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李老板心里很有一點惱火,主要是最近深市的糟糕天氣,對于施工方來說太惡劣了一些。
明明上次的臺風(fēng)才過去沒幾天,特么!新的臺風(fēng)又要來了。
這意味著又是一輪強降雨的到來,在這種狂風(fēng)暴雨的時候,那是完全沒有辦法讓工地繼續(xù)開工的。
而合同上的完工日期,那可是一天比一天的急迫。
為此,這讓李老板很有一點的著急上火。
這樣的情況,在他看到了工地上一堆放在角落位置的水泥時,變得更加的明顯起來。
要是平時的話,水泥放在這個位置后用尼龍布蓋上,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然而等到臺風(fēng)帶來的暴雨降臨后,誰知道積水會不會將這堆水泥給打濕了。
被打濕之后的水泥,那還能用?
眼前的這堆水泥不多,也總也就是個十來噸的樣子,可也是價值好幾千塊錢;這樣一來,豈不是就被浪費了。
“都特么是吃閑飯的,沒有一個辦事靠譜?!?p> 嘴里罵罵咧咧的李老板,徑直向著民工們居住的工棚中走去。
罵手下的施工員這種事情,那是自然要時間特意罵上一場的;不過,那已經(jīng)是明后天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他需要做的,則是找兩個人將這些水泥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點。
“黑桃K的牛九,通殺、翻倍,你們快點給錢?!痹陔x著工棚老遠(yuǎn)的地方,他就聽到了這樣的響亮的吆喝聲。
甚至,他還能從聲音中,聽出這聲音出自于是手下的安全員張廣財。
看來,那小子又在坐莊殺豬了。
包工頭在李老板搖了搖頭后,卻是沒有打算做點什么。
不上班休息的時候里打牌、耍錢,對于工地上的民工們來說,根本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哪怕他知道張廣財那小子,每次坐莊的時候手腳都不干凈,跟他斗牛都算是送錢。
可面對著這樣的破事情,李老板也就只是與手下的民工說了幾次:大家出門在外賺錢不容易,盡量少打點牌和每次打小一點。
至于他能有多少人聽進(jìn)去,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都是成年人了,要學(xué)會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自己又不是他們親老子,也沒有那個幫忙管教的義務(wù)。
真要不聽他的勸告,還要繼續(xù)耍錢的貨色都是自找的。
從業(yè)這么多年,這樣管不住自己手腳的民工,李老板每年都會遇上好些。
甚至在前些年,他們這些包工頭之間還流行著,每月發(fā)放一點生活費,年底財一次結(jié)清工資的時候。
很有些家伙辛苦一年下來,結(jié)果一次就輸了個精光。
最終,連回家過年車票錢都沒有的事情,他也是見得了太多;看的多了之后,這些就已經(jīng)有點麻木了……
進(jìn)門之后,倒是張廣財先招呼了起來:“李老板,要不要來玩兩把?!?p> 忍著將張廣財罵上一頓,再趕出工地的沖動,包工頭李老板笑著回答著:“你們玩吧!馬上又要來臺風(fēng)了,我還有點事?!?p> 沒辦法!張廣財這小子的后面,多少還有點關(guān)系。
真要得罪了這種小人,大麻煩自然是說不上,可是被他找點小麻煩延誤工程進(jìn)度,也實在有點惡心。
打發(fā)了張廣財之后,包工頭李老板對著房間里的人喊了一嗓子:“外面那堆水泥,誰去搬著換個更好的地方;不讓你們白干,算加班一百塊?!?p> 然而,面對著李老板的示意,工棚里連半個動彈的人都沒有。
像是老劉這樣的中年老實人,現(xiàn)在全部出去遛彎了;剩下的這些賭狗們,根本就看不上那點加班費。
要是他們手氣好的話,贏的又何止這么一點。
要是手氣不好輸了的話,這一百塊的加班費,也遠(yuǎn)遠(yuǎn)的彌補不了損失。
一時間,看著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手上的撲克牌,卻是連一點去做事的意思都沒有;李老板在尷尬之余,更加的惱火了起來。
問題是,這些人中又沒有自己老家的子侄輩存在,他連想罵人都不好開口。
