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你一定會是我的隊員(二)
“是你害死了我們!”
“喬竺,你不配當(dāng)隊長!”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團(tuán)長,我不想死…我才剛穿越過來,才擁有第二次的生命,救救我……”
深夜的房間里,喬竺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夢中的她,不斷回憶起那一張張滿是鮮血,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這些都是她曾經(jīng)的隊友。
夢中,有人化成厲鬼在耳邊哭嚎…有人扒在她身上,啃食著她的血肉。
面對如此恐怖的景象,喬竺猶如木頭人,任由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席卷全身。
她有罪!
……
“喬兒,你是我與你父親的希望…只有你成長起來,我和你父親才能活下去,山門才會放過我們,你有著稀世罕見的臉蛋和胚子,不要辜負(fù)我們?!?p> “哈哈,打她,把她打死,毀了她的容!”
“就她,也妄想取代芝玲姐,成為首席弟子?我呸!”
……
噩夢附之如履的不斷出現(xiàn)在夢里。
慢慢,喬竺睜開了眼睛,蘇醒過來。
不知何時,她眼角已有淚痕……
她這幾十年,虧欠過很多人…有一些,甚至她永生都無法回報,但唯獨那個女人的話,她絕對不要聽!
沉吟許久,她起身換了一套衣服。
說是衣服,實際上就是那么一小片……
感受著門外那隱藏在暗處的一股股強(qiáng)大氣息,她面色平靜的將門推開,但剛想邁步,便有一位骨瘦如柴的嬤嬤瞬間顯現(xiàn)而出,攔在身前,“姑娘,你不能離開房間?!?p> “我只是出來透透氣?!眴腆玫?。
“姑娘可將門窗敞開,但人不能越過這道門檻?!崩蠇灥脑捴袔е娴囊馕?。
兩人沉默的對視著。
驟然,喬竺出手了!
她一掌橫推而出,隨著她的動作,腳踝與手腕上系著的鈴鐺,赫然間發(fā)出悅耳的曲調(diào)。
樂曲一入耳,老婦的瞳孔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渙散,被直接擊飛。
喬竺立刻遁入高空,朝南坡湖那燈火通明的岸邊疾馳而去。
但才掠至百米,一道白綾攜以重力宛如一條靈巧無比的蛇身,驀然間飛卷而來。
喬竺一驚,連連晃動身上的銅鈴,發(fā)出一股音波,將白布彈開,但她人還是被一股勁力撞至湖面,滑行出去老遠(yuǎn),堪堪站穩(wěn)。
一抬頭,便見一個個穿著熟悉道袍的同門,自蒼穹中飛落而下,形成一個圓形大陣,將她堵在了中間。
一個女人,一點點自高空飄下,與她對視。
正是歡喜塢的幕后老板,白天曾與她交談過的婦人!
這是她的親娘,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母親。
已被風(fēng)月庵逐出山門的長老。
“這么多人,好大的陣仗,你還真是看得起我?!眴腆醚凵幊恋亩⒅罢?。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不會聽話。”
婦人淡淡道:“乖乖跟我回去!”
“不可能!”
喬竺吐出三個字。
“你所修煉的道法,并不具備太大的攻擊性,雖是分元期的實力,但你今夜想要脫身,毫無勝算!”
歡喜塢的老板娘冷聲道:“你不認(rèn)我這個當(dāng)娘的,我不怪你。不過你自出生起,就是風(fēng)月庵的人,這些年,你的一切都是山門給予的,你的命早已注定,你欠風(fēng)月庵的,你必須還!”
“趁現(xiàn)在我還能做得了主,你老實一點!風(fēng)月庵的情況你應(yīng)該更了解,如果她們精心栽培的種子不能為自己所用,她們寧可心狠手辣的把你摧毀掉?!?p> “呵呵呵呵…臭婆娘,你覺得走到了今天這步,是誰造成的?”
喬竺美到冒泡的面容,開始變得殺氣重重:“當(dāng)初要是沒有你偷偷告密,我的那些朋友就不會死…風(fēng)月庵是我喬竺的敵人,一輩子的敵人。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們連根拔起,讓十二重天,再無風(fēng)月庵!”
“不要說那些不切實際的話,就憑你?”
女人面不改色的嘲諷了一句,吩咐道:“動手,把她抓起來!”
話落,十幾個女修士齊齊沖了出去。
后者當(dāng)即從彌子袋中拿出一件靈器,盤坐湖面,置放膝上。
是一把古琴。
就見她十指連彈,指尖撥動琴弦,快到雙手近乎成了虛影一般。
琴音浩蕩,曲調(diào)悠揚,使得整個南坡湖都泛起了成片的漣漪,一圈圈蕩漾而開。
奇妙的是,琴音似乎有色,炫麗而斑斕。
而一闖入音潮之中,所有人登時停下身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的。
喬竺眼神冰冷,食指勾起一根琴弦落下,一道如風(fēng)刃般的音波,頓時飛射而起,霎時將最近處,一位風(fēng)月庵女弟子的頭顱割下!
