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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江湖客

(31)許多年過去朋友也都四散零落了

一個江湖客 吃碗大鍋粥 2145 2020-12-02 12:00:00

  兩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在小路上。蕭逸竹落腳很是慎重,尤其是路邊偶有野花出現(xiàn)的時候,更是慎重到唐薇認為他是不是又舊傷復發(fā)動不了了。

  就這樣,走走停停,二人沿著小路走出了雜樹林,路也漸漸寬了些,不過依然是鄉(xiāng)野村路,四周談不上有何景致,唯有荒煙蔓草一片,遠處也只零零星星散落著幾戶農(nóng)家茅屋。唐薇走得又累又渴,本以為可以到這些農(nóng)舍歇歇腳,誰知蕭逸竹并不停留,反而引著唐薇走得離農(nóng)舍越來越遠。

  此時已近正午,初秋的陽光依然毒辣的很,小路兩邊除了荒地就是雜草,無遮無擋走在路上的兩人直直暴露在陽光下,幾乎烤的人要流出油來。只有那之前聞到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此刻愈發(fā)的明晰了起來。

  “再堅持一下,前面有個大湖,我們到湖邊再休息。”蕭逸竹鼓勵著唐薇。

  唐薇用手遮著眼睛望向前方,遠處的確可以看到粼粼波光。呼,幸虧不是望梅止渴。唐薇咬著牙,數(shù)著步子,一點點捱著,一點點地接近那片湖水。

  而那香氣也是越來越濃了。

  蕭逸竹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安恢滥懿荒苴s上?”他自言自語著。

  湖邊的草木稍茂盛些,甚至還有四五棵柳樹并排歪歪扭扭地站在湖邊,圍起了一片寶貴的樹蔭。看見樹蔭,唐薇歡天喜地地就要奔過去,跑了幾步卻猛然站住,因為,樹下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那人看起來……似乎渾身都寫滿了“麻煩”兩個大字。

  樹下的人正蹲著,看身形便知是個心寬之人。他聽見動靜抬起頭,一眼瞅見了走近的蕭、唐二人。

  那人似乎微微一愣,隨即滿臉喜色,蹭的站起身來,大叫著:“老蕭!是你?”

  蕭逸竹瞅見這人,在原地也是呆了一呆,才一臉驚喜地往那人跟前迎去:“懶道兄?你怎么會在這兒?”

  唐薇看著那所謂的道人,忍不住要笑出來,可又覺得不禮貌,只好用袖子遮擋了,咳嗽一聲掩飾了過去。

  只見那道人身軀胖大,雖然梳著發(fā)髻,穿著道袍,可是那發(fā)髻也不知多久沒解開過了,似乎所有的發(fā)絲俱已經(jīng)長成了一坨;身上的道袍雖然破舊,倒是锃明瓦亮,散發(fā)著奇異的味道,也不知穿在身上多少年、揩過多少油才能成就這樣一件“盔甲”。胖道人腰間還懸著個紫紅色的酒葫蘆,葫蘆上還刻著個極難看的大大的“懶”字。

  這個蓬頭垢面的胖道士一臉笑容,這讓他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更是小成了兩粒豆,不過,即使瞇著眼,也是精光四射,這使得胖道士看起來靈氣了不少。他的道袍敞開著,坦露出同樣色彩紛呈的胖肚皮,胖手還時不時在肚皮上撓一撓,搓一搓,一旦搓成個泥丸,便用拇指的長指甲一彈,飛入草叢都不見。

  此時,這個胖道人顧不上理會唐薇又想笑又要拼命掩飾的怪異表情,卻親熱地一把抓過蕭逸竹的胳膊,把他往湖邊一棵柳樹下拉:“老蕭啊,別人都說你重出江湖我還不信,你還真出來了!不過啊,咱們日后再敘舊,現(xiàn)在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蕭逸竹頗有微詞:“什么叫‘出來了’,說的我好像之前在蹲大牢似的?!?p>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迸值廊撕俸傩χ?,仍是緊著把蕭逸竹往柳樹下領,“先救人,救人要緊?!?p>  唐薇跟在他們后面也往柳樹下走去,遠遠瞧見樹下茂盛的草叢中,還躺著一個人。

  而跟隨他們一路的妖異香氣,此時濃到了無法化開的地步。

  蕭逸竹走近了,瞧見地上躺著的那人,不由一愣:“平朔望?”

  這下,輪到胖道人驚訝了:“你們認識?”

  “路上偶然遇到過。”蕭逸竹簡單解釋了一句,便蹲下身來,看著昏睡不醒的朔望。

  少年安靜躺在地上,更顯得身材修長利落。此時他眉頭微微蹙起,在眉心拱起一個小小的峰丘,濃墨似的眉下壓著的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透明,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他靜靜躺在那里,好像已沒有了呼吸。前兩日還是英姿颯颯、意氣風發(fā)的人兒,此刻卻了無生氣地委在地上,著實叫人有些無法接受。

  朔望身邊被幾枝幽藍的野花圍繞著。而此處濃香刺鼻,顯然一路上引著蕭逸竹追蹤過來的香氣,就是這些幽藍野花所釋放而出的了。

  野花很像是喇叭花,但與喇叭花不同的是,這花的花瓣分為七瓣,每一片花瓣都緊緊相接,微微聚攏圍成一只半開未開的喇叭狀,在隨風搖曳。與這些水靈靈的野花對比起來,一動不動的少年看起來更加孤獨而無助。

  這景象讓唐薇瞧了忍不住一陣心痛。

  蕭逸竹蹲下身來查看著朔望的傷勢,問道:“他身上這些傷口,是和樹林里的那場惡戰(zhàn)有關吧?”

  胖道人點點頭,道:“我本來是要去找你喝酒的,白日貪行錯過了宿頭,晚上走夜路時在這兒遇見了朔望,那時他的情況更糟糕,只說了一句他是從三十多人的阻障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的……”

  “他昨晚就受傷了?那你怎么不救他?耽誤到現(xiàn)在,若是出個好歹怎么辦?”唐薇也是替朔望著急,不由語氣有些沖。

  胖道人和蕭逸竹同時回頭看看唐薇,兩人又對視一眼,蕭逸竹什么也沒說,仍低頭看著地上的傷者。

  胖道人倒是挺和氣:“姑娘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不對勁兒?的確,從剛才起唐薇就一直有種別扭的感覺,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兒呢?

  唐薇聞言,又細細打量著昏迷的少年,突然,她知道哪里不對勁兒了:朔望分明是受了重傷,連衣服上到處都是被刀劍兵器撕扯裂開的口子,像脖子、手臂等能露出來的皮膚上,也都有大大小小或深或淺的傷口。

  明明傷口眾多,可是,可是朔望竟沒有流一滴血!甚至,他連衣服上都是干干凈凈的,依然呈現(xiàn)衣料本來的藏青色!

  唐薇吃驚地抬起頭。

  胖道人對她笑笑,卻習慣性地搓著肚皮向蕭逸竹問道:“看到了嗎?”

  蕭逸竹扯下少年腳邊的一枝藍色野花,把它舉在眼前,面容嚴峻:“專以吸人骨血來滋養(yǎng)自己花朵的吸血妖草——水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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