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飛蟲一樣自由快樂。這是多少人向往的,又是多少人期待的?!
梅貴人不由心中一動,她輕輕撫摸這荷包,上面繡的蜻蜓蝴蝶真好看,好像活的一樣。嘴角一勾,她知道了二王爺?shù)挠靡?。他是想說即使他成親了也不會忘了她。
這飛蟲,不就是那天他們相遇之初的根源。
梅貴人定定的想。
皇上借口身體不適先退席,見梅貴人沒反應,巧色開口,“小主,皇上叫你呢?!?p> 梅貴人這才從棉花糖里清醒過來。她走上前扶著皇上離開,在眾多嬪妃的矚目下遠去。
阿青小聲在麗貴妃耳邊說:“貴人真是爭氣,一下子就重新獲寵。”
麗貴妃舉杯喝酒,臉頰染上緋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感,“年輕人就是討人喜歡。”
阿青心中嘆氣,這男子真是喜新厭舊,她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不得寵嬪妃,她們大都是年輕時空有美貌,老了人老珠黃,又沒有子嗣。
還有朱貴人,她雖然是五王爺?shù)纳?,卻身有疾病,不得皇上待見,生了兒子卻沒有封妃。
五王爺也是個苦命孩子,皇上眼里就只有憂民和杞正兩位皇子。
二王爺春風滿面的跟人交流敬酒,而杞正則是悶頭吃酒。
今日憂國公主也受邀付宴,與他同來的自然是附馬爺尤惜愛。兩人的感情一直都是不溫不火。
見杞正一直飲酒,皇后叫人送他回去,憂國不放心也跟著去看看。把人送到之后,憂國便出來,今日是二弟三弟的大喜日子,她甚是開心。
憂國沒有馬上回宴會,想四處走走透透氣。
這皇宮中她感覺到很熟悉,但也有她放不下的東西。
傍晚的太陽很柔和,曬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微風拂過臉頰,讓人心情愉悅。
第一次覺得皇宮內的空氣讓人放松。她張開細長的手臂,圖個喜慶,她今天穿了一件玫紅色紗裙,瀑布般的發(fā)絲用白玉簪子高高挽起,遠看仿佛一只彩色的花仙子。
“公主。你回來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
傳入憂國的耳朵里,有些不真實,離開他的日子里,她仿佛一只折翼的蝴蝶,脆弱又無助。每天晚上夢到的是他,想到的也是他。
憂國停頓一秒,還是轉過了頭。
當見到來人時,她的眼眶變得濕潤。她的貼身丫鬟彩虹見狀示意其他人都退下,自己也悄悄的站在不遠處。
“阿生,你怎么來了?!眱扇俗呓苏f話。
顧生見到憂國,心中歡喜無比。“國兒,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里等你等得好苦?!彼壑杏指‖F(xiàn)愁色。
憂國剛要開口,卻又陷入沉默,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世子夫人,事事都要顧及皇家與夫家的顏面。
她遂說:“阿生,本公主現(xiàn)在不僅僅是公主,還是一位人婦?!?p> “我們還是避避閑,免得各自招禍?!睉n國眼若明珠,一字一句道。
眼看著她要離去,顧生從背后抱住她,真切道:“國兒,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以前是我太膽小怕事。我們現(xiàn)在就一起私奔。”
憂國掙脫他的懷抱,眸中泛淚,“顧生,你不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太晚了?”她逼視著他。
顧生第一次見她用這種眼神看他,不由一愣,上前挽住她的纖纖玉手。
“我真的錯了,國兒,求求你愿諒我好不好?”
憂國搖搖頭,想掙脫他的手,奈何男女力量懸殊,情急之下道:“大膽,你個宮中太醫(yī)也敢非禮世子夫人。”
顧生這才頹然的垂下雙手。從小時候開始兩人就有了肌膚之親,長大以后有了男女之情也不介意身體的觸摸,現(xiàn)在……終究還是變了。
但他還是不甘心,“國兒,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就來找我,我們一起浪跡天涯,不管皇上同不同意,我們都可以在一起?!?p> 浪跡天涯!憂國心里觸動,她生在皇室中永遠都在為別人而活,還從來沒有過私心。
正動情間,彩虹打斷了他們,她眉頭緊蹙,低聲道:“附馬爺來了?!?p> 憂國趕緊整理好儀容,恢復以往的神態(tài)。
“公主,你怎么跑來這里,為夫以為你迷路了。”尤惜愛語氣帶著關心。
顧生毫不顧忌的與他對視,眸光似月,眼若星辰,身材修長挺拔,是個美男子。
他就是世子尤惜愛。
尤惜愛也打量著他,就是一普通的清秀男子,只不過瘦了點。
只是他為何會和公主在一起?
“這位小爺是誰?”尤惜愛問道。
憂國柔聲開口,“他是之前一直伺候妾身的太醫(yī),我們正巧遇到,就討論了一下病情。是吧。顧太醫(yī)?!?p> 顧生壓下眸中的情緒,不動聲色道:“是的,尤世子,臣還有事先走一步?!?p> 又對著憂國道:“要是公主有什么事,盡管來找微臣,微臣會一直靜候?!?p> 尤惜愛不疑有他,只覺得這太醫(yī)甚是年輕。
這嫁了人,憂國也不好意思在宮中久留,遂回了侯府。
這婆婆最近老是明里暗里提醒憂國要為尤家延綿子。她甚感為難,她與世子都還是完壁之身,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她也是心甘情愿,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她的義務。
晚上憂國與尤惜金一起用膳,桌上大多是甜食,尤惜金看她心不在焉,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她嘴里送。
憂國笑著吃了一口,“你這個小淘氣?!?p> 他俊眉踱上神秘,“嫂嫂是在為什么而煩惱?難道是皇宮中有人欺負你了?是皇帝?”今日哥哥與嫂嫂進宮,說是去參加皇子的婚禮。
憂國聽了,被他逗笑,“你還真敢說,皇上是嫂嫂的父親,不會欺負人?!?p> 尤惜金不解,歪著腦袋,“除了皇上膽子大,還有誰?”
憂國聽了心中郁悶,要說欺負,也就顧生一人,當初他不負責任,現(xiàn)在才讓各自的處境如此尷尬。
不過她已經(jīng)決定,以后不會再見他。
重疾難治,心病更難醫(yī)。
“金兒,嫂嫂是因為生小孩子的事而煩惱。”她帶著哄騙口吻:“你希不希望我給你生個小外甥,你不是喜歡小姑娘,那就生個小女孩陪你?”
尤惜金害羞的紅了臉,正色道:“我可不喜歡女孩,我需要的是小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