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周安是單寄鳶的親戚?
“一派胡言!”陳方新斥道,“誰都知道認(rèn)過主的法器別人無法再用,就算材料再如何珍貴,也不過是個擺設(shè),說什么愛惜?”
吳昆被陳方新一嚇,一時間愣住了,訥訥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情境不對,周安有點想笑,說是找個識貨的道友,只怕不管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這吳昆不過是想找個冤大頭而已。
周夢熠擺擺手,向陳方新示意稍安勿躁,聞言對吳昆道:“你且繼續(xù)說,我這師弟有些急躁,道友莫怪?!?p> 吳昆偷眼望了望陳方新,這才接下去,“幾位道友都是門派弟子,當(dāng)然不知道我等散修的難處,這等珍稀材料,即使做個擺設(shè),也有一些人會收的?!?p> 周夢熠沉吟了一下,問道:“不知道友可還記得那死去之人的樣貌衣著,或者有什么特別之處?”
吳昆皺眉想了半天,搖頭道;“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當(dāng)時那人尸體已經(jīng)生了蛆蟲,讓人生厭,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要不是貪財,斷然不會拿那尸體上的物事。而且這都過去幾年了,我只隱約記得是個男子,一身灰衣,其他的,我實在想不起來。”
等吳昆說完,廳里一時間沉默下來,各人都在做著自己的猜測。吳昆則是左看看右看看,局促不安地直咽口水。
過了一會兒,周夢熠道:“我等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長平門大弟子周夢熠,這幾位是我的師弟師妹。”
吳昆聽了眼睛一亮,“可是那個能收容散修的門派?”
周夢熠微笑道;“道友聽說過我們?”
吳昆點頭,“散修中除了一些閉門苦修之人,誰不知道長平門的鼎鼎大名啊。只是已經(jīng)修煉的散修必須自己越過萬獸山的叢林前去投靠,以此作為試煉,我靈力低微,不敢做那冒死之舉。”
周夢熠笑道:“我正想與道友商議此事,我見道友能僅憑法器的閃光就判斷其材質(zhì)不凡,也是在法器師上頗有天賦之人,不知道道友可愿投靠我門?”
吳昆的樣貌看起來已經(jīng)四十多歲,但還這般唯唯諾諾,靠賣丹藥給普通人為生,想來也是修為不高,平日備受歧視,因此聽到周夢熠的話不由喜形于色,“周道友可是玩笑?”
周夢熠笑道;“此事怎可玩笑?只要道友愿意,不周山大會后就同我等一道回長平門,雖然不能收道友為門主一脈弟子,但是只要對門派有貢獻(xiàn),修煉的資源上還是比道友在外要好上一些的?!?p> 吳昆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立馬行禮答應(yīng)道,“承蒙貴派不嫌棄,我求之不得?!?p> 周夢熠示意其免禮,便吩咐陳方新為吳昆安排一個房間。陳方新看了吳昆一眼,不解地看看周夢熠,雖然有些疑惑,還是依言照做了。
吳昆隨陳方新走后,周夢熠走到一直坐著沉默不語的單寄鳶身邊,抓起她的手,慢慢把她握緊的拳頭舒展開來,“我剛才見吳昆提到尸體的時候你有些緊張,當(dāng)年令尊失蹤后門里派人尋找過幾輪。若令尊無恙,怎么會拋下你不顧,這死去之人只怕是不知何處撿來的金鎖,應(yīng)該與令尊無關(guān),你不要太在意了。”
單寄鳶低著頭,凄聲道;“這么多年我本來放下的,只是這人突然提起,我總是抱一線希望,師姐不必勸我,我知道這希望及其渺茫,不過是我自己的不甘心罷了?!?p> 周夢熠道:“你能想開就好,至于吳昆是否還記得什么,可以徐徐圖之。我既然將他收入門下了,若有一天他想起什么線索,你也能及時知道。”
