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去小倌館,可熱鬧街頭巷尾都沒有小倌館的匾額,兩人商討下,或許認(rèn)為這小樂趣之地,或許不在十分顯眼之地。
順手將手里的食盒帶到城中央一家顯著有名的糕點(diǎn)鋪?zhàn)?,預(yù)備將手里的食盒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手里的食盒遞給小二,二人坐下正待喝一盅茶水。
小二順手提來一壺茶,將桌面擦拭干凈,見兩人皆衣著不菲,連忙道“兩位姑娘,還有些什么需要?”
粱麥見這人油嘴滑舌的,定常年混跡這街頭巷尾,手中放一盯小銀塊于桌上。
那小二連忙道“姑娘可有些什么要打聽的?!?p> 他們這行做事一向都是瞧著眼色而來,固然不會放走到手的銀子。
粱麥認(rèn)真請教問道“你可知道皇城哪里有小倌館?”
見粱麥開口問,妤枳也就支起耳朵聽,她對這地到也是十分好奇。
“額......這個......”
小二表情別扭,吞吞吐吐的,心里想著,這兩個看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大家閨秀怎么還有這樣的癖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二人的問題。
粱麥以為是這機(jī)密之地一般不可外穿,十分慷慨的又拿出一錠銀子。
小二見桌上又出現(xiàn)一錠銀子,這可是這月工錢還多。
面色奇異,唯唯諾諾小聲湊到她身旁。
“雖不知姑娘為何定要去那處,可那處一向都是男子才能入內(nèi),皇城中最最鼎盛的地方就是南街的南竹館了?!?p> 他小心翼翼說完,還左右瞅了瞅,將銀錢收到胸口,拿起搭布就離開了。
二人聽了個明白,互相望了眼。
粱麥先開了口“不知為何只有男子才能入內(nèi)?”
妤枳聽了也不大明白其中有何內(nèi)情,搖搖頭,只道“不知,可越是這般,難道更能體現(xiàn)那處的樂趣?”
粱麥聽后也甚覺得有道理,二人交換了個眼神。
拿了食盒,牽上火雷,沖著那成衣店去。
待從再從成衣店出來,已然是兩位面須白嫩的俊俏公子。
妤枳手里拿了把美人折扇,今日也學(xué)學(xué)梁衡那附庸文雅。
見粱麥一身裝扮更加貼切從武的武將爽朗利落,妤枳環(huán)顧她一圈,小扇晃動,只嘆“固然是個小將軍?!?p> 粱麥瞧著妤枳的寬大松竹袍,手間一把美人扇,頭上戴著文人方帽,也笑道“公子也是個文豪?!?p> 南街不遠(yuǎn),離成衣店不到一柱香的時間。
整個南街并不喧鬧,店鋪開的大多也是些胭脂花粉之類的,都是清冷門業(yè)。
南竹館走到盡頭便瞧見了。
匾額上不是燙金雕刻,只幾個浮雕的字樣,便做了門匾。
門前就幾根湘竹伴這假石塊所做的水浮雕,妤枳此時才是覺得附庸風(fēng)雅之意,于在此處最是不過的了。
粱麥將馬匹遞給門口守著的小廝,再給了錠銀子。
二人還沒跨進(jìn),門口一粉脂粉涂抹的極白的男子,拿起一把絹扇,上前熱情問道“兩位公子可是面生,想必是頭回來南竹館吧?!?p> 這男子語氣溫溫柔柔帶有幾分柔氣,說話間極為有分寸。
粱麥點(diǎn)點(diǎn)頭,那男子拿起絹扇的指尖放在粱麥肩上,輕輕拂一拂,笑道“公子可要開一桌宴席,今日恰好是我南竹館的瀲鶴的頭日。
頭日?莫非是生辰?看來這南竹館格外注重下屬待遇,連有人過生辰都這般大操大辦。
妤枳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館內(nèi)的樂趣到底在何處。
清清嗓子,捏一捏氣息便開口道“那個,為我兩人開一桌宴席吧?!?p> “是,公子喚奴碧草便好。”
這名喚碧草的男子,帶著兩人入了館,館內(nèi)煙霧繚繞,若是不細(xì)看,廊回中皆瞧不見人影,穿過廊下,到了內(nèi)廳。
極大的廳,青綠綢布交替掛滿了檐下,整個廳內(nèi)不時由幾盆湘竹為點(diǎn)綴,一股股清香的竹香撲面而來。
廳內(nèi)果然是皆為男子,那小二確然沒有說錯。
這些男子想來關(guān)系也極為好,舉止都十分親近,固然是一同來此尋些樂趣的。
如此一想來,她心中更是不忿,為何這般有趣之地,只有男子可來,女子便不可來了嗎?女子地位也不該如此低下。
那碧草將兩人安置好后,又仆人上兩盞茶水,便退下了。
此時只留有粱麥和妤枳,她二人才開口交談起來。
“這地果真是有些樂趣,此次要不是粱兄相邀,我也沒這個眼福了?!?p> “倒也是我托了妤兄的福,不然也未曾想到還有這一處妙地?!?p> “依粱兄瞧,那碧草口中所說的頭日為何?”
“這個......我想來因是頭一回登臺表演。”
因得方才她進(jìn)內(nèi)廳,見廳內(nèi)有個大臺子,可能與那些戲臺般,頭一回上臺。
妤枳聽后,忽覺她說的也有道理,暗暗喝下一口茶水,心中還在糾結(jié),到底是過生辰還是頭回登臺呢?
“那你我二人今日就好好開一番眼界?!?p> 不過一會功夫,整個廳中宴席都坐滿了人。
臺上先上臺了些,身穿白衣青衫的男子,這些男子皆面容姣好清秀,青衫罩在腿間隱約能瞧見腿上線條。
現(xiàn)在舞者如此開放了嗎?粱麥低頭又喝了口茶水,試圖掩蓋自己的目光。
妤枳卻瞧的認(rèn)真,心下想著,果真是個有趣的地方,這地方的男子都涂脂抹粉,不十分英氣,卻面容勾得人憐愛。
臺下樂師奏樂,蕭聲綿延,臺上的男子皆隨這曲調(diào),跳起舞來,腰間一條極長的絲帶順著動作飄飄欲仙。
一曲聲調(diào)越發(fā)低沉下來嗎,幾乎不清,這時從樓上綢布之上躍下一男子,衣著的卻是一襲絲繡云圖紅袍,一頭明亮的烏發(fā)也被紅綢綁起來。
他動作輕柔,足踝之處綁了根紅線,紅線上串了好幾個銅鈴鐺。
這臺下的男子見他順勢而下,都幾步湊上去,曲調(diào)一起,又宛若花蕊而開般,綻放而散。
每一步都引得鈴鐺作響,待他轉(zhuǎn)過身來,如凝脂的頸部暴露在空氣中,這人眉心一點(diǎn)朱砂,單狐眼蓋不住的魅惑的眸子,薄唇輕閉。
這人,好像那話本子里寫的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