐光啟更加高看了朱舜一眼:“那老夫就打擾。”
站在旁邊的朱忠仁兄弟三人徹底傻住了,朱忠仁和老三甚至是主動抽了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們老朱的家門,竟然走進去一位穿著紅色官服的高官。
朱忠仁抽了一下還不過癮,連續(xù)抽了三下,再往院子里看去,還真的走進去一位紅色官服大官,傻笑起來:“出息了,我兒子真的是太出息了。”
看得出來,這位紅色官服的大官是為了兒子,朱忠仁兄弟三個帶著六個小一輩也不敢進去,就站在門口等著,省的給朱舜添亂。
徐光啟走進這間破爛院子,拿出了那支線膛槍,認真的問道:“這支火繩槍可是你發(fā)明的?!?p> 打從這位過來,朱舜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不是自己的面子足夠大,而是這支燧發(fā)線膛槍的面子大:“沒錯,就是我發(fā)明的。”
“不過,這個不叫火繩槍,叫做燧發(fā)線膛槍?!?p> 朱舜知道他們不明白什么叫做燧發(fā)線膛槍,就把線膛槍拿了過來,又要了一份火藥和鉛彈:“徐侍郎是火器方面的大師,應(yīng)該很清楚火繩槍的缺點。”
“發(fā)射的步驟太過繁瑣,從清理藥鍋開始,一直到掛引線,前前后后有十來個步驟?!?p> “就算是訓(xùn)練的再是有素的軍士,起碼也要很長時間才能發(fā)射一枚鉛彈?!?p> “這個線膛槍最大的優(yōu)點,除了射程達到了三百步以上,遠遠超出了火繩槍一百步的射程,還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點?!?p> 朱舜為了讓徐光啟更加直觀的看到燧發(fā)線膛槍的最大優(yōu)點,不再空口白話的說了,用行動表演給他看。
拿出小木錘把鉛彈敲進槍管,往藥室里倒進火藥,只用了兩個步驟,就端起來燧發(fā)線膛槍對準家里的土墻,開了一槍。
徐光啟注視冒出一股硝煙的燧發(fā)線膛槍,臉上出現(xiàn)了愕然的表情,嘴皮子都有點哆嗦了:“兩...兩步,竟然把繁瑣的步驟,精簡到了只需要兩步?!?p> 徐光啟作為明代火器第一人,太清楚這種燧發(fā)線膛槍意味著什么了,已經(jīng)不是將會帶來一場變革了。
一個嶄新的火器時代,到來了。
這就是他們這些研究火器的人,這輩子最大的志向,用火器改變大明王朝的命運,沒想到真的實現(xiàn)了。
已經(jīng)年近七十歲,在官場起起伏伏了一輩子的徐光啟,撫摸著燧發(fā)線膛槍的槍身,老淚縱橫。
徐光啟也不說話,抱著燧發(fā)線膛槍急匆匆的離開了這里,坐上外面的轎子,吩咐轎夫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軍器局大使站在旁邊看著急匆匆離開的徐光啟師徒二人,臉上充滿了唏噓:“這種燧發(fā)線膛槍的意義實在是太重大了,你小子看來真的要發(fā)達了。”
軍器局大使知道這小子不明白里面的前因后果,主動解釋起來:“自從萬歷年間的薩爾滸大戰(zhàn)過后,咱們大明的軍隊徹底被滿洲韃子們打怕了?!?p> “就連大明的內(nèi)閣宰輔也習(xí)慣了失敗,處理從邊關(guān)送過來的公文,只有一種情況?!?p> “某某總兵被后金斬殺,某某總兵棄城逃跑,某某總兵投降后金?!?p> “但凡是能夠斬殺幾十名滿清韃子,都是一場大捷?!?p> “突然有一天,內(nèi)閣宰輔不會處理一件公文了,寧遠大捷,斬殺敵人無數(shù),殺死后金大汗努爾哈赤?!?p> “這個寧遠大捷能夠勝利的關(guān)鍵,就是火炮火槍這些火器?!?p> “所以說咱們皇上登基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啟用徐侍郎這些擅長火器的臣子?!?p> “火炮火槍的地位已經(jīng)上升了國之重器的地步,怎么改進火器,開啟一個新的火器篇章,就成了恩師這批人最大的夙愿。”
軍器局大使突然轉(zhuǎn)過臉來,認真的看著朱舜說道:“而你就是開啟這個篇章的人?!?p> 朱舜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朱舜看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了,就邀請道:“時間也不早了,張叔在家里吃過飯再走?!?p> 軍器局大使明顯也有要事,擺了擺手說道:“飯就不吃了,我今天還有事得趕回去?!?p> 說完這句話,也是很著急的離開了這里。
朱舜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外,望著那頂轎子,心情大好。
朱舜不知道的是,晚上還發(fā)生了一件事,一件大事。
這一夜。
有位紅袍高官,夜闖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