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用自己的方式讓她重新接受我
今年過年比往年要早,就在二月頭。阮心悅收拾了些東西準(zhǔn)備年后去唐婉婉家住兩天。
她準(zhǔn)備先搬些東西過去,開門的時候正碰上低頭拿鑰匙的周意川,兩人抬頭都是一愣。
“出去?”周意川開口道,聲音暗啞干澀,聽得阮心悅心里一陣刺痛。兩個人距離那回晚上分別后就在沒碰過面。此時的周意川依舊身形挺拔,只是樣子稍微瘦削了些,下巴出現(xiàn)了泛青的胡茬,神情有些疲憊。
“嗯,”見周意川直直看著她,阮心悅有些受不了怕冷場又說道,“拿些東西去唐婉婉那,春節(jié)住她家?!?p> “過年你不回家了?”周意川把她拉出門,走到院里的木亭里。
真是言多必失,她不得不承認(rèn)道“嗯?!甭曇舻偷偷?,“我媽媽好像看了網(wǎng)上的貼子,前幾天打電話來和我求證,也瞞不了多久,今年就不回去了,省得逼我回去讀書?!?p> “你會去嗎?出國讀書?”周意川急了。
阮心悅搖搖頭:“電競是我喜歡的事啊,我怎么會放棄呢?!?p> “……那么我呢,因為不喜歡了,所以你是要放棄了嗎?”他的聲線沙啞,音調(diào)帶著一種冰冷的質(zhì)感,匿著一股無奈的苦澀。
“我們的問題從來就不是這些。算了,我出去了?!闭f完,拖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意川進了基地,此時時間都還早,看眾人都還沒起來,周意川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宮澤是第一個下來的。見了周意川就過來八卦:“周哥周哥,好久沒見到你了,小悅回B市后你就沒來過。我正想問你呢,你是真的和小悅分了?”
周意川睜眼看看他,沒回答。
“快說話呀,問小悅也不說?!睂m澤催促道。
“胖子出來吧?!敝芤獯ㄩ]著眼睛道。胖狐躲在樓梯轉(zhuǎn)角處乖乖地走了出來了,宮澤道:“又聽墻角?!?p> “周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胖狐摸著后腦勺走到沙發(fā)上一屁股坐定。
“過來看看?!敝芤獯ㄒ琅f沒睜眼。
“是看小悅的吧?!睂m澤忙堵住胖狐的嘴提醒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兩一看周意川這個樣子,看來網(wǎng)上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宮澤大著膽子湊上去:“你兩不是美國回來前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分了呢?”
“她老覺得是因為她才害我手傷復(fù)發(fā),網(wǎng)上一片罵我的,戰(zhàn)隊又輸了比賽,很自責(zé)。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解釋?!敝芤獯ㄒ膊恢缽暮握f起,有些急躁。
“是嗎?”宮澤撫著下巴,“但我覺得小悅不至于那么脆弱啊?!?p> “我也想不通啊?!敝芤獯┰甑?fù)蠐项^,把頭發(fā)弄成雞窩狀?!八f不想以愛的名字綁架我,但我不覺得這是負(fù)擔(dān)啊?!边B日來的不順心使得周意川一時有些情緒失控,“我也從沒有怪過她,復(fù)出是我自己選擇的,我的情況自己能不知道嗎,她現(xiàn)在和我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看我的眼神又躲躲閃閃,我TMD……”
胖狐忙勸周意川冷靜些,別吵醒其他人。
“陰影,絕對是童年陰影啊。你想想看,小悅從小在她媽媽的高壓下長大吧,好不容易擺脫了她母親,又?jǐn)偵狭四氵@么個老畜生?!笨吹街芤獯ㄓ媚軌驓⑺廊说难凵竦伤瑢m澤忙噤聲咽了咽口水。
“你說你平時霸道吧,專/制吧。但是小悅能克服這些和你在一起,就都不是問題,所以關(guān)鍵點在于小悅可能在心里自卑的覺得配不上你,每次午夜夢回說不定躲在被窩里哭得肝腸寸斷?!迸趾Ьo雙臂做瑟瑟發(fā)抖狀。
周意川聽著胖狐的話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拍了下胖狐的腦袋:“收起你豐富的想象力好吧,什么狗屁玩意兒?!?p> 宮澤捂著腦袋瓜子:“其實胖狐真正想說的是小悅覺得是她把你拉下來神壇,不配和你在一起啊,懂?”說完害怕周意川會追來砍他,飛似的跑了。
“周哥,你怎么看。”胖狐看他。
“哼,管她愿不愿意,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她重新接受我?!敝芤獯ǔ糁鴱埬樥f道。
阮心悅回來的時候,周意川還沒有離開,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坐在客廳里,像是在等人。見她提著大包小包回來,起身迎了上去:“我?guī)湍???p> “不用,我自己可以?!比钚膼傞W了下身避開他。
周意川自然的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走位不錯。不過我來吧,正好找你有些事情要談。”說著徑自上了樓。
阮心悅見搶不過他,只得由他去,沉默地跟著上了樓?;乇娙四憧纯次遥铱纯茨?,都豎起耳朵細聽。
進了房間,阮心悅把東西放桌上開始整理:“說吧,什么事?”
