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公子且留步(21)
小白:……
一爪子把屁股下的某只給拍角落里去了。
嫌棄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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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溫下山施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城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有三五結(jié)群的百姓出城,欲一睹公子溫的風(fēng)采。不過片刻,京城里的公子哥也得到消息,紛紛結(jié)伴出行。
皇帝遇刺什么的,不是他們這群紈绔關(guān)心的,所以即便是家里下了出門的禁令,也甚是沒心沒肺地偷溜出門。
“公子溫可是好多年沒出山了啊!”
“對啊,當(dāng)年也不過是一個背影就驚天為人,可惜我那時沒看到公子溫的正臉……”
“我也是。你們有誰見過公子溫么?”
“沒有。”
“沒有?!?p> 幾個人都面面相覷地?fù)u了搖頭,出城的心卻是越發(fā)雀躍了。
借用身份便利出了城門,幾個公子哥都驚了。他們生于京城,長于京城,又何時見過如此多的難民?
“聞人兄,這……”
“我們到那邊去看看?!?p> “好?!?p> 幾人對視了一眼,眼底哪還有出城前的興奮。
聞人靖帶著一眾公子哥往人流多的方向走去,看著七七八八坐在地上的災(zāi)民因為怕碰到他們而自發(fā)地往后擠,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澀意。
有城內(nèi)的百姓自發(fā)地把自家不用的棉衣棉被拿出來救濟這些千里奔波來此的難民們,也有普通婦女做了點吃食,專門給那些餓得生病的孩子吃。
這群格格不入的公子哥突然的來到,百姓們也只是短暫地瞥了一眼,離得近的也主動和他們保持了距離。這些錦衣繡袍的人,并不是他們這種平頭百姓惹得起的。
惹不起,他們躲得起。
“聞人兄……”
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面色羞紅地緊緊湊到聞人靖身邊,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藏起來一樣。
聞人靖雖是這群公子哥中最年長的,也不過剛及弱冠,在這格格不入的氛圍中,也隱隱有些尷尬地紅了臉。
抬眼看到前面一個眼熟的身影,聞人靖眼睛一亮,忙快步走過去,“言之兄!你怎會在此?”
溫肆正在和老張商量明日布齋的事宜,聞言,也只能打斷了談話,歉意地朝老張笑了笑,“張老若不嫌棄,我們可以等會去山上詳談?!?p> “小姐如今住在山上,公子若是不提,老奴也會腆著老臉提出上山去瞧一瞧的,又如何會嫌棄?”
老張擺了擺手,示意溫肆招呼來人,背著手慢慢走進了人群中。
雖是施粥布齋的活做完了,但災(zāi)民后續(xù)的安置還需要他們想辦法。只希望攝政王能盡快派人來安置這些可憐的人吧!
老張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兀自搖了搖頭。
“言之兄,原來是你在這里施齋嗎?”
聞人靖眼睛亮了亮地看著溫肆?;仡^一想,也對,謝家是京城首富,也有這個財力救濟那么多難民。
可是,不是說是公子溫在這里施齋布粥么?
溫肆只是笑了笑,反問:“聞人兄怎么來了?”
“言之兄可有見到公子溫?”
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問。聞人靖尷尬地?fù)狭藫夏X袋,看到溫肆示意他先說,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個……我等聽說公子溫在這里,就想來目睹一下公子溫的風(fēng)采。不知言之兄可否告知,公子溫可有在此?”
溫肆輕咳了一聲,看著七八雙眼睛充滿了求知地眼巴巴瞧著他,有些哭笑不得,“公子溫多年未曾出山,世人皆知?!?p> 樹上躺著的小狐貍:君上也會睜眼說瞎話了?。?p> 聞言,聞人靖等人皆有些許失落,倒也沒有再多問。其實在看到如此多吃不飽喝不暖的災(zāi)民后,他們早已淡了想看公子溫的心思。
一睹神仙似的風(fēng)采,不過是幾年前的執(zhí)念罷了。
“咳咳,我等也是聽了誤傳的消息。”聞人靖不自在地打了個哈哈,試探地問了一句,“不知,這里可有我們能幫忙的地方?”
