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冷笑一聲。
她猶記得,數(shù)日前,解狗說咸魚心悅她,沒想到事隔才幾日時間,咸魚居然親口說出,他心悅曉姑娘。
真是一條見異思遷的咸魚!
還想著納妃,就他那條殘腿,這世間誰愿嫁他?
不對,他的腿是假殘。
可這事只有她知道,不然他在自己的王府里,為何還要時時刻刻坐著輪椅,不就是在掩人耳目。
“愿不愿嫁你,這事你不應(yīng)該是去問江魚姑娘嗎?問我有什么用?!狈且估淅涞馈?p> 安成落抬眉,一順不順的望著非夜,輕聲道:“本王說的曉姑娘,是你啊?!?p> 非夜心頭猛地一顫,撐在桌上的手忍不住一滑,她差點往桌上倒去,好在她及時穩(wěn)住身形。
安成落繼續(xù)說道:“非夜姑娘,不是也姓曉么?”
非夜面上不動聲色,心卻一沉。
這條咸魚去調(diào)查過她?應(yīng)該是如此。
不然他又怎么敢那么大膽的把她留在王府??墒撬窃趺凑{(diào)查到她的身份的?
不可能調(diào)查得出來的,這世上,除了她自己,知道她身世的人不出一手之數(shù),他們是不可能出賣她的。
所以,這條咸魚極有可能是在套她話。
可是他沒道理因為自己和曉江魚兩次見面就能看出端倪,若真是那樣,這家伙的洞察力得高到逆天吧?
“我叫非夜。”非夜面沉如水道。
“非夜只是你在外的名號,可是本王卻知道,你的本名?!卑渤陕湔f著,放下了手中酒杯,往杯中斟滿了酒,輕輕沾濕了手指,在桌上寫下一字。
每一筆每一劃非夜都瞧得仔細,可是越瞧她的心中便越?jīng)觯钡桨渤陕鋵懲?,她的心也猛地猶如墜入冰窖。
非夜雙手緊握成拳,看向安成落的目光泛著無盡的冷意。
那個字打消了她全部的僥幸。
他全都知道。
所以她現(xiàn)在殺人滅口還來不來得及?
又一想,解狗此時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里對她虎視眈眈,若是她真的動手殺了安成落,解狗一定也會殺了她,她一樣逃不掉。
而且能不能在解狗手底下殺了安成落,還未可知。
這便是她這個第三和解狗那個第一的差距。
她找不到解狗的位置,她自然也不能百分百的確定,能夠一擊殺了安成落。
這個變態(tài)!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一陣涼風襲過,吹干了桌上的字跡,可是非夜怎么也無法忘記,安成落寫在桌上的那個姬字。
曉姬,這才是她的本名啊。
咸魚他都知道了。
“非夜姑娘還未回答本王的問題?!卑渤陕錅\淺笑道:“本王心悅姑娘,若是納姑娘為妃,不知姑娘同意否?”
非夜冷冷的看著安成落。
所以這條咸魚還是賊心不死,看來是那腦袋砸的太輕了,怎么就沒一下把他給砸死呢!
但現(xiàn)在卻又不同了。
他知道她的身世,這是一個不能為人知的秘密,一旦這個秘密公之于眾,只會給曉家?guī)頍o盡的麻煩,甚至是滅頂之災,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數(shù)百族人,因她一人而慘死。
“你到底想怎么樣?”非夜緊咬著下唇,冷聲問道。
“這樣很公平不是嗎?”安成落一臉平靜的道:“你知道本王的秘密,本王知道你的秘密,如此說來,我們之間倒是有了共同的秘密,這難道不是天賜的良緣么?”
小吱開心的在桌上竄來竄去,就差拍手開口道:飼主好樣的!
鬼賜的良緣,她現(xiàn)在只想殺人滅口!
“你想殺了本王滅口?”安成落挑眉問道。
“你……”非夜震驚的看著安成落。
她想問,為什么他會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是魔鬼嗎?
“本王可以給姑娘些時間,好好思量,畢竟婚姻大事,不能兒戲,若是隨了本王,本王也定然不會虧待你。”安成落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所以誰能來告訴她,今天的咸魚為什么如此厚顏無恥?
這哪里是咸魚,擺明了就是一個不要臉皮的登徒子。
安成落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早就說了,既然已經(jīng)是厚顏無恥的人了,他臉也不要了。
臉能換來一個婚配值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王妃么?
不能!既然不能,那要臉干嘛?
身為一個王爺,這點威嚴還是有的,他若是鐵了心要納妃,他的父皇母妃絕對會百分之百的依他,若是等到他的父皇來頒旨成婚,他不信非夜能夠抗旨不尊。
若真是抗旨,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的父皇也會把她擒回來的,可那也不是他想要的。
非夜整個人有些昏沉沉的,她已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安成落,這條咸魚臉皮是越來越厚了,也越來越不要臉了,她能怎么辦?
看來是時候溜走了,不能繼續(xù)賴在這個王府里,就算是這輩子都殺不了安成落,她也不想殺了,她現(xiàn)在只想離這個魔鬼越遠越好。
不,她還得去查查,到底是誰向安成落泄露了她的身世,這是更重要的事情。
曉家有叛徒,這件事非同小可。
至于曉江魚,絕不可能是她說出去的,她不會。
雖然她性格大大咧咧,可是她分得清事情輕重,這天大的秘密,打死她都不可能說出去的。
倒是可以找個和她獨處的機會,問明曉家的情況,她也不怕在安成落面前露出破綻了,反正他什么都知道了。
再遮遮掩掩,一點意義也沒有。
果然不要臉的人最可怕。
最起碼換做今日之前的安成落,他是不可能說得這么直白的。
所以這條咸魚,是被人偷偷給換了魂嗎?
涼亭之中陷入一片沉靜,小祁子心中凜然,二人的談話他可是一字不落的聽在耳里,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他不知道,他只想知道若是非夜姑娘成了王妃,會不會治他之前的大不敬之罪?
畢竟他可是兇過非夜姑娘呢。
小吱時不時的搓搓爪子,偶爾看向安成落的眼神也是帶著欣慰。
飼主總算是開竅了??!
要是把非夜姑娘留在王府里當王妃,那它以后肯定就有吃不完的堅果,一個大氣的王妃可不好找。
非夜姑娘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