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已經(jīng)淪為血肉場,沒有一塊干凈的落腳處,到處是鮮血和殘肢。
安全通道并不安全,樓下依舊傳來和喪尸廝殺的聲音。
“小心!”
樓道拐角處,一只喪尸突然沖出,久保美希開槍射擊,剛解決完這只喪尸,又有四只喪尸出現(xiàn)在樓道里,李天真手中長刀高高揚(yáng)起,劈砍而下。
因為身體太虛弱,刀身嵌入一只喪尸的脖頸上,一下子居然無力拔出。
另外三只喪尸趕到,李天真一腳踹在被砍喪尸的肚子上,那只喪尸撞在同伴身上,兩只喪尸滾下了樓。
鮑勃解決完糾纏他的喪尸趕來幫忙,子彈傾瀉而出。
李天真渾身無力,一個猛烈頭擊將一只喪尸撞下階梯,腳下卻踩到一截爛腸上,滑倒在地,剛好避過一只喪尸的攻擊。
久保美希解決完另一只喪尸,手中棒球棒滑膩脫手,見喪尸再次沖來,她大叫一聲,抱住那只喪尸腰腹,旁邊正好是樓道窗戶,她直接將喪尸腦袋撞破窗戶玻璃,將它掀下樓。
結(jié)束戰(zhàn)斗,三個人沒有時間慶祝。
樓上的喪尸已經(jīng)沖破了消防門的阻攔。
剛才逃跑在前面的人估計沒有幾人能夠僥幸逃脫。
不知道跨過多少具喪尸的尸體,他們終于追趕到先前逃命的人。
此刻除了一身是血的吉田健,千惠和中島,只剩下另外四人,讓李天真意外的是,那個華夏女人也在其中。
吉田健看到李天真,緊張道:“地下室有輛中巴,可以帶我們離開。”
李天真對他不再信任,但一臉污血和倦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或許即便知道,吉田健也不會在意,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李天真不喜歡自己。
他拿著開山刀在前方開路,而幸存下來的人也迅速成為了一名合格的戰(zhàn)士,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瘋狂和殺意。
樓道里前來阻擊的喪尸越來越少。
不知道殺了多久,似曾相識的階梯好像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輪回重復(fù)著。
終于,他們來到了地下室,吉田健一刀破開玻璃制成的安全門,大家終于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
車庫一片漆黑,到處回蕩著喪尸的咆哮聲。
城市的電力設(shè)備早已經(jīng)徹底癱瘓了,他們只能借助采光井微弱光線,看清車庫的大概方位地形。
“車子在哪?!”
吉田健朝一個禿頭中年男子大聲問道,那中年男子正是那批幸存者之一。
“跟我來!”
一群人在空曠的車庫狂奔,樓道里喪尸也終于追趕到了,從消防門里紛紛涌出。
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吭诔隹谖恢玫闹邪?。
鮑勃喊道:“鑰匙!”
中年男在口袋摸索了半天,找到一串鑰匙,朝他扔了過去,鮑勃隨手接到,沖到中巴前,打開駕駛室門,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打開車門。
驚魂未定的幾人都上了車。
還沒等車門關(guān)閉,鮑勃踩下油門,輪胎與車庫地板發(fā)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直接撞開了車庫大門,風(fēng)馳電掣的飛馳了出去。
車?yán)锏膸讉€人在顛簸中彈了起來,鮑勃用后視鏡看了看,車后尾隨的喪尸群,依舊不斷哀嚎著追趕他們這輛中巴,但已經(jīng)太遲了。
所有人這才卸下心中重?fù)?dān),李天真嘴角不由浮現(xiàn)出輕松的笑容,嘶啞著聲音道:“你們互相檢查了身體,有沒有人被咬?”
后排的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眼睛中帶著深深的戒備。
吉田健站起身,嘴里罵罵咧咧道:“誰要是被咬了,最好乖乖的自己站出來,免得禍害其他人?!?p> 說著,他朝華夏女人走去。
李天真擋在她身前,神情陰冷道:“你去檢查他的?!?p> 他用眼睛瞟了另外一名幸存者,那人突然表現(xiàn)出強(qiáng)烈的不安,用日語激動大喊道:“不用檢查,我沒有受傷!”
李天真和他冷眼對視著。
久保美希就像是影子一樣,默默的站在了李天真的身后。
為了謹(jǐn)慎,李天真正要讓久保美希去檢查下華夏女人的情況。
那邊吉田健卻跟另一名幸存者吵了起來。
“我沒有被咬,為什么要檢查我?”
“每個人都要檢查,你急個鳥?肯定有問題,把衣服給老子脫了?!?p> “憑什么先檢查我,要檢查也先從他開始,一臉病懨懨的,肯定被感染了?!?p> 那人指著李天真道。
李天真正好轉(zhuǎn)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在那個幸存者眼中顯得十分陰森恐怖,慌亂將砍刀擋在身前,道:“別以為你們?nèi)硕辔揖团履銈?,喪尸我都敢殺,還怕你們?!”
吉田健趁他不不注意,一下?lián)淞诉^去,兩個人都剛經(jīng)歷一場廝殺逃亡,暴虐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散去,動起手來,一個比一個兇狠,嘴里吼叫聲不斷。
吉田健占著這段時間來和喪尸搏殺的經(jīng)驗和大塊頭,很快占據(jù)著上風(fēng),拉扯中拔下了他的上衣。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他胸口一塊潰爛的傷口無法遮掩。
吉田健把他提了起來,怒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問題,媽得想害死老子?!?p> 一連幾拳打在他的腦袋上,那人哭喊著解釋道:“這不是被咬傷的,是被玻璃刮到的?!?p> “騙誰?!這么明顯的牙印,你當(dāng)老子是瞎子???”
李天真盯著他那潰爛的傷口,暴喝道:“中島!”
中島瞳孔猛一縮,瞬間拔出腰間的手槍,沒有猶豫,扣動扳機(jī),彈頭擦著吉田健的臉頰,射進(jìn)了那人的眼眶,滾燙的血液噴灑在吉田健的臉上。
所有人怔怔的看著一臉平靜的李天真,眼神中卻帶著猙獰的殺意,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久保美希身體僵硬了片刻,很快恢復(fù)了自然。
吉田健舉起的拳頭還停在半空,恐懼感油然而生,要是子彈偏離一厘米,倒下的就不是那個人了。
他知道這是給自己的警告。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說殺就殺,沒人性!
轉(zhuǎn)過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殺得好,這種人就該死,要不然不是把一車人都害死了,現(xiàn)在輪到誰了?女人不方便,來來來,大家看看我有沒有被咬?”
發(fā)現(xiàn)李天真根本聽不懂日語,又沒人幫他翻譯,表情汕然。
大家疲憊的倒在車座上,曾經(jīng)二十多人的隊伍,又變成了個位數(shù)。
也許不用多久,又會有新人加入,然后離開。
聚聚散散,他們早已經(jīng)習(xí)慣成自然。
李天真腦海中不由的想起在醫(yī)護(hù)室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心里感到一絲煩躁。
“頭,我好像被咬了?!?p> 所有人震驚的扭頭望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千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