單寄鳶起身行禮道;“我知道師姐留下吳昆是為了我,多謝師姐了?!?p> “傻丫頭。”周夢熠笑笑,撫撫單寄鳶的頭頂,“我們師姐妹,何必如此多禮,都是師父門下,自然會互相為對方考慮?!?p> 周安站在另一邊看著二人對話,這才明白為何周夢熠要收下吳昆,她其實開始也和陳方新一樣有些莫名,不知道周夢熠為何臨時起意。她平日和單寄鳶關(guān)系最近,本來此時應(yīng)該說點什么,可是她卻張不開口??唇疰i的反應(yīng)就知道,單寄鳶是這法器的正牌主人,那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單寄鳶這時也轉(zhuǎn)過頭看著周安,想了一下,把金鎖拿給周安,“你試試這個法決激發(fā)它?!闭f著手中演示了一下剛才在街上她用的法訣。
周安躊躇了一下,也知道此事不搞清,兩人之間會有齟齬,便依言照做。金鎖果然如在街上一樣,發(fā)出陣陣金光,這次因為法訣的問題,金光有些明亮泛白,可是卻始終無法激發(fā)出防護(hù)罩。
“我做不到?!敝馨矒u搖頭,把金鎖遞還單寄鳶。
“怎么會這樣?”周夢熠喃喃道,看看周安又看看金鎖,“就算你是鳶兒的親戚,不經(jīng)過認(rèn)主也無法發(fā)動才是。但若是金鎖認(rèn)你為主,為何無法啟用金鎖內(nèi)的陣法?”
周安二人沒有答話,周安是不知道怎么解釋,單寄鳶則撫摸著手里的金鎖擰眉沉思。
“你試試這個?!眴渭镍S想了想,又拿出另外一件法器,“這件法器是我的認(rèn)主法器。”
然而這件法器卻毫無反應(yīng),在周安手里靜靜躺著。接著周夢熠也拿出她的一件法器給周安試,一樣毫無反應(yīng)。這下三人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周安的體質(zhì)特殊問題,而是她和單寄鳶的母親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至于她怎么能激起法器的反應(yīng),恐怕得問問師父,估計是因為金鎖內(nèi)的認(rèn)主法陣格外與眾不同。
這結(jié)論一出,單寄鳶看周安的眼神怪怪的,如果周安真的是她的親戚,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周安怎么就和單寄鳶同入了長平門門下。
之后三人去找了周謙,將此事前后稟報,周謙認(rèn)可了周安是單寄鳶的親戚的可能性。只是金鎖內(nèi)的認(rèn)主法陣如此古怪,周謙說他也未曾聽聞,只不過世界之大,一人豈能知全貌,也許就是有此事,只是他不知道。
從師父房間出來,單寄鳶和周安兩個人都頗為別扭。周安剛下望月峰的時候,確實對有個比自己小的師姐這事極為抵觸,但是兩人相處久了,師姐叫多了也就習(xí)慣了。如今突然告訴她,她和單寄鳶的母親有關(guān)聯(lián),至少從年齡上判斷的話,她應(yīng)該是單寄鳶姨母一輩,那日后師姐師妹叫起來就顯得尷尬許多。不過從另一方面講,她也算對自己的來歷多了一條線索。
兩人房間比鄰,單寄鳶正要邁步回房,周安叫住了她,“師姐,其實我們不必糾結(jié),畢竟這只是猜測。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令慈的事情,你能給我講講么?”
單寄鳶聽周安這么說,也就沒那么扭捏了。只是說到其母親的事,她實在是已經(jīng)印象模糊,連模樣都記不起來了,更別說什么來歷。
“我只知道母親叫王一真,還是師姐告訴我的,其他什么都記不得。”單寄鳶有些落寞地說。
“王一真?!敝馨仓貜?fù)了一遍,確實不是什么知名之人,她也只能把這個名字默默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