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七天,小混混都會跑到街上去鬧事,七隊原本只是簡單的驅(qū)趕,到最后各種奇招都用上了。
第三天的時候,北堂岱給了混混頭子一大筆錢,這一天混混們沒有鬧,甚至第四天都沒有來。
第五天,趙振宇從趙盾手里借了一隊人馬,天還沒亮就把街道為了個水泄不通,小混混們連街都碰著就灰溜溜地走了。
第六天,小混混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xùn),來的很早,冉桂慌慌張張的趕過來時他們已經(jīng)鬧了好一陣子了。冉桂既沒有那么多錢,也沒有什么人馬,但是前兩天混跡賭場已經(jīng)摸清了這幫人的底細,直接和七隊的人一起殺到了他們的老窩,綁來了他們的老婆孩子。這些小混混氣壞了,但是要顧及自己的家人,只能作罷。
今天是第七天,幻潼被人從睡夢中吵醒。還未到早操的時間,院子里卻炸鍋了。
幻潼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來不及好好收拾,急急忙忙地披上外袍就跑了出來。
“參領(lǐng),不好了,那幫小混混今天帶了刀來。安隊長在哪里拖延時間,讓我回來搬救兵?!币粋€小兵叉著腰,站在定安居門口喘著粗氣。
“什么?安溪若自己在哪里?”幻潼伸手拿過來立在自己房門口的劍,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得超馬廄趕過去。
七隊的眾人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紛紛跑去拿自己的武器,準(zhǔn)備去救場。
“還有兩個人和安隊長在那?!眻笮诺男”差櫜簧洗瓪饬?,步子邁得很大,努力的追著幻潼。
“怎么突然帶刀來了?”
幻潼知道他們是田樹找來惡心自己的,但是一旦帶了武器傷了人,他們就會被關(guān)很久,原本的目的就不能達成了,所以幻潼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人會帶著武器來鬧事。
“好像是因為昨天冉公子帶人綁了他們的妻子,這些人被惹怒了,今天說要給我點顏色看看?!?p> “那可就危險了,我們得快點?!?p> 幻潼擔(dān)心安溪若的安危,心中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很不得立刻飛過去。好在踏雪是良駒,跑得夠快,幻潼比七隊的大部隊快了一盞茶的功夫。
幻潼趕到時,這邊已經(jīng)打起來。安溪若會些拳腳,一時間還能應(yīng)付下來,但剩下的人才和幻潼學(xué)了幾天而已,打起架來將將可以自保。若是幻潼再晚到一點,說不定這時候就有人倒地了。
幻潼沒有猶豫,直接跳下馬就加入了戰(zhàn)斗,雖然他很想跑過去擋在安溪若身前,但是明顯另兩個人更吃力一些,所以幻潼還是選擇先去把這兩個人解救出來。
剩下的人很快就趕到了,大家打架能力一般,但人多勢眾,兩三個人同時打一個。場面很快就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幻潼也終于可以分神去照看安溪若了。
說巧不巧,正在幻潼看向安溪若是,發(fā)現(xiàn)一個混混正舉著刀朝安溪若砍去,而安溪若正在應(yīng)付面前的的人而沒有意識到危險。
幻潼提著劍沖了過去,拉開安溪若的同時抬手擋住了劈下來的刀??墒侵活欀蚕粲袥]有受傷了,卻忘記了自己也身處混戰(zhàn)之中,擋刀時候,那個混混頭子趁虛而入,毫不猶豫的朝著幻潼砍了下去。
冉桂眼尖發(fā)現(xiàn)了,但動作不如幻潼快,沒能及時擋下攻擊,幻潼挨了一下之后,冉桂才跑到跟前,將這個頭子制服。
幻潼后背受傷,當(dāng)啷一聲,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幻潼晃了兩晃,腳下不穩(wěn),安溪若一手扶住了幻潼,讓他順勢倒在了自己懷中。
“你怎么這么傻,干嘛跑過來?!卑蚕艨粗軅幕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哽咽的聲音中透露著焦灼。
“是要,只要你沒事就好了。”幻潼臉色很蒼白,嘴唇已經(jīng)完全沒了血色,說話也有些吃力。
“我沒事,我沒事,你也一定會沒事的?!卑蚕艨粗约簯牙锾撊醯幕娩?,再看看還沒有完全制服的混混,心中萬分焦急。
幻潼勉強的扯出一絲笑,試圖安慰安溪若,卻不想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幻潼已經(jīng)重傷昏厥,周圍依舊在血拼,熟悉的無力感再次籠罩了安溪若。
十年前,她和妹妹躲在衣柜里,看著一群黑衣人血洗了安陵府卻無能為力,那種絕望的感覺,如今又體會了一次。那年,是一個八九歲的哥哥救了自己和妹妹,今天又有誰能來相救。安溪若閉上了眼睛,她想著,和幻潼死在一起也不是很差。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猛烈的腳步聲,趙振宇帶著一隊官兵來了。這些官兵迅速制服了混混,趙振宇一眼就看到了血泊之中的幻潼和安溪若,翻身下馬,趕了過去。
安溪若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松了下來,淚水再也關(guān)不住了。
“太好了,幻潼有救了,太好了……”安溪若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到這兒之后司徒就讓我去找官兵來抓人,怎么這么一會兒就把自己傷成這樣了。”趙振宇看著幻潼背后的傷,不禁吸了一口冷氣,那傷口,深得可見骨頭。
解決了小混混,北堂岱領(lǐng)著六個人留下來做善后,其他人則護送著幻潼回了定安居。大家一刻都不敢耽擱,催著軍醫(yī)趕來了定安居,為幻潼治傷。
“徐大夫,參領(lǐng)什么時候能醒啊?!卑蚕粢恢迸阍谂赃?,也是最為關(guān)注幻潼傷情的。
七隊的眾人也都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徐大夫。徐大夫剛剛上完藥,幫幻潼把了脈,脈象反應(yīng)出幻潼并無大礙,但卻遲遲不醒,一時間徐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參領(lǐng)的傷好好照看,應(yīng)該馬上就能醒了?!奔热荒貌粶?zhǔn),徐大夫干脆就沒有明說,即含糊過去了,也安慰了眾人。
徐大夫走后,安溪若堅持要自己留下來照顧幻潼。大家知道她心中多少都有些愧疚,便給了她這個機會。
幻潼受傷昏迷的消息沒有大范圍傳播,但是司徒府還是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一聽到幻潼受傷了,司徒憶蓮也顧不上說書先生正講到精彩之處,火急火燎地就趕到了白虎營。大家都知道這是司徒參領(lǐng)的妹妹,自然沒有阻攔,憶蓮一路順暢的到了定安居。
看著昏迷不醒的哥哥,憶蓮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就連安溪若都忍不住抱了抱憶蓮,以示安慰。
“我想單獨和哥哥待一會兒?!卑蚕艨粗邼M淚水的兩只大眼睛,心中泛酸,二話沒說就離開了屋子。
聽到屋門關(guān)上的聲音,憶蓮那副委屈的小表情便消失了。她走到幻潼床前,戳了戳幻潼的臉頰,“哥,都走了,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