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門律風(fēng)見此到是隱隱有些后悔,山門前銜月樓弟子目測兩千多人,修為最不濟的也是金丹初期,而后期修為過半,大圓滿更是有幾十個,還有一兩個根本就看不出修為,如此對比誰勝誰輸一目了然。
可之前收到消息時明明說銜月樓現(xiàn)有弟子已大不如前,可這……
越想律風(fēng)面色越黑,此時大敵當(dāng)前,不可不戰(zhàn)而退,若是戰(zhàn),全軍覆沒也不是沒可能。
這樣的對比,墨離不用猜就知道他在顧慮什么,可來都來了,還壞了我們血楓山上百棵樹,沒一點教訓(xùn)就回去,當(dāng)我們銜月樓是民間佛堂嗎?
墨離開口“你們不必緊張,我們銜月樓,不欺負人”
此話一開,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了一顆石子,他們紫霄派原本信誓旦旦的抱著滅了銜月樓的想法來這一趟,一開始那些奇奇怪怪的陣法就讓他們開了眼界,原本以為他們只是精通陣法卻不知就連修為都如此可怕。
金丹期的修為在紫霄派可以橫行一時,卻不知在銜月樓居然像大白菜一般,這一來還有命回去嗎?
他們在下面小聲議論著,雖是小聲但高手對戰(zhàn)時,等同于無。
律風(fēng)面色越來越黑,厲聲呵斥道“閉嘴”
眾弟子皆禁聲低頭不敢有所動作,但墨離卻看見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怒氣,怨氣,以及膽怯。
怒氣殺氣倒還好理解,膽怯……墨離暗自搖頭,雖從沒注意過此事,但銜月樓弟子常年才生死邊緣徘徊,膽怯,是他們早已丟棄的情緒。
墨離說“這里人太少,待到四大門派集齊,你們商量好了,再與我們一一對戰(zhàn),都說我們不欺負了,還有什么可害怕的”
墨離這話瞬間激怒了律風(fēng),他咬緊牙關(guān)聲音微沉“不勞煩樓主擔(dān)憂,我們自有決策”
墨離裝作驚訝道“哦,原來是本樓主,多管閑事了啊”后又嘆氣道“罷了,罷了,如何打,怎么個打法,由你們決定,我們這幾千弟子,絕無二話”
這樣隨意又任性的話,碧凌大陸怕也只有墨離說得出來,不過……她有這個底氣。
到是律風(fēng),被她接二連三氣得不輕,如此一來干脆抿嘴開口,他身后的弟子局促不安,時間越久,他們越感覺有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就在他們一直快要崩潰的時候,四大門派才姍姍來遲。
不得不說,銜月樓的實力確實有讓他們不戰(zhàn)而退的底氣,但那只限于那些普通弟子,像那些與銜月樓有著千絲萬縷的血海深仇的人確實不這么想的。
風(fēng)宏剛剛來到這里一眼就看見了墨離的轎攆,曉星閣事件之后,人人都知銜月樓主出行喜用黑色轎攆,里面的人不言而喻。
新仇舊恨讓風(fēng)宏氣息涌動,頓時怒意滔天,墨離無奈卻也好言相勸“風(fēng)家主可別動怒,這元嬰初期修為都沒穩(wěn)固,若是一個不小心走火入魔,這仙門正派豈不是白白損失一員大將”
風(fēng)宏顫抖著手,指著墨離“你,你……”
墨離撇過眼,不想看他,氣氣這個老不死的就夠了,可不想與他多浪費時間,墨離抬眼,兩股元嬰初期修為的氣息正在往這里趕。
墨離稍微想了一下就猜到這兩個是誰,元嬰初期修為得派百斬才可,但這才是剛剛進階的兩人,與經(jīng)驗豐富的他們來講是不是太欺負了呢。
墨離細細想著,這時冷筠說“樓主,可以開始了”
墨離拋卻了之前的顧慮,畢竟自家弟子如今的修為才是首要可關(guān)心的事情,墨離開口“既已到齊,你們便好好想想怎么來打,本主只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過后若是還商量不出來,那就按咱們銜月樓的規(guī)矩來辦”
此話一出下面唏噓一片,風(fēng)宏走過去與律風(fēng)商量。
律風(fēng)卻早一步說“現(xiàn)如今局勢一目了然,我們勝算并不大”
這是事實,風(fēng)宏即使再恨銜月樓也不敢拿幾大世家的精英弟子冒險,若是全軍覆沒風(fēng)家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律風(fēng)再次開口“如今若是一對一挑戰(zhàn),方是最好選擇?!?p> 律風(fēng)話不錯,如今他們身處銜月樓的血楓山,除了看得見的,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看不見的,一對一便不怕他們再搗鬼,這樣一想又有些不甘心,幾年計劃居然因為這個不可酣暢淋漓的大打一場。
風(fēng)宏漸漸有點躁動,離他最近的律風(fēng)感覺到,又改口“這次一戰(zhàn)若能摸清楚對方底線,以后行事豈不是更加方便,畢竟銜月樓在此立足百年想要鏟除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如此說來,風(fēng)宏才漸漸平息怒火,這時歐陽季安及金雨軒也到達了現(xiàn)場,他們不由得驚訝一番,如此景象怕只能也在此可見。
這時的他們不約而同想起來幻陣中韶華說的話“二十歲結(jié)丹的資質(zhì)在我這里只能算是過關(guān),且用丹藥堆積出來的修為更為不堪”
之前認為是她大言不慚,如今看來原是自己眼界太低,民間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真不假。
他倆一出場,便讓那群原本心情忐忑的弟子稍稍松了口氣,一名身穿橙色錦服的弟子興沖沖的跑過去來到歐陽季安身邊“少主這是元嬰初期修為嗎?”
