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整棟單元樓陷入沉寂,于息關(guān)上最后一盞燈,轉(zhuǎn)身進入一間狹小的辦公室。
策劃部有鳳一的資料,她白天見過,她進華興的目的,可不只是為了程佳音,畢竟,蔡家勢力還在這。
“于息,你果然跟他說的一樣?!?p> 一聲突兀,驚得于息連忙扔下紙張,惶恐地轉(zhuǎn)過身。
“別那么緊張,我又不揭穿你,放心吧,如你所想,西門浦已經(jīng)離開了?!?p> 蔡淺攸靠在門邊,將輕佻的箭射向她。
僵硬地撇她,她沉吟了許久才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蔡淺攸眉目突然垂下,委屈著神態(tài),唯有目光依舊諷刺:“我的好嫂子,我當然在幫你?!?p> “你以為,老周會讓你知道程佳音的事?”
于息明了:“桌子上的報紙,是你放的?”
“這倒也不算……”她挑起眉又舒緩起來,“我知道你不想程佳音被通緝,但你們?nèi)币粋€契機,我只是幫你找到這個契機,說到底,那報紙是咱們共同的成果。”
于息沉默了,否認現(xiàn)實,確實不像她的性格。見蔡淺攸得意洋洋的姿態(tài)越發(fā)擴展,她話鋒一轉(zhuǎn):“你們想搞垮西門浦?”
“我嗎?說實話,我真不想?!?p> 蔡淺攸依舊笑著,靠近兩步,幾乎趴在于息耳旁:“想知道程佳音去哪了嗎?瑞豐港口,什么時候想去,我陪你。”
“……”
她走了。
比鴻毛柔,比雪花輕,就是這個看著柔弱的女人,心比蛇毒,手段狠戾,甚過路邙山,比過薩八。
什么時候以貌取人了呢?于息一直如此,知道吃了大虧,才肯反省。
空落落的粹御山莊,空無一人。沒有西門浦。
自從出院后,他從未回歸這,管家只負責看著她,為她說些程佳音的情況,當然,這些全部經(jīng)西門浦首肯。
這日,管家給了她一個手機號碼。
是個新號,于息不認得,但管家告訴她是程佳音的。
她不想程佳音一生逃亡。也無法看他渾噩墜于監(jiān)獄,一個傲人,在監(jiān)獄里能干什么。
于息明白警方的通緝不過是個幌子,不會派出真實力量逮捕。就因如此,她才擔心。
既然白天看不見危險了,那么黑天呢?暗地里的敵人始終不容小覷。
誰能保證,沒人想殺他。
經(jīng)張曉輝的手網(wǎng)上定位,最終顯示瑞豐碼頭。
她急忙忙趕去,半路被蔡淺攸攔下。
“嫂子呀,就知道你不帶我。”她拖著于息上了她的車,“原來你不信我,信西門浦啊。你不叫我去,那干脆我?guī)闳グ?,拖了這么多天,是該有個了結(jié).了。”
她發(fā)動車子,對于息的態(tài)度不感任何尷尬:“對了嫂子,你就不好奇他是什么被騙去運貨的嗎?”
于息終于說話了:“你父親的手筆?!?p> “對,我父親做的,”她倒是不否認,“但他自愿的可能,更大不是嗎?”
笑一聲人性靡痱,道一句虛情假意。
“他早就知道華興是什么,知道鳳一是你的,為何還會簽下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于息,所以說啊,你太天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