這年頭,找點愿意來工地干活的人不好找了。
現(xiàn)在深城到處都是工地,四處找工作的人也不少,但真能踏實在工地上干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
就算是有人,也是那些有家有口的中年男人,年輕人是沒幾個看得上這種工作了。
真要是罵的太狠了,誰知道這些家伙拿了工資后會不會走人。
就在包工頭李老板滿是無奈,打算將加班費再度提高一點的時候,工棚角落的一張架子床的上鋪上,一支手臂突然的舉了起來。
然后,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李老板,我去?!?p> 看著不甚明亮的燈光下,那一張顯得特別青澀的臉,包工頭李老板這才想起來:這貨不是前幾天自己在人才市場,帶回來的那個家伙么。
幾天過去了,這小子居然還沒有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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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中的那點疑惑,包工頭李老板將宋勇帶到了地方,吩咐讓其將十來噸的這堆水泥,搬到尚在修建大樓的二樓,最后用尼龍布蓋好。
說清楚了事情后,他卻是沒有著急的立即離開。
而是蹲在一邊抽著煙,看著宋勇這個小青年忙活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也正是這樣,包工頭李老板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牲口一樣,任勞任怨的金牌建筑小工。
這個他曾經(jīng)一點都看不上眼,認(rèn)為一天都扛不住的小子,表現(xiàn)好的驚人。
只見宋勇拿著半塊桌面大小的圍裙,先是墊住了自己的右肩,矮身下去后一個用力,就是扛著兩包水泥站了起來。
接著,他扛著這兩百斤的重物,‘趟、趟、趟’的邁動著腳步,直接就上了二樓。
要是換成其他的小工,能做到這樣程度的強壯漢子也不是沒有,但是長相清秀、一臉?biāo)刮牡乃斡伦龀隽诉@樣的事情。
看起來,無疑是充滿了對眼球的沖擊力。
甚至對于他這種包工頭來說,還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鬼使神差之下,原本打算看上一會就走人的包工頭李老板,居然是抽著煙蹲在了一邊,一看就是好一會的功夫。
二十二塊一包的五葉神香煙的煙屁股,不知不覺在身前扔下了好些個。
這樣的情況,直到一堆的水泥基本上都被搬完后,扛著最后兩包水泥的宋勇,來到了二樓邊緣的位置。
框架式結(jié)構(gòu)的大樓,遠(yuǎn)遠(yuǎn)還沒到完成的時候。
除了無數(shù)根鋼筋混凝土的承重柱子外,在大樓邊緣的位置,也沒有墻壁的存在。
也不知道宋勇的腳底下,突然是踩到了什么東西,腳步就是在一陣的踉蹌之中,整個人都向著大樓邊緣倒了過來。
然后在一聲沉重的悶響中,扛著兩包水泥的小青年,直接就是摔在了尚未硬化過的泥土地面上。
剎那間,可憐的包工頭被這一幕給嚇傻了。
特么!這小子這下還能有命在?
他的腦海里,頓時就無可抑制的涌現(xiàn)了一系列嚴(yán)重的后果:像是對于家屬高額的賠償,其實都是小事情。
要命的地方是出了這樣的大事后,誰知道工地上會被停工多久。
而完不成工期的話,合同上那筆巨大的違約金的金額,豈不是要讓他傾家蕩產(chǎn)?
直到空中突然開始落下的大顆雨滴,滴在了包工頭李老板,那早就半禿了的頭頂上,他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應(yīng)該是叫救護(hù)車才對。
而就在他哆嗦著掏出了手機的時候,摔在地上趴了一會的小青年,卻是自己從地上趴了起來。
這小子嘴里嘟囔著,也不知道罵出了一句什么。
隨后,他再度扛起了地上的兩包水泥,爬上了二樓整齊的碼放好后,用大塊的尼龍布將整堆的水泥蓋了個嚴(yán)實……
長腿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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