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長史夏侯懷反了!
一句話,使得楚非舟瞬間怒目圓睜,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直接癱坐在了龍椅之上。
“夏侯懷反了!”
楚國七州,除去被秦國奪走的齊州之外,楚非舟能夠直接調(diào)動的就只剩下京師所在的中州,還有鎮(zhèn)守宋國邊境的幽州,最后一個就是夏侯懷所執(zhí)掌的豐州,就連楚非舟此時人都在豐州的地盤上,沒想到的是,夏侯懷居然在這個時候造反了!
“難道是天要亡我楚國嗎?”楚非舟有氣無力道。
言不二也皺眉,早在他被軟禁的七年中,楚國的內(nèi)部局勢他就已經(jīng)有所了解,可以說時刻都處于分崩離析的狀態(tài),要不是有三大派壓著,占據(jù)另外三州的藩王早就舉旗反了,再加上秦國的入侵,楚國已經(jīng)是風(fēng)雨飄搖了,朝廷中的大臣們一個個也是焦頭爛額,可就在此時,沒想到豐州長史夏侯懷居然也反了,這真可謂是雪上加霜。
“陛下,夏侯懷親率四十萬大軍,已經(jīng)奔著白樺城而來,還請陛下早日決斷!”
老宰相沒有慌,而是開口問道:“那夏侯懷此刻距離白樺城還有多遠(yuǎn)?”
金甲將領(lǐng)道:“夏侯懷得知陛下在此,已經(jīng)任命馮奪為先鋒,率十萬大軍極速而來,距離白樺城不足半月路程!”
“那還等什么,下令全軍速速拔營,保護(hù)陛下回京師!”老宰相道。
“慢!”言不二開口道。
他這一開口,不管是老宰相還是楚非舟皆是一愣,但楚非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在理會他了,而是拿出了行軍地圖,不斷的指指點點,反倒是老宰相臉色溫和道:“上師有何高見?”
言不二一笑,道:“高見不敢當(dāng),但我有一計可解楚國之危!”
“你能有什么辦法,不過區(qū)區(qū)一個人凡人而已,這話要是你們宗主開口,那朕還相信一二!”楚非舟頭不抬眼不睜道。
“陛下!”老宰相出言道。
楚非舟也知道自己剛在說的話有些過分了,畢竟人家是來幫忙的,而且還是他親自請下山的,雖然這貨顯得不靠譜,但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這里,一劍宗護(hù)宗使可不是他能出言呵斥的存在!
“上師有什么辦法能解我楚國之危,小王洗耳恭聽!”楚非舟不屑道。
言不二似乎并不在意楚非舟對他的態(tài)度,而是緩步走到了龍案前,看了一眼地圖,但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而,轉(zhuǎn)而對著瘋子道:“地圖!”
瘋子點頭,從隨身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個布質(zhì)卷軸,隨后也不管楚非舟樂不樂意,上前一把就將龍案上的地圖給丟了出去,然后將自己的地圖擺了上去。
“大膽!”
下面跪著的金甲將領(lǐng)見狀,直接一步就竄了上來,手中兵刃唰的一下就抽了出來,在他看來,將一個國家的地圖隨意的丟棄而且還是當(dāng)著國君的面丟棄,這無異于是在侮辱楚國、侮辱楚非舟!
要說還得是老宰相,見狀直接壓下了那位金甲將軍,但臉色也不是太好看,道:“這位壯士,何故丟我楚國山河圖?”
瘋子掃了一眼那金甲將領(lǐng),道:“垃圾就應(yīng)該待在垃圾應(yīng)該待在的地方!”
言不二:“……”
他是了解瘋子的,毫不夸張的說,瘋子這個人從來都不懼任何人,在他眼里皇帝、權(quán)貴連狗屁都不如,在以前的世界多少還有些收斂,但來到了這里后,瘋子就顯得肆無忌憚了。
能壓住他的人,也只有他言不二一人而已。
瘋子一句話,不但楚非舟怒了,就連一向好脾氣的老宰相都怒了,但沒等兩人發(fā)作,言不二卻率先開口道:“嗯,的確是垃圾!”
言不二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這個世界的地圖在他和瘋子眼里真的同垃圾沒什么區(qū)別,不但精度差、繪制的也是粗糙到?jīng)]朋友,只能大概的標(biāo)注一個地標(biāo)和主要路線,而這種地圖在七國已經(jīng)是最高級別的存在了。
“上師,你……”老宰相欲言又止。
“陛下息怒,我這小兄弟不太會說話,但這地圖確實同垃圾沒什么區(qū)別,因為我有更好的!”
瘋子拿出來的地圖,乃是財神繪制,精度極高,雖然沒有精確到大街小巷那種程度,但最大誤差也不過百米,像這樣的地圖,七國內(nèi)絕對沒有人能夠繪制出來。
楚非舟和老宰相聞言當(dāng)即上前,一看之下瞬間震驚的無以言表,地圖依舊是他們楚國的地圖,可跟之前的相比,他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人家說的沒錯,之前的那副地圖就是垃圾!
