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枝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時候,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她沮喪地起身開了門,看到是史珂抱著枕頭站在自己的門口。
“你怎么來了?”張曉枝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里。
史珂搖了搖自己的枕頭,興奮地說道:“老規(guī)矩?。 ?p> “哎呀,不要嘛,我們都這么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張曉枝先是一愣,接著似乎想起了什么,嘴上雖然扭捏著,可身體很誠實,也抱起枕頭,扭捏地把頭藏在枕頭后面。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史珂大喇喇地拉了張曉枝的手,兩人抱著枕頭,鬼鬼祟祟地來到四合院的正面主廂房,廂房的燈已經關了。
“阿娘,你睡了嗎?”史珂輕輕地敲了敲門。而張曉枝還是忍不住瞧了瞧二樓那個香客的房間。
此時院子里十分安靜,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但是也許,正發(fā)生著驚天命案也不稀奇。
張曉枝嘆了口氣。
師娘房里一陣窸窸窣窣的細碎的聲音過后,燈亮了,阿娘披著衣服出來開了門,看到兩個丫頭抱著枕頭,一臉扭捏的模樣,瞬間明白了,朝著屋里喊了一聲,過了一會,師父抱著枕頭走了出來。
“這個家,地位最低的人就是我了!”無憂子哀怨地努了努嘴,往客房去了。張曉枝翻了師父一個白眼,撅起嘴。
師父和張曉枝擦肩而過的瞬間,師父低聲說道:”其實樓上那女孩已經死了!“
張曉枝一愣,看著師父。
“你師兄之前說她口臭嚴重,其實她那時候已經是個死人了,身上有腐臭味,有人在操縱她,所以她說話做事跟活人無異!”
張曉枝聽到師父一番話,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操縱她的人是管家嗎?“
“應該不是,管家是個凡人,不過管家的私心就是利用自己的權力要霸占這女孩的身體,卻不知女孩上山之前的一日就死了!”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水晶球里那個女孩跟她長得十分相像,我之所以不救她,是因為,她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妹妹也被殺死了,她這一路來,都在被那個管家鉗制著,一定是那個管家拿妹妹安危來威脅她,要她跟著自己。此時,她一定在房里報復那個管家!我自然不會出手阻止她!”
原來如此!她錯怪師父了!張曉枝正要跟師父道歉,師父卻轉身走了。
想到自己之前所作所為,張曉枝臉一陣通紅,這些年,要不是師父師娘收養(yǎng)自己,自己怕是已經沒了命,卻還這般任性!
正想著,史珂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說:“天冷,快進去吧!”
“阿娘!”史珂湊到阿娘身邊,白天雖然害怕被她責罵,可是該撒嬌的花樣,一樣都不少。張曉枝則不好意思地站著不動,“還不快過來?”師娘對自己眨眨眼睛。
每次張曉枝從山下歷練回來,都會拉著史珂一起跟師娘一起睡一張床,然后徹夜暢談,談自己下山的經歷,遇到了哪些稀奇的人,經歷了哪些有趣的事,這是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
從她八歲那年,她見到師娘第一面起,便覺得親切可親,她覺得師娘像是母親般,更像是好友、知己,遇到什么事,總是忍不住要與師娘分享。
她那時候年紀小,也瀟灑恣意,看到師娘都要撒嬌一番,可是年紀大了些,反而顧慮多了起來,生怕自己是一廂情愿,不知道師娘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師娘拉住正在猶豫中的張曉枝,關上門,三個人躺在床上,聊起了去宜山鎮(zhèn)的經歷,師娘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插一句,大家總能哈哈大笑,師娘嘴巴潑辣伶俐,說出來的話世俗但是接地氣。
師娘也給兩人也說著她們離開這段時間,又來了多少香客,哪些奇葩的香客做了什么事,末了,說道:”小枝!你不要跟你師父慪氣,他這個人做什么事都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要相信你的師父!“
”你也這樣相信他嗎?“張曉枝打著哈欠問道。
”當然,我一直相信他,他也從未讓我失望過!“師娘微笑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說著說著,兩人都覺得瞌睡上頭,慢慢地就睡著了......
張曉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她慵懶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她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師娘和史珂。
再仔細瞧了瞧,這的確是師娘的房間。這幾天以來一直在旅途奔波,昨晚雖然心緒不平,但是卻也扛不住這旅途的疲憊,昨晚在師娘房里居然躺下不到半小時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猛地睜開眼睛,突然想到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一個咕嚕翻身起來。
她簡單地梳洗一番之后,來到門口,打開房門,一道陽光照入她的房間,房間門口的三株臘梅開得正旺,眼前的景象如同春天一樣。
雖然在這蜀山行動受限,但是此時,卻沒有任何遺憾,這春光但愿不負。
她打開房門,徑直穿過走廊,來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正要上去,忽然一個人影擋在她的面前,她抬頭看去,這人影個子很高,削肩薄臂,由于背著光,她微微瞇起眼睛,看不太真切他的模樣。
她正要詢問對方為何要攔住自己,卻不想,對方忽然拿劍抵住她的脖子。
“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我們門派行兇!”張曉枝沒來及反應就被偷襲,見對方的樣子,又急又氣。但是此時她想就說話,來拖延時間,此時她轉著眼珠四處張望,想不到這個時辰,太陽已經升起,院子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對方沒有說話,她正要張嘴喊,對方立馬用力把劍往肉里移動,張曉枝感覺到脖子一陣刺痛。
“別動!”對方低聲斥道,男性音色帶著些許磁性。
她緊張得僵直了身體,聲音少了些許強硬:“你到底想干嘛?就算是殺人也要說明原因吧!”
“我想你......親我一口,可以嗎?”男子走出陰影,張曉枝這才看清楚,這男子一張女子一樣柔美的臉,五官精致而柔美,穿著一身鵝黃色長衣,就算是此時給他穿上一襲長裙,也毫無違和感。
“哈哈......”這男子暴露了容顏之后,就哈哈大笑起來,收起了那充滿磁性的聲音,真實的聲音就是那種輕柔的帶點調皮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的。
“你是?”張曉枝看了看眼前這個別致的比女人還美的男人。
“小枝,你不記得我了嗎?”男子努努嘴
張曉枝的確不記得眼前這個人,但是說不清楚有股熟悉的感覺。
“你看這個?”男子從懷里掏出一串琉璃珠。
“這是?我小時候送給阿金的!”張曉枝默念著,忽然抬起頭:“你是阿金!”
“哈哈,你這小不點,終于想起來了!真討厭,還非要把琉璃珠拿出來!”男子掩嘴而笑,撒嬌地點了一下張曉枝的腦袋。
“阿金!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自從上次我們師父惹怒了你們師父之后,再也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