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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業(yè)革命

第十六章 衙蠹

大明的工業(yè)革命 科創(chuàng)板 2087 2019-08-26 07:16:02

  衙門里除了小吏以外,還有各種雜役,門子、牢子、巡欄、弓兵等等,這些人勾結(jié)起來榨取老百姓的錢財,叫做衙蠹。

  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發(fā)展,早就形成了一套完備的流程,朱舜剛剛來到衙門口,還沒拿出副啟,就有一名門子走了過來。

  明朝的名帖分為三種,上達(dá),平行,下交,在平時交往的時候,名帖一定不能用錯了。

  如果是拜訪上官,本來要用上達(dá)的名帖,用成了下交,別說拜訪了,還沒見面就和上官結(jié)下了梁子。

  朱舜手里的副啟代表著平輩交往,還有著說私事的意思,門子瞧了一眼,就知道這位是來干嘛的了,熱情的招呼道:“這位官爺,是來找哪位官爺?shù)???p>  朱舜把手里的副啟交給門子,看了一眼公廨的門樓說道:“找你們的張壩官,就說我在附近的酒樓等他?!?p>  門子把副啟拿在手里,瞧見這位官爺轉(zhuǎn)身就走了,連一文錢的賞錢都沒給,暗罵了一聲窮鬼,心情不好的走了進去。

  張壩官正好坐在正廳里和河伯所的一把手所官談些事情,兩人平時的私交比較不錯,張壩官接過來副啟也不避諱,直接當(dāng)著所官的面就看了。

  所官喝了一口茶,問道:“你要有事就去,咱這個清閑衙門平時也沒人來,不會有人知道你出去了?!?p>  張壩官看完副啟,隨口說道:“也沒什么事,就是我那個同村朱舜,想要在永定河邊上租借一塊地皮?!?p>  所官聽到來的這個人是朱舜,手指一抖,差點沒把茶杯給摔了:“就是那個坑了東林黨一把的朱舜?”

  張壩官放下手里的副啟,苦笑道:“沒錯,就是他?!?p>  剛才還說讓張壩官出去的所官,一把拉住了張壩官的手臂:“老張你可不能去,萬一被東林黨以為你和他有什么牽扯,這輩子別說升官了,就是能不能保住壩官的位子還另說?!?p>  張壩官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官場最重鄉(xiāng)黨,尤其是同村,在官場上幾乎可以等同于一家人了。

  所官瞧見張壩官真的想過去,聲音頓時急了不少:“現(xiàn)在是什么世道你最清楚了,要是沒了這個壩官的位置,你全家人別說是吃肉了,就是能不能吃飽都是一回事。”

  “還要你的小兒子,可是馬上就要到上私塾的年紀(jì)了,咱們縣里是有公學(xué),但是現(xiàn)在和荒廢已經(jīng)沒什么兩樣了,只能上私塾?!?p>  “還有你那大女兒半個月以后就要出嫁了,到時候陪送的嫁妝可不少?!?p>  張壩官聽到所官苦口婆心的話,嘆了一口氣,只能把副啟又交給了門子:“就說我不在?!?p>  半柱香以后,坐在酒樓里的朱舜又拿到了副啟,淡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就回去了。

  朱舜在過來以前,就預(yù)料到了會發(fā)生這一幕,也沒在意,過來一趟就是想試一試東林黨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現(xiàn)在見識到了,就只是見識了而已。

  朱舜現(xiàn)在只想踏踏實實的把第一次工業(yè)革命,一步步的搞起來,沒有那個閑工夫,也沒有那個閑心去和東林黨晉商那群人,勾心斗角的算計來算計去。

  休沐結(jié)束,朱舜回到了王恭廠,什么事情也不做,找來王恭廠的匠頭安排給了他們一個奇怪的任務(wù)。

  停下手頭的一切活計,打造一些奇形怪狀的零件,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干嘛用的,但是迫于朱舜是王恭廠掌廠的淫威,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王恭廠這邊剛剛停下,一直在關(guān)注王恭廠任何一點動靜的金之俊,高興的打賞給那名過來通報的小吏十兩銀子。

  按照他摳門的性格,別說是十兩銀子了,平時打賞一文錢都心疼,現(xiàn)在十兩銀子白扔出去了,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這條消息別說是十兩銀子了,就是一百兩銀子也值了。

  一句玩忽職守耽誤王恭廠的火器鑄造,足夠讓朱舜萬劫不復(fù)了。

  不過金之俊沒有第一時間去彈劾朱舜,而是在等,再等上一段時間,等到朱舜的罪名足夠大了,來個一招斃命。

  金之俊在家等著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帶著這個幾乎可以說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消息,去拜訪了一位鄉(xiāng)紳。

  這位鄉(xiāng)紳的財產(chǎn)都在鄉(xiāng)下,但他已經(jīng)把所有的財產(chǎn)交給兒子管理,自己跑到京城里面,買了幾房十五六歲的漂亮小姑娘。

  白天就是斗斗蟈蟈,拎著籠子玩玩鳥,晚上努力給家里興旺香火。

  這位鄉(xiāng)紳不是別人,就是吏部尚書的代表鄭員外。

  鄭員外昨天剛剛附庸風(fēng)雅的買了幾十盆文竹,指揮著家丁們把文竹擺滿院子,省的別人天天說他是鄉(xiāng)下土財主。

  鄭員外因為買了幾十盆文竹的好心情,還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聽見一位管事說禮部的金郎中過來拜訪。

  鄭員外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臉都黑了,前段時間就是因為他,輸了整整八百兩銀子,簡直就是一個掃把星。

  鄭員外虎著臉說道:“不見。”

  其實倒也不是輸錢的原因,主要是金之俊現(xiàn)在已經(jīng)臭大街,鄭員外的身份又敏感,作為吏部尚書代表的他,哪里能和金之俊公開見面。

  夜深人靜的時候,私下里見面還可以,公開見面絕對不行,只要是和他公開見了面,不就是在說東林黨已經(jīng)原諒他了。

  鄭員外頭頂?shù)哪俏簧袝蓻]有這個意思,萬一造成了誤會,別說繼續(xù)當(dāng)吏部尚書的代言人了,就是能不能保住家業(yè)都是一碼事。

  這種事情不好明說,鄭員外只能表現(xiàn)成因為金之俊輸了錢,所以才不見面。

  管事轉(zhuǎn)身剛走,鄭員外臉色難看的說道:“就說老爺我白天不會見他的?!?p>  管事心中了然,老爺這是在點撥金之俊,讓他晚上來。

  誰知道管事剛說完這句話,金之俊也不知道腦子抽了,還是怎么回事,破口大罵:“狗一樣的東西,還敢擺譜?!?p>  “不見本官?你給本官等著,等過了這段時間,本官讓你跪下來求我見你。”

  金之俊對于彈劾朱舜那件事,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這才有底氣敢罵吏部尚書的代表,罵完以后感覺自己尤其的神清氣爽,心情十分不錯的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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