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王府廢棄屋子房頂時,他想到自己活著的這些年,處處小心就算在楚懸閣排上名次,卻也不是頂尖高手。
刀尖上舔舐,極力把自己隱蔽在暗處,剛剛宛若間是失了心瘋,想知道“小八哥”是什么味道。
一盤食物在食他的人眼里,誘人去勾出自己隱藏在深處的那絲絲好奇。
在他意識中從無這種好奇,俗話說,好奇害死貓。
二十八便是十分相信這種俗話的。
可在跨出房頂?shù)淖詈笠徊?,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有可能給他下毒的人。
不過這樣也好,死了起碼也不是一個人死。
黃泉路上也有人陪著。
此時站在門前的妤枳,莫名奇怪起來,她竟然覺得那個瘋子好像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
莫不是,還在想讓自己死的一百種方法。
江湖上流傳的神乎其胡的楚懸閣的死法,若是買命的金主愿意花上一個天價。
那人就會被抓回楚懸閣,讓金主看上他的一百種死法。
這人莫不是就是專門執(zhí)行這種酷刑的人?下手一向的狠辣來著。
思來想去一番,還是決定下次,下次見面再讓他知道知道苦楚。
二十八徹底消失在這廢院,妤枳在才注意到這小院中有一棵枯木,獨(dú)自聳立在這院中,枝丫皆是凋零的,分辨不出來是什么樹,卻是這院中唯一的可稱的上活物的死物了。
剛剛那一舔,算是徹底打亂了今日所需談?wù)撝隆?p> 抬起腳剛想到方才沒有進(jìn)的屋內(nèi),跨過被蟲蟻蛀蝕一般的門檻,迎面撲起的就是積累許多時日的灰塵。
灰塵蒙上眼睛,讓人難得看清屋內(nèi)的擺設(shè)。
站定許久后,才小心的抬起腳步走向內(nèi)廳。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大大的北陰酆都大帝的像,神像正正方方的擺在檀木雕花神匣上,左右兩邊各自擺上了古銅銀的燭臺。
倆燭臺中間的嵌絲五帝香灰四角樽內(nèi)不知是多年的積灰還是燃燒盡了的香灰。
沒想到這院子的主人還是個信道之人,未曾想居然是鬼帝的信徒。
傳說北陰的酆都大帝是地獄的主宰,位居冥司神靈之最高位,為天下鬼魂之宗。
供奉酆都大帝者皆是為告祭已故亡靈或?yàn)樯怂┓铋L生之道。
走進(jìn)小閣之中,楠木金箔壙制小塌旁,一靠窗磁盆中是早已枯萎的植株的殘骸腐爛作了一堆,曼紅褪色的帷幔在小閣中裝點(diǎn)的有了幾分活色。
房內(nèi)一床,一被,一鏡臺,再無別的可進(jìn)入眼簾之物了。
可見房中曾住的是位女子,日子過得倒也是簡潔,單單從各種擺設(shè)用具來說又各外的精細(xì),此處別院曾經(jīng)主人與王府眾人的表現(xiàn)諸多疑慮。
有機(jī)會還是需再細(xì)細(xì)打探一番。
伏卷詞會第二日一早,大大的舉辦起來。
昨日發(fā)生兩大趣聞,生生將元王府編造出一場拋棄幼時訂下婚約的家破人亡的柳氏孤女,攀權(quán)富貴郡主的一出好戲,且悄悄然的在各大說書茶樓中慢慢發(fā)酵。
“今日乃是伏卷詞會第一項(xiàng),由各位公子與小姐們分組對抽到的具像物進(jìn)行贊束?!?p> 王府的趙管家一一細(xì)心講述了大賽的比賽規(guī)則,如何去分組評比相互間的詩詞卷軸。
最后清了清嗓子道
“此次伏卷詞會拔得頭籌者可獲進(jìn)宮參加上元節(jié)許會?!?p> 此話一出,四周浮起一陣躁動,議論紛紛。
“上元節(jié)許會,是皇族十二世家的那個節(jié)許會嗎?”
