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攻防轉(zhuǎn)換
等眾戰(zhàn)士都從水里冒出頭來,已經(jīng)被牧師抬著木棍團團圍住了,普勒希思帶領(lǐng)戰(zhàn)士試著突圍了幾次,但鎧甲里灌滿了泥水,行動不便,也發(fā)動不了攻擊。
牧師們守在岸邊,不管誰靠近就一木棍頂翻。眾戰(zhàn)士始終爬不出水坑,反而喝了不少污水,氣得破口大罵。
對決開始前,眾牧師原本對獲勝沒抱太大希望,畢竟面對的是群戰(zhàn)士,有陷阱也未必困得住,沒想到這個大水坑出奇奏效。
什么陣型,什么跑位幾乎都沒用到,對決轉(zhuǎn)眼間就結(jié)束了,一個個又驚又喜,站在岸邊紛紛笑起來。
薇薇安也明白了為什么江北說從她這里汲取了靈感,剛才經(jīng)過這片空地時,她感覺出地面有些虛浮,就懷疑有陷阱,但沒想到會是這么大的一個水坑。
想著自己曾經(jīng)挖設(shè)陷阱對付江北,這家伙倒還記得,胸口浮出一絲暖意。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她挖的陷阱沒能困住這家伙,反倒是她踩中了這家伙挖的陷阱,靈感恐怕是從這里來的才對,又氣得哼了一聲。
江北也沒料到贏得這樣輕松,幾乎可以說兵不血刃,站在岸邊,笑瞇瞇地說:“軍士長,泡水的滋味兒怎么樣?正好把身上的老泥洗洗,白白凈凈的好去跳舞。”
普勒希思只當(dāng)兩個小時內(nèi)這些牧師布置不出什么陷阱,只要跟住江北就不會有問題,萬萬沒想到這片空地上有這么大的一個水坑,肯定是提前挖好的。
更氣人的是,這個牧師故意騙他人已經(jīng)逃散,還裝模作樣地從空地上踩過去,引誘他上當(dāng),雞賊的程度超乎想象,怒道:“將軍說只給兩個小時布置營地,你提前挖設(shè)陷阱,已經(jīng)破壞了規(guī)則!”
“將軍確實說只有兩個小時布置營地,但又沒說不能在林子里挖坑灌水,”江北笑道,“我這個坑純粹是挖出來玩的,誰讓你閉著眼睛亂跑,自己掉進去的?”
“你卑鄙的樣子真不像一個牧師,”普勒希思怒道,但接著又笑起來,“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幼稚!旗幟還在我手里,看你們怎么拿到。”
“這確實是個問題,”江北搖了搖頭,“本來我不想做得太絕,但你這么固執(zhí),我也沒辦法了。你們誰尿急,可以就地解決一下,幫軍士長泡泡身上的老泥?!?p> 后面這句話,他是對眾牧師說的。
這些牧師平時沒少被士兵嘲弄,心里早憋著一口氣,江北的聲音落下,有幾個性格外向的解下腿鎧,作勢就要往水坑里撒尿,其他人嘻嘻哈哈地又笑又鬧。
不明就里的人看到,絕不會相信這是一群牧師,倒更像一群流氓。
壞透了,薇薇安腹誹了一句,走到遠(yuǎn)處不看這邊。
“你們這些混蛋牧師!”
“我看誰敢尿?”
“你們別太過份!”
“我記住你了!就是你!”
……
一眾戰(zhàn)士叫罵起來,牧師們“嘻嘻哈哈”一陣大笑。
“你們還有沒有點牧師的形象,怎么這么混蛋?”普勒希思也氣得破口大罵,偏偏泡在水里,失去了反抗能力,不能跳出去暴揍這些牧師。
“等等。”江北喊住笑鬧的牧師,從腰間的魔法包里取出一瓶顏色微微發(fā)紅的透明試劑,擰開蓋子倒在水坑里。
試劑呈油狀,在骯臟的水面上鋪成薄薄一層,這是黑口語油,煉金試劑的一種,由黑口魚的油脂熬煉而成,極耐燃燒,常用作燈塔的燃燒油。
江北扭頭對走遠(yuǎn)的薇薇安喊道:“他們不尿了,麻煩借個火?!?p> 不料薇薇安未予理睬。
但魚油味道刺鼻,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警覺,紛紛后退,避開了油膜擴散的范圍,普勒希思問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江北原本準(zhǔn)備點燃魚油嚇嚇這些戰(zhàn)士,沒想到薇薇安不肯配合,索性也不點了,笑瞇瞇地說,“只是想告訴你們,我們要是敵人,你們已經(jīng)死了,那面旗幟隨手就能拿到,你躲在水里不肯認(rèn)輸,還有臉罵我們混蛋,是不是輸不起?”
