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刀輕輕招手,在劉利脖子上的那把黑色的飛刀自己漂浮起來,刀身依然沒有沾染一絲血跡?!病囊幌?,幸運直接飛向何一刀的右手袖子中。
何一刀已經(jīng)能夠初步隔空控制飛刀了,就像操控自己的手臂一樣,不過有些生疏。所以,用來收取飛刀還好,但是用來作戰(zhàn)是絕對不行的。
何一刀的境界依然是煉氣四重天,但長時間通過《養(yǎng)劍決》中記載的養(yǎng)劍法溫養(yǎng)飛刀,已經(jīng)漸漸的用刀元與飛刀建立了一種聯(lián)系。
刀元是變異過來的,但真的與劍元不同,刀元要比劍元要霸道一些,也包含了劍元的凌厲。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嗎?”何一刀看到柳憶南盯著自己,于是詢問道。
“你修煉飛刀?”柳憶南語氣不似以前那樣平淡,反而有些驚訝和不解。
他有一點失態(tài)了,最起碼何一刀認為他不必這般驚訝,也不應該有現(xiàn)在這樣不敢相信的浮夸表情。
因為自從何一刀見到他以來,他都表現(xiàn)出一種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淡淡疏離感。這種疏離感是天生的,就好像與世間的凡人格格不入。
但是他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這般模樣就好比一個遺世獨立的仙人突然墜入凡塵了一樣。
“怎么,這件事你也要管?”何一刀問。
柳憶南沒有說話,滿臉復雜的看著何一刀。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有說,然后恭敬地作揖,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柳憶南離開前做的幾個動作,何一刀有些疑惑。
“真是個怪人。”何一刀心想。
竹林之間又變得寂寥無人,只剩何一刀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要不是他身旁還躺著一具尸體,怎么說也有一種陌上公子的感覺。
微風拂過,竹林的葉子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掛在竹枝上的簾帽在竹枝上不斷地晃動?!恕囊宦暎熋眽嬄湓诘厣?,而且在地上還滾了一圈,這才倒地。
何一刀望著簾帽怔怔出神。
他看了一會兒走了過去,用顫抖的右手把地上的簾帽撿起,清理了一下粘在簾布上的雜草,輕輕放在頭頂,遮住了那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龐。
他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再看地上的那具尸體,就好像那具尸體和路邊的雜草一樣,根本就吸引不了他的眼球。
世間就是這樣,當你死了,誰還會在意你呢?
何一刀突然有些后悔,他覺得不該這么做,因為就這樣殺死了他,是不是有點便宜他了?
......
......
走過人來人往的街道,跨過小橋,將流水拋在身后,叫賣聲、小吃的香氣,各種香料的味道組成了繁華熱鬧的東大街。
山脈邊的這個小鎮(zhèn)本來就是很熱鬧的地方,這里物資豐富,常年有來自中原的商隊到這里來交換和采集物資。就像是小販賣的香料,也都是與中原的商隊交換來的。
集市上來來往往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何一刀混跡在人群中毫無目的的在東城亂轉(zhuǎn),有時還會隨手翻一翻攤上的貨物,就和在大街上的普通逛街的人一樣。
何一刀在東城找到了兩家醫(yī)館,一家病人進進出出,生意十分的好,而另一家光景慘淡,沒有一個病人。
在何一刀眼里,那家病人眾多的醫(yī)館反而十分普通,那家沒有一個病人的醫(yī)館反而并不普通。
“一片仁心昭萬古,千根刀劍救群生?!焙我坏遁p念這家醫(yī)館兩邊掛著的對聯(lián)。醫(yī)館十分破財,而且沒有一個病人出入,不知道為何還沒有關(guān)門。
“刀劍救群生?這么強烈的殺氣為何會是一家醫(yī)館呢?”何一刀道。
于是,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沒有進那家看起來比較怪異的醫(yī)館,因為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他來到了一家飯館。
“客官,您需要吃點什么?”小二在何一刀坐下不久,便來詢問。
“把你們這里的特色菜都上一遍吧。”何一刀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好的,您稍等?!?p> 菜還沒有上,何一刀桌子對面來了一個陌生人。
“你為什么阻止我去那家醫(yī)館?”何一刀開口問。
“那家醫(yī)館變了。”來人說道。
“哪里變了?”何一刀問。
“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明天就可以去了?!蹦凶永^續(xù)說道。
何一刀透過黑色的簾幕盯著眼前的怪人,他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因為他真的不認識眼前的男子。
“那家醫(yī)館……”那個人好像在想一個表達方式,“今天會被徹底打掃一遍,不適合接待客人?!?p> 這時,小二端著菜上了桌子。
“要吃點嗎?”何一刀問。
“嗯……”正欲離開的男子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吧?!?p> 在飯桌上,兩人吃飯都沒有說話。
那個陌生人突然問道:“有酒嗎?”
何一刀沒有理他。
……
……
天色漸晚,街上的行人也不見減少。恐怕這樣繁榮的街道都會有夜市的吧。
何一刀心中有幾個疑問,“是云霧閣殺的那個瘋子嗎?但云霧閣為什么要殺那個瘋子?誰要殺我的父母?又是誰殺了我的父母?云霧閣嗎?……”
他想去云霧閣看看,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他想查一查自己父母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今天自己有些累了。哪怕沒有眼前的人阻止,自己也不會去的。
因為今日的那把飛刀已經(jīng)把自己體內(nèi)的刀元消耗殆盡。而且他的右手由于脫力一直忍不住地在顫抖。
這是要命的,特別是對于一個使用飛刀的人來說,手的任何一點點顫抖都會造成極大的失誤。
然而每一個失誤都可能是致命的。
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鍛煉身體的法門,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刀更穩(wěn)一點。
吃完飯,何一刀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了一晚上。
一夜無話,直至第二天,他又來到了那家有些奇怪的醫(yī)館。
誰家醫(yī)館不是裝著草藥而是掛著刀劍?這家醫(yī)館就是。
當何一刀踏入醫(yī)館的第一眼,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個人站在柜臺里,可能是在翻著賬本,但是像這么慘淡的醫(yī)館又沒有收入,又能有什么樣的賬本呢?
“哎呦呦,虧了,虧了,這不就是一直在賠錢嘛!”
何一刀想笑,但是他笑不出來,因為眼前的人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