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喝聲在武圣閣第七層傳開,無關(guān)之人皺眉退開一些,把戰(zhàn)場讓給兩方即將碰撞的勢力。
就在蘇景琮在第六層打轉(zhuǎn)的時間里,“黑白雙煞”師兄弟,在第七層遇到了與蘇景琮描述一致的穆亞宗,然后問也不問,直接出手,結(jié)果對方僅用十招,就把他們打得吐血退敗,他們二人甚至連合擊之術(shù)都來不及施展,實在是那個黑衣刀客太強了。
打敗他們之后,那個刀客便獲得登上第八層的資格,而他們師兄弟二人武圣閣之行,幾乎就止步于此。
蘇景琮望著“黑白雙煞”,笑道:“已經(jīng)與穆亞宗交過手了?那家伙是挺強的,不知道你們兩個人加在一起撐了幾招,如果連十招也沒撐過,就別再找我麻煩了?!?p> 怒火早已吞沒了“黑白雙煞”的理智,他們二人同時結(jié)印,這一次他們根本不打算給對手出招的機會,直接準(zhǔn)備用他們引以為傲的合擊之術(shù),打敗那個敢耍他們的家伙。
蘇景琮沒想著打斷這對腦子不太好使的師兄弟蓄勢,就那么站在原地。
黑白二色靈力自“黑白雙煞”手掌中噴涌而出,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條黑白相融的靈氣巨龍,在這座不大的空間當(dāng)中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好在能登臨第七層的年輕一品高手,沒有一個是弱者,這點聲波還不至于讓他們無法承受。當(dāng)巨龍驟然沖向蘇景琮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那道站在第七層入口處的青年身上。
先前“黑白雙煞”與穆亞宗的戰(zhàn)斗,他們都在全程旁觀。
穆亞宗太強,這兩人聯(lián)手,也沒能讓穆亞宗全力以赴。但這并不代表此刻這一條巨龍,不讓人心驚,至少此地十人,有三人都覺得自己極有可能接不下這一招。
蘇景琮拔刀又收刀,速度快如閃電,這些年輕一輩高手,甚至都沒看清蘇景琮到底出了幾刀,只見一抹銀光閃光,那條向他沖去的巨龍,就被斬成四段。
陳暖玉的弟子李露,原本平靜的美眸略微睜大一分,有些好奇的看著收刀后垂手而立的蘇景琮,心中盤算著她若與這個男子交手,能有幾分勝算。
“黑白雙煞”則是噴血后退,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他們已經(jīng)施展了合擊之術(shù),哪怕此刻狀態(tài)算不得好,但也不應(yīng)該被一個一品武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輕松接下。難道這個男子比先前的穆亞宗還強?
這個念頭一出來,“黑白雙煞”心中驚恐萬分。
蘇景琮笑瞇瞇道:“還有什么本事,使出來吧。我要是接不下,我就不是蘇景琮。”
其實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先前那一刀,他登第七層之前便一直在醞釀,可以說是他“意氣”的巔峰,否則根本不可能這般輕松的擋下對面兩人聯(lián)手一擊。之所以表現(xiàn)的輕松寫意,無非是為了震懾這一層中,其他蠢蠢欲動之人。
黑白雙煞腦子嗡嗡的響,好半天才略微恢復(fù)正常一些,黑衣服的男子指著蘇景琮,面色鐵青,頭上青筋如虬龍一般盤踞著,近乎咆哮道:“你才是蘇景琮?你就是蘇景琮?”
蘇景琮點了點頭:“如假包換!”
黑衣服男子眼前一花,直接栽倒,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剩下那個白衣服男子看見這一幕后,連忙拖著他師兄往第七層邊上靠了靠,盡量躲開那個青衫人的視線。
按照先前那一刀隱約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來看,這岐王蘇景琮,根本不是他們師兄弟二人能撼動的。
其他人在偷偷打量蘇景琮。不管怎么說,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比他們這些江湖子弟要高上許多,實打?qū)嵉奶熹曩F胄。更何況這些年來他們所聽到的,關(guān)于這位岐王的只言片語,都是在說岐王如何風(fēng)流成性,如何草包一個。
當(dāng)下親眼所見的岐王蘇景琮,顛覆了這些江湖年輕天才們的想象。
蘇景琮一面悄悄調(diào)息,一面四下觀望,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通往第八層的天梯。
他有些無奈,自語道:“莫非一招打敗兩個強弩之末的一品武人,不足以獲得登上第八層的資格?早知道就不把‘黑白雙傻’留給那個穆亞宗了,恐怕他就是踩著‘雙傻兄弟’上去的第八層。”
武圣閣第七八層之間并無天梯,須以自身修為戰(zhàn)力獲得武圣閣意志的人認(rèn)可,才能讓武圣閣降下天梯。之所以會有多達十人被困在這里,則是因為他們相互之間一直在戒備,不愿成為別人展現(xiàn)戰(zhàn)力的靶子。
更何況除了“黑白雙煞”兄弟外,還有四人先前已經(jīng)敗給登上第八層的其他四人,這些已經(jīng)敗過一場的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就形成了一個沒有人愿意出手的詭異局面。
手提一把輕盈細(xì)劍的賀江山走了出來,他乃是京城第一劍客祁連節(jié)的弟子,劍術(shù)不可謂不高,只可惜京城還有一個陸幽,完全壓制了他的鋒芒。
一個沒有師承的半路劍客,在先前一戰(zhàn)中,并未用出全力,便打敗了他這個有名師教導(dǎo)的劍客,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所以賀江山急需一場輝煌大勝證明自己,讓所有人知曉,他沒有辱沒師父京城第一劍客的名號。
四下掃視一圈后,他看到除了自己之外,唯有蘇景琮腰佩一把青色利劍。
賀江山提起那把入三品后,他師傅賜給他的寶劍‘穗帶’,遙遙指著蘇景琮,道:“岐王,可敢一戰(zhàn)?”
蘇景琮沒有因為賀江山的挑釁而如何動怒,搖頭道:“我勸你最還是挑軟柿子捏,我很硬的,一不小心,就會折斷了你的手掌?!?p> 賀江山冷聲道:“劍客從來不會拒絕戰(zhàn)斗,莫非岐王佩劍,只拿它當(dāng)裝飾?”
蘇景琮無奈攤手笑道:“我有說過我是劍客嗎?佩劍就是劍客了?你怎么沒看到我腰上還配一把刀呢?找別人吧,我沒興趣和你打?!?p> 上三層加在一塊,只能容許七人修煉,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五個人上去了。
第七層中公共有十人,最多只會有兩人登上第八層。蘇景琮不應(yīng)戰(zhàn),賀江山無可奈何,只能重找一人,打這一架。
十人中,估計黑白雙煞兄弟是沒有半點機會再往上走了,不算賀江山,還有三個已經(jīng)輸了一場的人,希望也很渺茫。剩下四個人,兩男兩女,陳暖玉的弟子李露不必說,她必然可占據(jù)一個能入第八層的名額。
賀江山不愿出手對付女子,他可選的對手便只剩下了兩個男子。
“二位,有誰愿意與我打一場?”賀江山望著站在第七層邊緣的兩個男子,緩緩說道。
那兩人連眼皮都沒抬,直接不理會賀江山的邀戰(zhàn)?,F(xiàn)在但凡沒有必勝的把握,沒人樂意浪費力氣打架,畢竟從第七層上到第八層,本身就需要花費不小的力氣,若在先把力氣耗盡,即便最后召喚來天梯,也只能望而興嘆。
賀江山嘆了口氣,又看向蘇景琮:“岐王,看來看去,我覺得還是你適合做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