“哦,是這樣的,”周意川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瘦弱的身影,一陣心疼,“我媽聽說你今年不回家過年,想讓你住我們家去?!?p> 阮心悅的手頓了頓:“你不說她怎么會知道?
周意川摸摸鼻子,訕笑。
“我們都已經(jīng)分手了,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p> 周意川就知道她會怎么說,面不改色地說道:“我沒和我媽說我兩的事,我爸、我爺爺身體都不好,我怕他們知道了受不了刺激?!?p> “早晚會知道的。”阮心悅迫使自己不要心軟,繼續(xù)收拾東西。
“我想讓他們平安的過個年。”周意川走上前,“阮小摳,你不愛我了但你是一直愛財嗎,那算我雇你?!?p> 阮心悅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好?!?p> 那天晚上周意川沒有久留,他和阮心悅約好時間過來接她,踩著輕快的步子下了樓,詭計得逞一臉春風(fēng)得意,和基地眾人打了招呼開著車揚長而去。
除夕那天阮心悅?cè)缂s收拾好一些隨身衣物等待著周意川的到來。
周意川比約定好的時間提早一些過來。兩人一路無話,直接去了老宅。
陳婉芝開心地招呼著,儼然已經(jīng)把阮心悅當(dāng)成自家兒媳,弄得阮心悅反而愧疚起來。
團圓飯后,大伙閑聊了會兒,阮心悅挨著周意川肩并肩坐著,盡量默契配合著,直到二老要休息了,才各自回家。
阮心悅本想叫周意川送自己回基地的,礙于周文韜陳婉芝一直在場沒機會開口,迫不得已就跟著回了周家。
上次來還是一年前,還是被安排住在了當(dāng)時的房間里,一夜無夢。
陳婉芝周文韜都是閑不住的人,手術(shù)后周文韜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初二夫妻兩人就坐著飛機飛往美國看周意浚去了。
阮心悅本想趁機辭別回基地去的,不想陳婉芝熱情地挽留說自己不是迂腐的人。兩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yīng),省得她一個人待在基地孤零零的,阮心悅怕陳婉芝看出異樣來,就只好先同意下來。
待陳婉芝走后,阮心悅就收拾東西,婉拒了周意川要開車送她,去了唐婉婉家。
在唐婉婉家胡吃海喝了好幾天,盡管阮心悅面上笑嘻嘻的,遲鈍如唐婉婉幾天下來也察覺了她的異樣。
夜深人靜唐婉婉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些天的壓抑掙扎終于如洪水決堤般傾瀉而出。
阮心悅哭癱在唐婉婉懷里:“我的心好痛。好幾次就差點忍不住。是我害了他,看到網(wǎng)上那些罵他的黑他的,我好難受。他曾是千萬人心中世界第一的周神,現(xiàn)在多少人罵他?就因為我說了想和他在場上一起打比賽,這么一句無心的話害了他。他原本在所有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根本不必復(fù)出,現(xiàn)在被我拉下來了,怎么辦?”
唐婉婉聽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開始她就鼓勵阮心悅和周意川在一起的,阮心悅的怯懦她是知道的,她希望某個人能帶她走出母親的陰影,但現(xiàn)在看著自我折磨的阮心悅,眼前的局面她卻什么忙都幫不上,阮心悅的心結(jié)只有靠她自己才能打開。
而那邊廂,阮心悅離開的這幾天,周意川一個人待在家里,總是覺得什么都不稱心,杯子放的地方不舒心,水溫不如意,菜的味道不合口味,連他都覺得自己像個巨嬰一樣事事找茬樣樣不合心意,這時周意川才驚覺到原來無形之中和阮心悅相處中養(yǎng)成了這么多不易察覺的習(xí)慣,原來阮心悅遷就自己,包容自己了那么多。
阮心悅趕上周爸周媽回國前住回了周家,兩個人又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天,第二天周文韜和陳婉芝回來了,給阮心悅周意川帶了一對情侶對表,沒看出兩人的異樣。
第三天夫妻兩人倒了時差,晚上正好有一個飯局,一起吃飯的都是周家那些親戚,阮心悅周意川跟著去了。
吃到盡興處陳姨就提議到既然周意川和阮心悅兩情相悅,訂婚也有大半年了,又有婚約在身,不如盡快把證領(lǐng)了吧,周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們聽了紛紛起哄贊成。
阮心悅坐在一旁尬笑,向周意川使眼色,周意川卻幫她夾菜幫她剝蝦,偏偏就是不看她。
阮心悅本以為是大伙飯桌上喝多了上頭,開玩笑胡亂說的,不想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天后,第二天大清早陳姨就拉著兒子和阮心悅?cè)チ嗣裾帧?
半夏菇?jīn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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