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飛機落地,曲溪螺裹得嚴嚴實實的下飛機打車回家,在出租車上開機后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景弦的未接來電,忙打了過去。
“喂丫頭,這幾天過的怎么樣,生怕給你壓力,假期我都沒敢給你打過電話?!本跋以谀沁呎f。
“嗯……很好?!鼻菡f,“我覺得,我可以跳好那個舞了。”
“呵呵,看來假期的效果不錯嘛,那明天我派車過去接你,今天早點睡養(yǎng)足精神?!本跋艺f
“嗯,知道了?!?p> 掛了電話,曲溪螺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這幾天都沒登陸的微信,一一給友人回話,然后又發(fā)了個動態(tài):
“小貓終于知道牛奶放久了也不會變成酸奶,酸奶是主人惡作劇換的,它又喝到了牛奶,覺得牛奶還是那么的好喝。但是小貓咪長大了,它會吃各種好吃的茁壯成長,不會總是眷戀著牛奶了?!?p> 沒一會兒動態(tài)下面就又有了評論:
溫嫣:就你那腸胃你還能吃什么好吃的啊,吃也吃不了多少,哎天冷了咱們什么時候再一起吃火鍋啊?
程宇:我仿佛聽到有人說火鍋,來啊來啦,我準備酒你們準備食材!
楚蕭拓:聽景弦說你放假啦,怎么也不找我玩?算啦,明天給你個驚喜。
襄沐檀:以后別那么迷糊了……不過你知道嗎?貓喝牛奶很容易腹瀉的,最好用羊奶,腸胃不好就別亂喝東西了。
溪螺看到最后很無語,覺得明天就問問墨墨怎么設置評論僅自己可見,襄沐檀的話還是不要讓別人看見好,這人就愛懟她。
另一邊,已經(jīng)到家的襄沐檀在自己書房看著手機,嘴角微微上挑,露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微笑。
下了車,曲溪螺拖著行李箱到了自家樓層,坐電梯上去后突然發(fā)現(xiàn)門口有一個紙箱子,上面還貼著快遞的標識。
曲溪螺有些納悶,她確實會收到一些粉絲的來信或禮物,但是除了朋友們,還沒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家的地址,都是景弦收到后給她的。這個小區(qū)每天都有阿姨在走廊上收走垃圾,這個紙箱子大概是因為貼著快遞單子才沒被收走的吧,曲溪螺蹲下看了看,上面確實寫著她的名字,字跡很難看,曲溪螺認識的人里還沒有寫字這么難看的。于是她把箱子往旁邊挪了挪,拉著行李箱進門,暫時沒有去開?;丶液髱щ娫捊o景弦,問他這件事。
“什么?”景弦也很驚訝,但隨后就說,“不要開,我馬上過去看看?!?p> 曲溪螺躺在沙發(fā)上說:“我當然知道,我可是承受著不少人惡意長大的,能沒有一點自我保護意識嗎?不過你也不用過來了,就是一個箱子而已,我一會兒去撕了那個單子讓阿姨丟出去就好了,反正我問過我朋友們,他們都沒給我寄東西?!?p> “嗯……那好吧,你一個人小心點?!?p> “嗯。”
掛了電話,曲溪螺點了份外賣,然后從行李箱里拿出襄奶奶給她做的肉脯坐在沙發(fā)上邊等邊吃,沒一會兒她的外賣就到了。
溪螺接外賣的時候外賣小哥提醒說:“曲小姐,我之前就來這里送過外賣,你這個箱子放這里有兩天了吧?”
“不知道,”溪螺接過外賣說,“陌生的包裹我不能開,這個是要丟掉的?!?p> 小哥愣了愣,突然笑笑說:“那個曲小姐,要不我打開看看吧,反正你不要了,里面的東西要是有用我就拿去用,沒用我?guī)湍孟聵莵G了?!?p> 溪螺一想也行,反正她也不要了,就去房里拿出剪刀給外賣小哥讓他打開,自己也好奇的靠在門口看。
小哥麻利的開了箱子,先從里面拿出了一部手機,不過看起來像是舊手機了,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小哥把箱子的蓋全翻開,里面是兩摞書,怪不得溪螺剛才推的時候覺得有些沉呢。
小哥對書沒興趣,把手機開了機說:“哎這個好像還能用的,弄個手機也不錯,曲小姐,那這書我?guī)湍隳孟氯G了?!?p> “哎等等?!?p> 曲溪螺突然改了主意,她轉(zhuǎn)身去房里拿出自己的一個舊手機,之前景弦給她換了一部手機,她原來的舊手機就不用了,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都刪光了。
溪螺把自己的舊手機遞給外賣小哥說:“給,這個雖然老了點但還是蘋果的,你用這個,把那部手機還給我吧,這書也用不著扔了?!?p> 外賣小哥自然是高興,忙接過手機道謝,把原來的手機放在箱子上走了。
曲溪螺把箱子推進去,然后又拿起那部手機看,發(fā)現(xiàn)手機的鎖屏屏保是兩行字,第一行是:致曲溪螺小姐。
后面一行是:看筆記本。
曲溪螺向上滑動解鎖后點開下面寫著筆記本的小書本圖標,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個文件,點開后是寫給她的一封信。
信上寫,寄信人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兒,叫邱陽,是溪螺的粉絲,因為生病她不能拿筆寫字,幾乎已經(jīng)快完全失去行動能力,而且她的視力越來越差,今年去檢查后,醫(yī)生告訴她,她的眼睛預計一年后就會完全失明,而箱子里的這些都是她平常最喜歡看的書,她喜歡的溪螺的聲音,想讓溪螺用手機把這些書的內(nèi)容都錄下來寄回給她,這樣她看不見的時候還能聽見溪螺讀書給她聽。后面還留了郵寄地址。
“肯定是騙人的。”景弦在電話那頭嗤笑,“現(xiàn)在的粉絲真是越來越會開放腦洞了,我勸你不要理會,這個人能查到你住哪里已經(jīng)很可怕,這一切肯定是計劃好的。”
外賣在茶幾上擺著,還有一個曲溪螺從箱子里找到的耳機,也是舊的。曲溪螺在沙發(fā)上躺著,一邊看著那部手機上的信一邊說:“萬一是真的呢,我看了那些書了,都是舊書,但是幾乎沒破損,應該是別人很珍愛的東西才會保存的這樣好?!?p> “這種小兒科就能騙到你啊,看來你受到的惡意還是不夠多?!本跋以谀沁呎f,“聽我的,不許碰那些東西。還有啊,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你的聲音是很值錢的,你念一句廣告詞,唱一首歌,都是要錢的,白白給人錄書你怎么想的?”
被景弦訓了一頓,曲溪螺只好答應不去管這些,景弦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曲溪螺吃了點晚飯,還是忍不住把箱子里的書都拿出來,大概有八、九本之多,她坐在地上一本本的看過,有小說有散文集,有的她還看過。之前這個女孩在信上曾說過,她有一書架的書,這些是她從中挑出的最喜歡的幾本,因為要聽一輩子,所以要精心選擇。
最后的幾句話說的溪螺心口一動。她挑了本散文集,翻到一篇比較短的開始念,念的磕磕絆絆的。
還真不是聲音好聽念書就一定好,斷句語氣都要訓練才行,溪螺這種講話都是平調(diào)的人,讀起書來也生澀的很,這還只是散文,若是小說,還要模仿各種人的語氣,簡直難上加難。
“唉,她寄給我的時候大概不知道我讀起書來簡直是個渣渣?!?p> 曲溪螺把書一丟,頹敗的躺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