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 讓游戲變復(fù)雜一些
安德利特顯然一直惦記著這場對決和勝利后的回報,當天下午,把凱美林和江北叫去了自己的大帳,普勒希思也在場。
厚實的帳布遮住了陽光,大帳一角的燭臺上燃著煤油燈,光線依舊暗淡。
安德利特坐在那張大桌子后面,暗灰色的雙眸掃了眼凱美林和江北,最終鎖定在前者身上,開門見山地說:“叫你們過來沒別的事,只是想確認一下,我想要的東西會不會突然飛走。”
“將軍,你想要的東西一直在,我們之間的分歧也該有個了結(jié)了,這是為大營的共同利益著想?!?p> 相比于勝負,凱美林更關(guān)注另一件事。
“但我不希望有人在對決中受傷,我們不是敵人,不值得。”
“我們的武器會裹上厚牛皮,沒人受傷不敢保證,但至少不會有牧師受重傷?!?p> 普勒希思把話接了過去,又看著江北笑起來。
“我們就不用擔心了,我看到有人在玩一些大木棍,好像準備沖擊步兵的陣型,不巧的是我挑選了四十名武器專精的戰(zhàn)士,準備速戰(zhàn)速決,不知道現(xiàn)在告訴你們還來不來得及。”
“我還以為你會傲慢到不關(guān)注我們,”普勒希思冷酷的形象在江北心里徹底崩塌,這就是個長著刀疤臉的碎嘴子,“沒想到還是去偷看了?!?p> “不小心看到的,”普勒希思聳了聳肩,“你們鬧出的動靜太大,我還以為風險公司的地精們跑到林子里來伐木,所以派人去偷瞄了一眼?!?p> “如何避免士兵受傷,我這里有個辦法,”江北沒理普勒希思的調(diào)侃,看著安德利特說,“不知道將軍有沒有興趣聽聽?”
“什么辦法?”安德利特都看過來。
“關(guān)鍵在于怎么定勝負,”江北淡淡地說,“在校練場硬拼一場,直到一方全倒下,沒人受傷不可能,不如換個復(fù)雜些的玩法,兩支隊伍各扛一面旗幟,然后各自建立營地,沖跨對方的營地,拿到對方的旗幟就算贏,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接受?”
最后這句話,江北是對普勒希思說的。
“你們把旗幟插到山頂上,或者海里,還怎么打?”普勒希思的思維比看起來要敏銳,反問道。
“所以你是不敢咯?”江北笑著問。
“我沒問題,反正你們不可能奪到我們的旗幟,”普勒希思針鋒相對地笑了笑,“只要你不把旗幟藏起來,不管插在哪里,我都有辦法拿到?!?p> “藏旗算我輸?!苯钡卣f。
“誰給你的自信,這么狂妄?”普勒希思冷笑著問。
“你?!苯敝币曋绽障K?。
普勒希思回瞪江北,但在江北明亮的目光下,他這個戰(zhàn)士反而怯懦了,錯開視線,笑起來,“你這個牧師倒挺有意思,等明天我揍扁你,說不定會請你喝一杯?!?p> “這個辦法我認為很好,”凱美林說,“可以降低士兵們的敵意,也很有意思,將軍,你說呢?”
“就這么定吧,”安德利特有些疲憊的樣子,伸手揉了揉微凸的額頭,“另外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丹尼斯督檢官可能會到場,我覺得他也不希望看到一場混戰(zhàn),而且這場對決怎么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兌現(xiàn)賭約?!?p> 言外之意,已經(jīng)確定自己不會輸。
“你邀請了丹尼斯?”凱美林看著安德利特,眉頭微皺。
“不算邀請,只是在匯報大營的情況時提了提這場對決的事,”安德利特又揉了揉額頭,“丹尼斯特意回了信,說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有時間會來觀看,說不定今天就會趕到大營?!?p> “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凱美林沉吟片刻,問道,“拋開政見上的分歧,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算得上朋友吧?”
“沒人想和一位牧師做敵人,尤其是你這樣的八級僧侶,”安德利特說完,一臉疲態(tài)地擺了擺手,“我有些累,就到這里吧?!?p> “告辭了?!眲P美林轉(zhuǎn)身離開了營帳。
出帳前,江北又回頭看了眼安德利特,透過眼中的白光,發(fā)覺一個來月不見,這位主將體內(nèi)的詛咒濃了許多。
他和愛德華住一個營帳,偶爾聊起安德利特,已經(jīng)了解狼人的一些特點。
狼人體內(nèi)確實蘊含一種特殊的詛咒,這種詛咒太過古老,來源已經(jīng)無從稽考,只能推斷和暗夜精靈以及卡林多古代的一支神秘德魯伊組織有關(guān)。
詛咒使狼人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并且允許狼人變身為野獸形態(tài),獲得極強的移動能力和攻擊能力。
也就是說,對狼人而言,這種詛咒是種增益狀態(tài),但安德利特體內(nèi)的詛咒濃度,已經(jīng)高得明顯不正常。
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是查找原因的時候。
江北轉(zhuǎn)著念頭,掀開帳簾走出去,追上凱美林,走了一陣問:“凱美林牧師,丹尼斯督檢官是誰,聽安德利特的意思地位好像不低?”
“丹尼斯是第七軍團的一位督檢官,”凱美林回答道,“職務(wù)和督查官相似,會定期來大營巡查?!?p> “對頭?”江北和凱美林很熟,毫不避諱地問。
“對頭倒說不上,只能說丹尼斯和安德利特更為親近,我和大營的牧師是從圣光教會抽調(diào)過來的,原則上是外人,丹尼斯以前也調(diào)解過我和安德利特的矛盾,期望我們兩個的意見達成一致?!?p> 凱美林對江北笑了笑,“他能來是件好事,你們的訓(xùn)練成果他直接就看到了,省得我再上報,你們能贏是最好,不過不要太勉強,我服從安德利特的管理,對大營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他也不會為難我?!?p> 言外之意,顯然也覺得牧師不可能戰(zhàn)勝同等數(shù)量的士兵,想減輕江北的壓力。
“我知道怎么做。”江北淡淡一笑,安德利特和普勒希思答應(yīng)他提出的對決方式時,他就已經(jīng)贏了七成。
用這種方式比拼,可供他操作的空間大太多了,斗力不成還可斗智,《三國演義》中就有不少戰(zhàn)術(shù)可以用。
實在不行,他就解開巫妖王形態(tài)和這些戰(zhàn)士拼了,骨架的能量平時消耗很少,一直維持在百分之三十的水平,動手快一些,再加上薇薇安的詛咒和眾牧師的輔助,問題不大。
不過江北沒多說,準備把這次勝利當成一次驚喜,作為凱美林對他賞識的回報,這也是他和安德利特訂立賭約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