此話一出頓時一陣唏噓,在下弟子議論紛紛“我說歐陽少主怎么與往日把不相同,原來現(xiàn)已是元嬰初期修為”
“年紀(jì)輕輕便已如此,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別說日后,此次大戰(zhàn)在捷他們卻在關(guān)鍵時期為我們漲了志氣,如此一來我們必勝無疑了”
“是啊,可是為我們漲了志氣”
“歐陽少主果然天資卓越”
若是以往歐陽季安必是猛嘚瑟,心中狂喜,可如今他卻笑不起來,一:若之前幻陣中了解的事情便是醫(yī)圣與銜月樓韶華的所有經(jīng)過,那我們來此又有何意義。二:元嬰初期修為在仙門可開山立派,成為一代宗師,但在銜月樓卻是不夠看的。
四大世家連同紫霄派,修為最好的便是風(fēng)宏的元嬰初期修為,他雖修為停滯已久卻是當(dāng)之無愧的最高,其次便是我與金雨軒兩個剛剛晉升的元嬰初期修為。
著若是放在別處還好,可現(xiàn)在……
歐陽季安看向轎攆中的人‘此人氣息難以分辨,若不是剛剛晉升,恐怕根本就不會感覺到,這樣修為的人怕是已到元嬰大圓滿,只需動動手指頭,在場所有人都逃不過,還有一旁那個唯一沒有蒙面的黑衣人,雖沒有轎中人深不可測,卻也是比我們所有人更強’
這樣的景象金雨軒也看在眼里,他眉頭緊鎖卻也無計可施,這時金色錦服的弟子跑過來大喊“金少主也晉升了,同樣也是元嬰大圓滿修為”
此話一出他們又把視線轉(zhuǎn)移到金雨軒身上,議論紛紛“金公子也晉升了,那我們豈不是又兩個大圓滿修為,如此下來我們豈不是更有勝算”
另一個人大聲道“什么更有勝算,那是穩(wěn)贏好嗎,你沒看他們修為高的只有兩個嗎?有一個還躲在里面不肯露面,指不定是個瘸子呢”
說話的人是金家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們修為太低無法估量那兩人實力,當(dāng)她們只有元嬰初期修為,可同為元嬰初期的卻深刻明白其中差距。
金雨軒氣急厲喝“住嘴”
金家公子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此時卻生氣“大敵當(dāng)前不知想辦法如何贏得此次戰(zhàn)役,卻在這里呈口舌之快,我金家要你何用”
這樣的話不可謂之不重,那人平時就愛呈口舌之快,原本以為這次話說漂亮了能得到金公子賞識,卻不成想物盡其返,立馬跪地求饒“少主息怒,少主息怒,小的沒別的意思只是為少主高興而已,少主不要把小的逐出金家啊”
金雨軒冷哼一聲“管好自己的嘴巴,沒有下一次”
那人連連磕頭“多謝少主,多謝少主”
歐陽季安此時心情也不好,這場戰(zhàn)自一開始便沒什么意義,難怪父親不出戰(zhàn),那些金丹后期修士也都留在家里,還一再叮囑,遇事不要逞強,安全最重要,原來早就知道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