“嘖嘖嘖,這可不單單是簡單節(jié)許會,面見圣上,要是得到圣上的賞識,又豈止是一個盛會的吸引?!?p> “哎!兄臺,什么是上元節(jié)許會?”
一旁人撇過去瞪大眼睛眼明顯一副這你都不知道,卻也耐下性子解釋一二。
“這是皇族上元節(jié)舉辦的一個節(jié)許會。只有皇族中最頂尖的十二世家才能參加,哪怕你是當(dāng)朝丞相,不是皇族都不可參與此次盛會?!?p> 另一人語氣更加神秘
“從未有皇族外的人知道此次盛會到底是為了什么,大家只知道這對于所有外族人無不是一個向往?!?p> 說罷眼中充滿了對上元節(jié)許會無限遐想,似乎拔得頭籌之人是自己。
頭籌?上元節(jié)會?這無不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女眷這邊,各位閨秀小姐都掩袖小聲議論起來。即使是閨秀也對這樣的盛會充滿也掩蓋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與向往。
“切!不過只是一個上元節(jié)許會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p> 昨日的鬧劇始作俑者正一襲華服,發(fā)絲間簪滿了十二雀鳥金翹點(diǎn)冠,額間點(diǎn)上貴族中正流行的珠赤芙蓉。
語氣不謔的模樣真是讓在場有良好家族教導(dǎo)的少女們恨不得丟下教導(dǎo),狠狠的譏諷她一番。
“喲......這不是珈寧郡主嗎?”
話語嬌讒又帶著一絲譏諷的語調(diào)。
順著聲音望過去,一身略帶些男子束狀的英氣少女,烏黑的發(fā)絲高高的挽起來一個髻。
少女走了兩步,邊走邊笑道
“可我怎么聽說這上元節(jié)許會,只有嫡系一脈才有機(jī)會參加吧。嘖嘖嘖......我想著貴妃娘娘都沒參加過吧,怎么著?郡主居然去過?”
說罷兩個眼睛彎彎的,一副看她如何回答的模樣。
“粱麥!你可是閑的很?”
剛剛一副貴家嬌兒的不謔,此刻帶著些許難堪。
在座的官員兒女皆知兩人一為繼后侄女粱將軍獨(dú)女,一為貴妃侄女太傅孫女。身份都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
只是珈寧雖被封做外姓郡主,依舊不是皇族之人,空有封號罷了。
可她最在乎的就是別人眼中自己姑姑是貴妃,再多受寵,不過是妾,是庶輩。依舊還是被梁麥拉上一頭。
無人敢緩解場合,只是各自抱著看戲的姿態(tài)。
“那可沒有那么閑,起碼我可不會學(xué)著去搶別人的男人?!?p> 梁麥微挑眉間,側(cè)過身跨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捧起一旁烤硒金瓷杯一飲而盡,然后斜靠眨巴一雙大眼望著被自己氣的面上已然憋紅的珈寧。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顯然那么驚世駭俗的話,即使心中千般萬般的想過,面上永遠(yuǎn)都不會傷和氣,就是官家的相處之道。
“粱麥!你以為你是誰?敢這么跟我說話!”
珈寧冷哼一聲,這時倒是想起用自己封號壓人。
哪料對面之人站倒是站起來,一雙杏眼配著英氣的濃眉一臉無辜的樣子環(huán)顧四周
“粱麥就是粱麥?。靠ぶ魇巧盗藛幔课遗c她說話她竟然還不愿了?!?p> 說罷哈哈笑了幾聲,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意的表情看著珈寧。
嘖嘖兩聲又道
“果然還是別人鍋里的飯好吃!”
說罷環(huán)手站在原地,等著珈寧說話,似乎她說出一句就要給她頂回一百句才符合自己的心意。
“與你何干!”
珈寧瞬間張口反駁。
“本是與我無關(guān)的,奈何本姑娘一向嫉惡如仇,這般有倫世道之事。我都要問上三分”
頓了頓又問道
“況且,珈寧郡主是承認(rèn)自己搶了別人的夫君嗎?。”
四周的少女都眼光躲閃,盡力不與兩人接觸目光以免被當(dāng)做靶子出氣,耳中卻是一刻也沒有缺席這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