幾個少年紛紛點頭,眼神誠摯,看得出來并沒有不樂意。
他們雖然是紈绔,但也是好的紈绔!
這是這一眾公子哥的心聲。
溫肆驚訝地挑了挑眉,笑著應(yīng)了。倒是沒有想到這群公子哥會提出幫忙的事情。
“自然有。若是你們樂意,可以找那邊的張老商討具體事宜。”
說罷,溫肆給他們指了個方向,末了,也隱晦地提醒了下若是來此幫忙不可著錦衣。
公子哥們看著溫肆身上的青布麻衣,皆是表示深以為然。
古櫟:君上出門穿青布麻衣的癖好是哪里來的?!
溫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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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王爺,屬下得到消息,北境在去年十一月發(fā)生了幾場巨大的雪崩,而幸存的北境百姓如今正聚在京城門外。京郊的暮樂酒館和謝公子,還有一個古氏在青城的分行的掌柜正在京郊施齋布粥?!?p> “嘭——”
聽到消息,安黎氣得直接把手邊的硯臺給摔了,冷笑反問:“去年十一月的消息,你們?nèi)缃癫挪榈??!?p> “屬下知罪,懇請王爺饒命!”
侍衛(wèi)趕緊抱拳單膝跪地,腦袋垂得低低的。
其實也不完全能責(zé)怪他們辦事不利,北境雪崩的消息,除了逃出來的北境百姓,并無人知道。
而北境與內(nèi)陸又隔了一座大山,消息本來就閉塞,生存者逃出來后幾乎是下意識地往京城來,就算沿途把雪崩的消息傳出來,也不過是石沉大海。
安黎又何嘗不知,可如今才得知消息,可不就彰顯他的屬下辦事無能,他管教無力?
安黎沉著臉,食指點了點桌面,聲音冷然,“還有何事未稟報的,一起說來!”
“屬下得知消息,北狄可汗最喜愛的公主去年偷偷入北境,如今下落不明?!?p> “可有查到具體入境時間?”
“屬下無能?!?p> 安黎簡直被氣得腦袋發(fā)暈,冷冷地扔下“去查”兩個字,就閉上眼睛不欲多言。
“是,屬下領(lǐng)命?!?p> 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安黎又聽到了他想聽又不敢聽的聲音。
“攝政王大人,不知你把哀家囚禁在這里,到底意欲何為!”
夏亦初昨兒鬧了一日,今兒打算改一下用的戰(zhàn)略。她就不信,對著她的冷臉色,安黎這廝還有臉把她留在這里。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陣?yán)滹L(fēng)吹進來,安黎瞇了瞇眼,看著穿著一身太后朝服緩緩走近的夏亦初,只覺得心底一片寒涼。
昨兒她鬧著送信讓寧荷拿東西過來,就是拿的太后朝服么。
太后如何,攝政王如何,為何明明前陣子她還在他懷里軟軟絮語,而今她卻借身份為由疏遠(yuǎn)他?
“意欲何為?呵——”
安黎抬眸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紅衣女人,嘴角勾起說不清的諷刺,“太后娘娘如何不知,本王意欲何為?”
“哀家不知。”
知道也只能不知道!再說,鬼才要知道你想干什么!
“來人,送太后娘娘回宮?!?p> “!”
聞言,夏亦初眼睛頓時閃亮,揮了揮衣袖,朝門外喊道:“阿荷,扶哀家回宮?!?p> “是?!?p> “就不勞煩攝政王了,哀家認(rèn)路?!?p> 誰知道送著送著她還能不能回宮?!
“隨你。”
安黎冷笑,閉上眼睛,眼底的青色又有何人注意呢?
等聽不到聲音了,他才重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縷迷茫,片刻,又被寒冰取代。
帝玖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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