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發(fā)生?”上官燕紅一愣,她萬萬沒想到,趙飛竟然給出這樣的答案。
昨天晚上,雖然上官燕紅一直處于深度瞑想狀態(tài),對外界的意識感知全部都封閉起來;可是,這不代表上官燕紅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
萬物皆有靈,草木亦有心。
為她遮風擋雨的這棵巨大榕樹,記錄下了一切。
而通過對這棵榕樹的感悟——準確來說,是通過對于周圍生命的感悟,又使得上官燕紅能夠清楚地知道,就在她專心感悟的時候,榕樹的周邊,似乎正在發(fā)生著激烈的戰(zhàn)斗。
有好幾次,上官燕紅都想清醒過來,加入這場戰(zhàn)斗或避之大吉。
但是,大榕樹帶來的極大舒適感和安全感,讓她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直到現(xiàn)在,親眼看到趙飛所承受的嚴重傷勢,上官燕紅才知道:真正為她遮風擋雨的,為她帶來巨大舒適感和安全感的,并不是這棵大榕樹,而是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盡顯疲態(tài)的男子。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盡管趙飛一口咬定,昨晚根本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可是,此處無言勝有聲。
不需要趙飛解釋什么,上官燕紅就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賤男——”
上官燕紅鼻子一酸,往前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趙飛。
把頭埋在他懷中,低聲地嗚咽抽泣起來。
趙飛也沒有將她推開,而是順其自然地讓她抱住自己七癆八傷的身體。
他輕撫著上官燕紅的長發(fā),很是輕柔。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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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方的一對男女在大榕樹底下互相深情擁抱的時候,金陵,比賽現(xiàn)場。
國家隊主場迎戰(zhàn)伊維亞隊的比賽,也終于落下了帷幕。
比賽的形式,采取的是典型決賽的標準模式——“亞倫賽場”來進行。
與賽前的預測并沒有太大出入,國家隊取得了比賽勝利,全取三分。
但讓有人些意料不到的是,這場比賽的雙方人員數(shù)量不是對等的35人對35人,也不是33人對33人,而是31人對33人。
伊維亞隊因為兩名隊員倒在了內(nèi)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而缺席,中國隊則是一下子缺席了四人,比起伊維亞隊還少兩人應戰(zhàn)。
除了提前請假的上官燕紅和趙飛之外,嬴鵬飛請假外出愈期未歸,剩下的那個缺席的人就是趙無妄。
那貨在之前的訓練中,被趙飛打傷得很嚴重,連下床都做不到,更別說是去比賽了。
作為女隊員中人氣榜首席的“雷炎俠女”,上官燕紅的缺席自然令很多粉絲不滿。
同樣的,也有不少“晝夜天子”的粉絲,因為自己偶像沒有上場而心生怨恨。
這兩個人,“雷炎俠女”和“晝夜天子”,分別是女隊員和男隊員的人氣榜的第一名,兩人同時缺席這場比賽,引起了不少好事之徒的肆意揣測。
其實在很早之前,就有人覺得“雷炎俠女”和“晝夜天子”兩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如今兩人一起失蹤,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對“金童玉女”是不是偷偷去約會了。
謠言一旦有了苗頭,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起來。
沒過多久,互聯(lián)網(wǎng)上就充斥著上官燕紅和嬴鵬飛“翹比賽”去談戀愛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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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謠言的兩大主角之一,上官燕紅對此并沒有多大的感觸。
因為她剛從“小鳥天堂”出來,回到酒店里躺了半晚,就被趙飛送到了修煉室去進行鞏固性修煉。
神煌集團的根基主要在北方,但在像京海這樣的南方三線城市,同樣建立有分公司。
給上官燕紅安排的修煉室,恰好就在神煌集團駐京海的分公司里。
當然,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上官燕紅隱瞞了自己是神煌集團的“公主”,更沒有表明自己就是國家隊里的“雷炎俠女”,而是以一名普通法師的身份去租用那修煉室。
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上官燕紅也知道,有時候保持低調(diào)該有多重要。
尤其是當她知道,趙飛剛剛把她遭遇的危險抵擋下來之后。
也許以她當前的低微實力,未必能在戰(zhàn)斗中幫上趙飛什么忙;但是她只要盡量少暴露在危險之下,那就是對趙飛最大的幫忙了。
就在上官燕紅完全關(guān)閉了修煉室的大門時,趙飛已離開了神煌集團的京海分公司。
這一次,趙飛并沒有讓液態(tài)金屬分身和人類本尊分頭行動,而是讓靈魂分身回歸本體,合而為一。
完整之后的靈魂能量大幅提升,這對他快速恢復自己的傷勢是有優(yōu)勢的。
至于對上官燕紅的貼身保護工作,則暫時交給了甄燁來完成。
經(jīng)歷過與邪僧善慈那一戰(zhàn)之后,趙飛已基本上算是信任甄燁了,而甄燁也愿意聽從趙飛的吩咐——當然,這并不代表這兩人完全沒有芥蒂,但比起之前互相針尖對麥芒、水火不融,已經(jīng)算是一大進步。
靈魂完全融合后的趙飛,并沒有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療傷,而是徑直來到了海邊,來到了那一段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被摧毀的圍海堤壩上。
看著前方波濤洶涌的浩瀚大海,趙飛一言不發(fā),若有所思。
“距離這里不遠處,就是宋元涯山之戰(zhàn)遺跡。如果我們昨晚的戰(zhàn)斗再偏那么一點點,可能一個重要的歷史古跡就被毀了?!?p> 在他背后,一把聲音兀自響起,由遠及近。
聽到這把聲音,趙飛并沒有回頭,他早就知道來者是何人。
“你們把國師放走了?!壁w飛淡淡說道。
“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既然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就別玩什么聊齋了?!?p> “你什么意思?”
“你們是真的盡力了,還是故意放國師走的,我想,司長應該比我更清楚。”
“呵呵……你這小子,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蹦抡謥淼节w飛背后,搖頭苦笑道。
來者,正是趙飛名義上的頂頭上司,南境司的司長——“朱雀”穆正林。
昨晚那一戰(zhàn),趙飛以血肉之軀硬扛國師的雷霆巨掌,同時也暴露了國師的藏身之處,然后在最外圍引而不發(fā)的穆正林,率領(lǐng)南境界的精銳一路追蹤而至,并最終在這圍海堤壩處,與國師及其身邊隨從,爆發(fā)了一場驚天大戰(zhàn)。
是役,打得天昏地暗。
南境司的精銳部隊傷亡慘重,但國師的隨從也幾乎全軍覆沒;然而,最后國師和僅剩的一名隨從,還是再次逃脫了。
這個由趙飛冒著生命危險創(chuàng)造出來的絕佳機會,就這樣白白錯失。
下一次想要再次逮住國師,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此時,穆正林的笑容停住了,他看向趙飛,神態(tài)逐漸認真起來:
“你說得對,我是故意放走國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