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吹拂著綠葉,曲江池的荷花池苑,寧靜祥和。
一名妙齡年輕女子,以華麗的紅紗著體,倚靠在石制圍欄處。
“哥哥,你看那是誰家千金?”
一名約莫十歲出頭的女孩兒好奇奔走近了些。
她身后輕緩的腳步聲起,與之年紀(jì)相差不大的一男子款步走近,瞧著女子望來。
女子芊芊細(xì)手枕在橫欄,額頭附在其上,似在因勞累而酣眠。
頸邊弱小可見骨骼的粉肩半露,顯出半片背脊,上衫隱隱欲垂,身前輕薄的衣襟已是幾欲敞開。
女子仍然未醒,可夏日池塘攪起的習(xí)習(xí)晚風(fēng)卻恍然未覺,依舊頻頻舞動那女子襟前將散的艷紅絲帶,若學(xué)著那成性心淫的京都男兒。
見石欄女子那般景象,進(jìn)了的男子眉頭微蹙,女孩兒挽著男子的袖衫,卻是臉頰一紅。
“哥哥,那位姐姐怎么在外邊衣服散開了都不遮掩,未免太過放……”
女孩兒抬頭嬌嗔怪責(zé),卻是忽地掩住嘴。
男子不曾察覺身邊的妹妹如何,望著那女子,只是心中泛起疑惑。
他很快將目光移開在四周打探,“怡兒,你去幫幫那位姐姐?!?p> “哦…”女孩兒乖巧點頭,也覺得這場面太不易為外人看,上前走近到女子身邊。
伸出小手推了推,女子未醒,女孩只好不禮貌的敲了敲她的頭。
“哥哥,這姐姐睡得太沉了?!迸⑴鹱煲咽菬o奈。
男子神情不變,仿佛覺察到什么,警惕望著四周,“怡兒,你將她的衣服系好吧。”
女孩又點頭,踮起腳想要看看這女子樣貌,卻是不覺得熟悉,只好蹲了下去。
在女子身前,女孩很利索將女子散亂的衣襟重新整理好。
見妹妹起身,男子才走過去打量著女子,“怡兒可曾發(fā)現(xiàn)這姐姐身上有無傷口?”
“唔,……沒有傷口?!迸u頭,“哥哥,我看這姐姐好像昏了過去,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
男子緩緩搖頭,目光依舊盯著女子半掩的俏臉。
櫻桃小嘴,那小巧帶著青澀的眸子,其中蘊含的威嚴(yán)不異千韻。
細(xì)看下倒也生的麗質(zhì),只是他腦中對這女子的樣貌十分陌生。
“就這樣吧,我們還是離開這里要好。”
女孩點頭,隨著自家兄長一齊原路離開。
待那青袍下最后一點衣角散在房屋折點,另一個方向卻是響起另一陣凌亂的腳步。
女子濃密的睫毛輕扇了扇,或許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快而敏銳地睜開了一雙清澈的雙目。
腦中傳來的昏沉讓她是勉強(qiáng)抬起手揉了揉耳側(cè),看著眼前青色荷塘,擰眉細(xì)思。
她……不該是在看荷花?怎會突然在欄桿睡去?
神色漸漸恢復(fù),女子更感覺那時像是…昏迷過去。
記得方才是獨自漫步,意外在此處瞧見一抹金色反光,不等自己走近細(xì)瞧,便是沉沉無了知覺。
莫是誰在害她?
可她云熙郡主也不是亂結(jié)仇的,誰會閑著沒事害自己?
況且這片刻功夫,她并未察覺身上少了什么,或者多了什么。
“大郡主……”
并未給她反應(yīng)的機(jī)會,那遠(yuǎn)處的人群匆急走近,云熙郡主秦沅汐還未曾轉(zhuǎn)頭,已是到了跟前。
為首的男子先是奇怪的目光瞥了身邊的一名藍(lán)衣可人一眼。
而那淺藍(lán)著裝的女子小心隨在后側(cè),畏縮探尋的眸光偷偷打量云熙郡主穿著,閃過一絲驚訝。
男子又朝前拱手殷勤道,“郡主怎么獨自到這池塘來了,這都半個時辰也不見回?”
此刻神情愈發(fā)清明,秦沅汐已是察覺到身上衣服似有人動過的痕跡,很明顯的是她背后起了褶皺而帶來不適感。
想起昏迷的事情,再見到眼前一干富家子弟,心底不安的同時,亦有隱約的明了。
難不成有人想要自己在外人面前丟臉毀掉名聲?
理著鬢間的發(fā)絲,秦沅汐嘴角帶著醉人的笑容,輕聲掩飾道,“只是閑來透透氣,怎么這般急,可是是出了什么事情?”
這青年公子還未答話,已是他身旁的女子陪笑搶著開口,“…讓郡主多慮了,只是妹妹見到大郡主這么久不在,又值此時開宴,所以帶著人到處找了許久,這會才發(fā)現(xiàn)郡主在此地?!?p> 秦沅汐目光移到女子身上,見她坦然的臉色,不經(jīng)意間似是蹙了蹙眉。
“是嗎……,那倒是俞小姐擔(dān)心了,我并無什么事情?!?p> 男子再拱手,“郡主,馬上就是設(shè)中宴,可要一齊?”
“嗯…,”秦沅汐目光依舊在幾人中上下打量,虛抬了手,“諸位隨程公子先請吧,”
程沨公子見云熙郡主依舊并無太大興致,悻悻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人群又在那程沨的帶領(lǐng)下轉(zhuǎn)身回去,秦沅汐緊隨著腳步欲抬,卻是倏地止住步子。
見無人回首,她又是轉(zhuǎn)身朝欄桿下探望。
先前那金絲閃光已然無了蹤跡可尋,可石柱外側(cè)卻綁了一根燒燼的燃香。
那一柄香桿欲斷,似見證了方才如何可怖的事情。
秦沅汐抿著唇,面容陰了陰,低頭調(diào)整了襟前衣衫,撒手跟了上前。
青池里,荷花正盛,幾點蜻蜓起了盈盈水波。
……
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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