“廢話,”普勒希思怒道,“要不是你們提前布置陷阱,我們會被困???”
“敵人布置了陷阱,你們掉進去,還會不會說這種話?”江北笑道,“我是給你們上一課,你們不認(rèn)輸也行,我這就讓人去把將軍和督檢官叫過來,讓他們看看你們泡在水里裝烏龜?shù)男軜?,裁決一下誰輸誰贏?!?p> 普勒希思想了想,自己和一眾戰(zhàn)士被圍困在水坑里,誰勝誰負(fù)一目了然,安德利特將軍再想偏袒他們,也不可能不顧臉面裁判對決重新開始,到時被判負(fù),只會更加丟人,怒道:
“真沒想到你們這么賊,算我大意,不用叫將軍來看了,我認(rèn)輸就是,但你用這種卑鄙手段獲勝,我們不服,敢不敢再比一場?”
“認(rèn)輸要有認(rèn)輸?shù)膽B(tài)度,”江北要的就是獲勝的結(jié)果,“先把旗子拋上來,再說其它的?!?p> “給你們就是!”普勒希思?xì)夂艉舻亟庀萝娖?,丟到了岸上。
“謝了,軍士長?!苯蹦闷疖娖欤昧σ欢?。
水花四濺中,軍旗迎風(fēng)展開,獵獵作響,標(biāo)志著這場對決已經(jīng)獲勝,牧師們都?xì)g呼起來。
“旗子你們拿到了,”普勒希思輸?shù)眯牟环诓环?,追問道,“敢不敢再和我們比一場??p> 這場對決贏得太輕松,許多訓(xùn)練成果來不及檢驗,江北有些意猶未盡,問一眾牧師,“軍士長沒吃夠虧,還想再比一場,你們敢不敢接?”
眾人剛剛獲勝,士氣正高,齊聲回應(yīng)道:“有什么不敢的!”
“好,那咱們就再教訓(xùn)他們一頓,”江北把那面白旗戳在地上,轉(zhuǎn)頭對普勒希思說,“軍士長,這面旗子就送給你了,一會兒跳舞時記得裹上,你說這一場怎么比?”
普勒希思吃了這么大的啞巴虧,覺得光是揍這些牧師一頓不夠解氣,也顯不出自己的智慧,想了想說:
“第一次是我們進攻,你們防守,占了地利的便宜,這次反過來,我們選定營地防守,你們來進攻,能拿到旗幟,就算你們贏?!?p> “沒問題,”江北自忖在智計上絕不會輸給普勒希思,“我們就在這里等,你們?nèi)ミx營地,布置好了來告訴我們?!?p> “一言為定。”普勒希思帶領(lǐng)戰(zhàn)士“嘩嘩”涉水爬出水坑,拿起那面白旗,帶隊向林地深處走去。
“軍士長,你還可以把旗子綁在身上,這樣誰也搶不走,”江北喊道,“這面白旗和你的氣質(zhì)很相配?!?p> “我等著你來搶!”普勒希思哼了一聲,看了眼手中的白旗,也覺得晦氣,扔給一名戰(zhàn)士,“你扛著!”
不一時,一眾戰(zhàn)士的身影消失在林影里,愛德華走到江北身旁,問:“老師,普勒希思軍士長也挖陷阱怎么辦,咱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p> “那倒不用,”江北笑道,“普勒希思覺得自己不可能再輸,應(yīng)該不屑于用我的法子,就算想挖陷阱,這么短的時間也挖不出來,頂多找個有利些的地形占住,等待咱們?nèi)屍熳?,安心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