“這……”楚非舟震撼開口,‘這’了半天也沒這出下文。
言不二可沒理會兩人震不震驚,而是仔細(xì)的盯著地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楚非舟,道:“陛下,楚國目前的局勢雖然兇險,但卻并不是無解,但首先需要解決的就是豐州夏侯懷!”
楚非舟膩歪,心說這還用你說,人家都快打上門了。
“夏侯懷坐擁豐州四十萬大軍,而且人強(qiáng)馬壯,他在豐州經(jīng)營了二十余年,豐州上上下下的官員皆是他的人,此人之前一直都很低調(diào),對朝廷更是沒有顯露出任何反意!”楚非舟道。
“上師之前阻止大軍拔營,可是有了對策?”老宰相道。
“對策不敢說,但想法卻是有一些,陛下此時不能回京!”
“何故?”
言不二用手一點地圖,道:“很簡單,陛下若是回京,則正中夏侯懷下懷,我們此時就在豐州地界,不管陛下怎么走,都繞不開豐州,之前陛下也說,夏侯懷經(jīng)營豐州二十多年,這一路之上大大小小的城池有十多處,怎么過去?”
此言一出,楚非舟和老宰相瞬間就驚出了一身冷汗,言不二的意思他們聽明白了,如果他們此刻回京,就如同送貨上門沒什么區(qū)別,夏侯懷甚至都不需要動手,只需要封城即可。
“可如若不趕回京師,到時馮奪的大軍就會將我等圍困在白樺城,陛下的禁衛(wèi)軍只有一萬人,加上白樺城的守軍也不過三萬而已,這如何是馮奪十萬先鋒的對手?”
“還沒打過,宰相怎知不是對手?”
“瘋子,聯(lián)系財神,我要知道夏侯懷和這個先鋒馮奪的一切情報!”
“是,二爺!”
瘋子走了,但半個小時后就回來,手中拿著厚厚一摞紙片子,看的言不二都有些眼暈。
“財神的效率依舊還是那么高!”
拿著手中的情報,言不二也不跟楚非舟和老宰相言語,就這么當(dāng)著兩人的面,一張一張的看,兩人有心上去瞧瞧,結(jié)果瘋子一步就站到了言不二身前,臉色冷冽,目光冰寒,他可不管對方是什么人,言不二在干正事的時候最不喜歡被人打擾。
被人阻擋,楚非舟瞇眼,神色同樣冰寒,就這么站在瘋子面前與其對視,他乃是楚國帝王,別說尋常人,就是一般的修士都扛不住他身上的帝王威嚴(yán),可結(jié)果就十分尷尬了,與瘋子對視了幾秒鐘后,人家沒受一點影響,反而是他這個帝王敗下陣來。
兩個時辰后,言不二一臉疲憊的站了起來,手掌一震,那些情報就化成了飛灰。
這一幕看的楚非舟和老宰相再次震驚,之前他們還以為這位只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可現(xiàn)在兩人知道了,這位爺是深藏不露啊,那手段是修士的手段啊。
君臣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禁燃起了些許期望。
“瘋子,你再去找財神一趟,這一次我要運城守將龐威的資料!”
瘋子點頭,最后便去找財神了,放下他不提,此時言不二再次來到了龍案前,目光停留在了距離白樺城不足千里的另一個城池之上。
在財神的情報中,言不二看到了一個人他熟悉的人名,此人正是七年前流云郡的守將龐威,不過此時人家就厲害了,乃是運城守將,手中握有兵馬三萬。
七年前,龐威還是一個郡城的守將,手底下不過百十來人,七年后人家已經(jīng)是手握三萬人馬的將軍了,雖依舊是守將,但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那是實權(quán)人物!
“龐威此人我知曉,年紀(jì)不大,但卻十分驍勇,這些年的晉升速度飛快!”老宰相道。
“朕對此人也有印象,記得七年前,就是這個龐威,那時他還是流云郡的守將,秦國大司馬風(fēng)無常欲要斷我齊州糧道,曾派人秘密潛進(jìn)流云郡,結(jié)果卻被此人發(fā)現(xiàn)端倪,不但挫敗了對方的陰謀,更是保住了流云郡,當(dāng)時先皇對其頗為欣賞,后來此人先后有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這才坐到了如今運城守將的位置上!”
言不二微微點頭,對于個龐威他還是有些興趣的,因為此人他接觸過,初步判斷這人還算不錯,七年時間就能從一個郡城守將晉升到手握實權(quán)的人物,這就很不簡單了。
不到半個時辰,瘋子再次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來了,一進(jìn)門就看了一眼言不二,但沒說話。
言不二見狀,就知道瘋子有事跟他說。
“說吧!”
瘋子點頭,并道:“二爺,財神傳話說,這個龐威一直都被夏侯懷的門客李牧打壓,兩年前龐威更是被這李牧算計,差點被夏侯懷殺了,據(jù)財神說,他們二人之所以結(jié)下梁子,是因為七年前的一件小事!”
言不二聽完就是一笑,李牧這個人他記得,準(zhǔn)確的說龐威與李牧之間的梁子還跟他有些關(guān)系,七年前正是在流云郡的城門下,龐威曾出手替他解圍,而正是那一次,龐威就被李牧給記恨上了!
“有點意思,看來這個龐威我有必要見上一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