但這時,已有兩位分元期高手的眸光變得清明了起來。
其中一人張開手掌,空氣中寒氣大增,一桿數(shù)米長的冰槍被其握在手上,投擲而出。
槍身所過之處,湖面盡數(shù)成冰。
長槍洞穿琴音化成的無形墻壁,將喬竺身前的古琴刺破,被寒氣侵蝕,靈器的威力剎那間大降…即便如此,喬竺依然捏起一根斷掉的琴弦,猶如彎弓射箭一樣,彈出一道音符。
一息間,三道音波竄起,擊中了遠(yuǎn)處剛恢復(fù)神智的風(fēng)月庵弟子。
這三人根本來不及躲避,被轟中后,嬌軀眨眼間炸成碎肉。
歡喜塢的老板娘見狀,神色不悅。
這時,另一位分元期的老人,已經(jīng)近身,來到了喬竺面前。
大袖揮動間,無數(shù)道香粉般的云煙彈出,變化成一根根無形的刺針,扎入喬竺全身的穴道。
她發(fā)出一聲悶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對肉身失去了控制。
“姑娘,不要再鬧了?!?p> 喬竺身上,但凡是被刺中的部位,都冒出一縷紅線被分元期的老人抓在了手心,每牽動一下紅線,她相應(yīng)的身體部位,就要做出反應(yīng)。
她宛如一個提線木偶,被對方的道法控制住了。
“放開我!”
喬竺怒道。
她心里很清楚,對方不敢真正的傷害她,因為對于風(fēng)月庵而言,她是一個極為有價值的商品!
“是不是只要我回去,她們就會恢復(fù)你長老的身份?你不要忘了,你男人,我的父親,也是被這群女人給殺掉的!沒有你,我父親也不會死,都是你!你這個自私的臭婊子!”喬竺對遠(yuǎn)處的那位,破口大罵。
啪!
身前的老人伸手給了喬竺一個耳光,將她臉頰打的通紅。
“姑娘,注意你的言辭!”
歡喜塢的老板娘聞聲,眉宇間浮現(xiàn)出一抹悸痛。
……
“是嗎?”
而隨著前者的一個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猛然,喬竺一改生氣的模樣,忽然詭異的笑了一下。
分元期的強(qiáng)者頓時覺得不妙,神色突變。
就見前者張開嘴巴,從舌頭下吐出一個口哨,旋即用力一吹。
無比尖銳的哨聲,凝聚出一道劍刃,直接穿透了對方的眉心。
瞬間,這位風(fēng)月庵的分元期強(qiáng)者墜入湖底,喬竺也破掉了束縛,蜻蜓點水般,趁著夜色飄飛而去。
先脫身再說,逃才是她的本意。
但,又是那道白綾,緊隨其后的追了上來,速度比她還快!
她轉(zhuǎn)身晃動銅鈴,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彈開或撕裂,這玩意異常堅韌,極難破壞。
最終,眼瞅著馬上就要到岸邊時,她還是被白綾橫卷而起,纏住身體,好似粽子一般,橫跨百丈高空,被一股巨力拖拽了回去。
“難不成,真的要我們母女相殘,你才高興嗎?”
歡喜塢的老板娘手中扯著白布的一端,望向半空中,還在劇烈掙扎的喬竺,失望道。
“就算你強(qiáng)押我回去,我也不會如風(fēng)月庵的意…你不要做夢了!”
喬竺發(fā)出癲狂的笑意:“反正老子早就該死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老子是男的!帶把的!今天你殺了我,也算是滿足了我的一個愿望!要是讓我活下去,我tm早晚讓你們這群蠢女人,在本大爺?shù)目柘掳Ш浚 ?p> “更要以你的鮮血,祭奠我死去的兄弟,我的隊友!”
“老子tm信了邪,還以為你能念及一點血脈情分。整了半天,你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魔頭!”
見喬竺瘋狂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與絕色姿容相對稱的儀態(tài),歡喜塢的老板娘眉頭緊皺。
在她看來,這個女兒已經(jīng)瘋了,說的胡話。
但很明顯,對于風(fēng)月庵和她的敵意,已經(jīng)到了頂點。
根本無法和解。
“那你就去死吧?!?p> 說著,女人身上的衣衫忽然如頭發(fā)一樣自動生長,又裂成了一塊塊的布條,繃得筆直。
如一把把利刃。
當(dāng)空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