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蝦聽了,臉上表情更加冷淡了,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不重要。眼下最棘手的事是麻雀的真實(shí)身份。麻雀性格乖張頑皮,城府淺顯,明眼人很容易看穿他的身份。如若他繼續(xù)留在這里,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燥動。
“麻雀……”魚蝦剛要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七娘,喲,小祖宗你原來在這兒??!”芬姐急匆匆進(jìn)來。
“怎么了?芬姐?!逼吣锝裉齑┝艘患G色的白紗蘿裙,頭上梳了兩個小髻,留下一束頭發(fā)垂在肩膀,令人眼前一亮。
芬姐甩甩帕子,面露喜色,又大大嘆了口氣,“兩個大官員來咱們怡紅院,說只要這里的頭牌去表演,七娘走吧?!?p> “誒,好?!逼吣锘氐?。
官員?!恐怕是為調(diào)查南朝太子的事而來。魚蝦心里想。
芬姐回過頭,瞥一眼杞正和魚蝦,“你們兩個跟著一起來。仔細(xì)著點(diǎn)。”
杞正沒有想到他人生的第一次被羞辱即將要發(fā)生。
歌聲奏樂聲響起。
兩個穿官服的人坐于桌前,桌子上擺著大魚大肉。一個體型狀闊,一臉胡子的是欽差丁山。一個賊眉鼠眼陪著笑的是當(dāng)?shù)毓倮蠣攺埶拇笕恕?p> 魚蝦杞正站在門口等候。
魚蝦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杞正站著無聊,似笑非笑問:“你還在為我說你有那個...而生氣……其實(shí)……我的意思是……”
沒等杞正說完,魚蝦打斷他,打量了他幾眼,深邃的眼神露出一絲不可思議。落在杞正的眼里反而變成了發(fā)火前的征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笑咪咪道:“給你。”
魚蝦看一眼他手里的銀票,思索片刻,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他這是想收買我?讓我?guī)退J孛孛堋_@下子更肯定眼前這個人就是當(dāng)今太子。
半個月前,他來到了怡紅院,對平常老百姓的吃食住行一概不知,睡覺的床和枕頭一定要軟硬適中。但他對粗茶淡飯卻極其喜歡,這只可能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反而喜歡上極少吃的粗糧。
最重要的一點(diǎn),他故意在眾人面前偽裝自己的真實(shí)面目。
從貼出的畫像不難看出,他和太子的眼睛和面部輪廓的神韻都很像。結(jié)合他收買自己的舉動,可以確定他就是太子無疑。
“你是南朝太子?!濒~蝦淡淡道。太子乃是一國之本,怎么能任憑一己之私而游戲人間。我還是想辦法送他回宮。
杞正正沉浸于“斷袖之癖”的誤會中。魚蝦突然來這么一句,杞正一愣,她怎么會知道?!而且語氣那么肯定。
好一會兒杞正才反應(yīng)過來,望了眼四周,沒有人注意,說:“噓!小聲一點(diǎn)?!?p> 里面?zhèn)鞒雎曇?,“張大人,本官此次是為了尋找太子一事前來?!倍∩介_口。
“小官也聽說了,欽差大人放心,小官定會全力以赴尋找太子殿下?!?p> “大人吃酒。還請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張四陪笑道。
魚蝦凝望杞正,心想:這兩個官員定是來尋找太子的,不如現(xiàn)在就將麻雀交給他們。
魚蝦剛想去敲門,杞正眼尖地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阻止他,小聲道:“你干什么?”
魚蝦依舊冷冷道:“送你回去?!?p> 杞正嘴角抽了抽,說:“不行”。
“為何不行?”
“我還沒有玩夠呢,哪能那么快回去?!?p> 魚蝦搖搖頭,心里嘆道:天下所有的人都想進(jìn)宮享受榮華富貴,而他卻想遠(yuǎn)離皇宮。
但也被深深地觸動。
爭論中,里面又傳來聲音?!耙豢茨憔褪莻€聰明人,那本官就直說,如若張大人找到太子,先不要送回宮,先交給本官?!?p> 張四道:“大人要干什么?太子那么金貴,恐怕……”
“哼,區(qū)區(qū)一個太子,本官怎么會放在眼里!如果,太子要是落在本官手里,哼!定要把他弄的個殘廢!看他以后還能不能當(dāng)天子!”丁山冷笑。
自古以來,有殘疾之癥的皇子皇孫是不配當(dāng)天下之主的。
門外的兩個人皆是一驚,什么人敢對太子如此大膽。
要不是礙于現(xiàn)在的身份,里面的人早就坐大牢了。
不過能確定的是這兩個官員背后一定有人撐腰。
“現(xiàn)在你想要回宮也難了?!濒~蝦憂道,堂堂一個太子落魄到回不了皇宮。
杞正挑挑眉,笑道,“回不了更好,你著急什么?怕我連累你?”
魚蝦不假思索,回答:“對?!?p> 杞正又問:“僅此而已?”
魚蝦:“嗯?!逼鋵?shí)也不僅僅為了私心……可能是怕他遇到危險。
深宮內(nèi)院,人心難測。
又自覺好像有點(diǎn)多管閑事。
“既然你害怕我連累你,我走便是了?!辫秸?。
聽到杞正說要走,一種別樣的情緒涌上心頭,應(yīng)該是高興吧,這個討厭的人,整天在我耳邊聒噪,走了也好。
“??!”里面?zhèn)鱽砗艉奥暎缓?,是七娘的聲音,兩個人破門而入,只見肥頭大耳的丁山,想對七娘無禮。
一張四角方桌上擺放著許多魚肉。
其他的姑娘紛紛驚慌,七娘見是魚蝦和麻雀,躲在他們身后,她的眼眶紅紅的,低吟道,“魚蝦哥哥?!币桓蔽鼧?,讓人心疼。
杞正怒目:“狗官,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qiáng)搶民女?!?p> 哼,被罵狗官的人不屑道,“本欽差來這怡紅院就是尋開心,怡紅院哪有什么良家婦女?”
張四瞪眼,附和道:“你們兩個真是膽大包天,還不快點(diǎn)給欽差大人磕頭請罪?!?p> 杞正揚(yáng)揚(yáng)下巴道:“你們可知我是誰?我可是……”
“哦,你倒是說說你是誰?難不成你還是天皇老子?”張四諷笑。
杞正其實(shí)特別想說一句,我就是天皇老子的兒子,怎么樣?
魚蝦擋在杞正面前,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靜:“注意你的身份,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僅僅你一個人遭殃?!?p> 在麻雀和七娘驚呆的目光下,魚蝦拱手賠笑,“兩位大人,七娘只是個歌妓,只賣藝,如果大人需要的話,可以讓小人為您,推薦幾個更好看的姑娘。
張四半瞇著眼睛,看一眼魚蝦,又看著欽差,附耳道:“要是讓人知道咱們到青樓來,恐怕影響不好,要不就……”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痹捯魟偮?,一眾官差緊緊將魚蝦七娘杞正三人圍住。
欽差冷眼看著杞正,“敢公然頂撞朝廷重臣,把他拖下去打三十大板?!?p> 哼!還朝廷重臣。
兩個人壓住杞正的胳膊,杞正想掙脫,但一想到別人會因自己而受牽連,便停下手中動作。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