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圣旨如約而至。同時,采凝向皇上求嫁之事流言四起,滿城盡知。同樣,也傳入了即將進京的定北王耳中。
采凝閨房內,裴夫人與采凝相對而坐。裴夫人近來身體不好,采凝很多事都不曾與母親說。如今陛下賜婚圣旨已到,而京中又流言四起,怕是不得不與母親交代了。
“凝兒,外面的傳言可是真的?七夕那日你回來不是說你并未被選上嗎?如今怎么成了這個樣子,皇上怎么會突然賜婚?”裴夫人還想問,被采凝制止了:“娘,你問這么多,讓我先回答哪個?”
“那你一個一個的跟我說?!迸岱蛉藲夂艉舻膶Σ赡馈?p> 采凝靠在了母親的懷里,幽幽道:“娘,女兒要當王妃了,母親不高興嗎?”
“我養(yǎng)了十七年的女兒,何時成了攀龍附鳳之人,我怎么不知道。”裴夫人自然是不信的。
“娘,其實那日皇上并沒有選任何人。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皇上選了我和丞相女兒兩人,要分別許給定北王和靖安王。娘以為女兒嫁給他們二人誰更好?”采凝抬頭看向母親。
“這,娘也不知呀。”裴夫人說著摸了摸采凝的頭,“娘總是覺得皇家之人是不能嫁的,娘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p> “女兒也是這么想的,可陛下主意已定,無可挽回。因此女兒選了定北王?!辈赡幹幹盟谱约阂残帕怂频?。
裴夫人疑惑的看著女兒,說道:“可定北王是戰(zhàn)場殺伐之人,以后會不會還會上戰(zhàn)場?”裴夫人越說聯(lián)想越多“還有還有,他既是軍人,會不會是粗暴之人?會不會疼人呀?”
“娘”,采凝聽的頭都大了,“您能不能安靜會,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p> “好,娘不說了,娘聽你說。”
采凝繼續(xù)說:“娘,定北王不會再上戰(zhàn)場了,這點你放心。因為定北王雙腿已殘?!?p> “什么”,這下裴夫人真的坐不住了。采凝將母親按回椅子上,繼續(xù)說:“娘,你不要著急。這正是女兒選定北王的原因?!?p> 裴夫人向看怪物似的,看著女兒,真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采凝突然覺得好對不起她這位素未蒙面的丈夫,先是靠他救了父親,如今又用他的不幸來安慰自己的母親??墒乱阎链?,也只得繼續(xù)說下去,“如今皇上已近暮年,而仍未立太子。諸皇子必會相爭,想必這也是母親不想女兒入皇家的原因?”
見母親點頭,采凝終于松了口氣“如今定北王雙腿已殘,已不可能參與太子之爭。那么,他便是安全的。那么,女兒跟著他也是安全的。母親說是不是?”
裴夫人聽她這么講,倒也覺得在理:“可是,他畢竟是殘廢之人了,如何能這般委屈我女兒?!闭f著便留下了淚。
采凝伸手為母親拭去眼淚,道:“娘,女兒不委屈。女兒好歹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不愁了是不是。也不用跟著他一輩子提心吊膽。而且還不用擔心他出去沾花拈草?!闭f罷,笑呵呵的看著母親。
裴夫人嘆了一口氣:“你呀,慣會哄我開心?!?p> “那娘親既然開心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女兒都困了。”說著打了個哈欠。
“好,好,好?!迸岱蛉司瓦@樣被女兒推了出來。
采凝送走母親后,還沒喝上一口茶,父親又進來了。
“把你母親哄走了?”裴修遠在門口默默的看著女兒。
“爹”,這一聲叫的無比虛弱,聽在裴修遠的耳中竟是無比的心疼。
裴修遠進來抱住了女兒,心疼道:“是因為爹爹吧,都是爹爹無能?!?p> 采凝在父親懷里搖頭,后又抬頭問父親:“爹爹是猜到了什么嗎?”
裴修遠拉著采凝坐下,說:“凝兒,自從那日周貴妃召你前去后,周尚書就不再與爹爹提此事。這幾日你也不提此事,爹爹也沒問。如今賜婚的圣旨都下來了,你該告訴爹爹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吧?!?p> 采凝將與周貴妃之事與父親說了,同時也說了自己的猜測:周貴妃想與丞相聯(lián)姻,奪嫡。
裴修遠聽完,看著女兒的眼中隱隱帶了絲愧疚,說:“爹爹對不起你,將你卷入這朝堂之爭。”
“爹,真的不怪你。是因為皇上選了我才有了之后周尚書之事。不然他是不會為難爹爹的。相必我剛才與娘說的話爹爹都聽到了,雖說女兒是哄娘親的,父親覺得女兒說的可在理?”采凝相信父親會懂自己的選擇。
“我的女兒長大了?!迸嵝捱h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走出了采凝的閨房。
他回到臥房,裴夫人正在等他。兩人就寢后,裴夫人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了:“修遠,你不是見過定北王嗎,相貌如何呀?”
“好,玉樹臨風?!?p> 裴夫人不依不饒:“那性情呢?”
“好,謙和有禮”
“那他有沒有什么不良嗜好?”
“呼…呼…”
“修遠、修遠”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