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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之問長生

第三十六章 金盆洗手

諸天之問長生 四癢化三鐵 3755 2019-08-15 13:01:56

  第二天,楊易再進(jìn)入衡山城的時候,整個城內(nèi)的江湖人士已經(jīng)蜂擁朝著劉正風(fēng)府邸而去,楊易隨意地混在一個小幫派中一起混進(jìn)了劉府,他們這些人江湖地位都比較低,被安置在靠近墻邊的位置,距離正堂大廳足有二十丈遠(yuǎn)。

  到了時辰,劉正風(fēng)在岳不群、定逸師太、天門道長、余滄海等人的簇?fù)硐伦叱龃筇脕淼奖娙嗣媲?,眾人剛剛落座,門外突然傳來鼓樂和鳴鑼喝道的聲音,顯然是甚么官府中人來了,劉正風(fēng)臉色一喜,連忙迎出門外,再進(jìn)來時就見他陪著一個身穿官服的官員進(jìn)來,群雄都頗感奇怪:“難道這個官府中人也是武林高手?”

  只有熟知劇情的楊易知道此人是宣發(fā)圣旨的人,果不其然,只見那官員昂然直入,來到大堂一站,后面跟著的衙役立馬跪下,雙手托著一個明黃色的卷軸,官員拱了拱身子,向北一拜之后取過卷軸,朗聲道:“圣旨到,劉正風(fēng)聽旨!”

  劉正風(fēng)臉色一正,雙膝一屈,向圣旨叩了一個頭道:“微臣劉正風(fēng)聽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岳不群、定逸師太等人愕然失色,沒想到這次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大會竟然和官府扯上了關(guān)系,那邊官員又繼續(xù)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衡山庶民劉正風(fēng)弓馬嫻熟,忠于皇室,才堪大用,今授予參將之職,望卿報效朝廷,不負(fù)朕望,欽此!”

  劉正風(fēng)又磕頭道:“微臣劉正風(fēng)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站起身來又向那官員道:“多謝張大人提攜舉薦之恩,他日正風(fēng)必有厚報!”

  “哈哈哈,劉大人,今日之后你我同朝為官,你又何必這么客氣?”

  劉正風(fēng)微微一笑,對著眾人抱拳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各位遠(yuǎn)道而來參加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大會,劉正風(fēng)在這里感激不盡。今日過后,劉正風(fēng)就是朝廷中人,身受皇恩,往日的恩怨情仇一抿而消,從此不過問江湖之事,請各位做個見證!”

  在座包括岳不群、天門道長等人對劉正風(fēng)的舉動頗為不滿,他們千里迢迢的過來參加劉正風(fēng)的金盆洗手大會,可是劉正風(fēng)卻一聲不響地投靠到朝廷門下,原本應(yīng)該道賀的聲音硬生生地別再喉嚨里說不出來。

  劉正風(fēng)不以為意,繼續(xù)說道:“弟子劉正風(fēng)承蒙恩師收錄門下,卻未曾以一身武藝廣大衡山派,好在本門有莫師兄主持,莫師兄無論是見識還是修為遠(yuǎn)勝劉正風(fēng),光耀門楣之事多劉正風(fēng)一個不多,少劉正風(fēng)一個也不少。從今以后,劉正風(fēng)立誓絕不再使用任何衡山派武功,天下英雄共鑒,若違此誓,教劉正風(fēng)不得好死!”

  右手一翻,劉正風(fēng)仗以成名的回風(fēng)劍就被抽了出來,劉正風(fēng)右手撫摸著劍身,最終雙指扣在了劍身中央,稍一用力,這柄精鐵鑄成的寶劍就被一掰兩段,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內(nèi)。

  “可惜!可惜!劉正風(fēng)既然你已決意退出江湖,岳某雖然不才,但卻愿意在這里做個見證!”岳不群起身抱拳道!

  “多謝岳掌門!”劉正風(fēng)微笑著回禮,擼起了衣袖,便伸出雙手要深入金盆之內(nèi),忽聽得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

  劉正風(fēng)微微一驚,抬起頭來,只見四個黃衣漢子從門外邁步而入,其中一人舉著一面五色錦旗,旗面上鑲嵌了許多珍珠寶石,五岳劍派的人幾乎都認(rèn)識這面旗子:“五岳劍派盟主令旗!”

  舉旗的身材高大的黃杉漢子走到劉正風(fēng)面前,舉旗道:“劉師叔,五岳劍派左盟主有令:劉師叔金盆洗手之事,還請暫停押后!”

  劉正風(fēng)臉色一變,低聲問道:“左盟主這是何意?”

  黃杉漢子搖搖頭:“弟子奉令行事,還望劉師叔不要讓弟子為難?!?p>  岳不群雙眼一縮,他看得分明劉正風(fēng)的身子竟然微微顫抖,按說金盆洗手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左冷嘲也無法插手,否則就是得罪了整個衡山派,可是左冷禪竟然出動盟主令旗也要阻止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結(jié)合劉正風(fēng)不正常的表現(xiàn),他不免猜測:難道這件事情另有玄機(jī)?

  正在岳不群心懷疑問的時候,劉正風(fēng)的臉色卻是變得凝重?zé)o比:“你是嵩山派弟子史登達(dá)吧?”

  “沒錯,正是!”

  “我劉正風(fēng)在江湖上行事向來講究言隨禮至,在金盆洗手大會之前就已經(jīng)給左盟主去函,他不來參加我的洗手大會我可以理解,但是他阻止我的金盆洗手是什么意思?五岳劍派雖互相結(jié)盟,但并非合并為一派,左盟主的手也管得太寬了吧?”

  “哈哈哈……”

  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道暗器破風(fēng)而至,打在金盆邊緣,哐當(dāng)一聲,金盆落地,水濺得到處都是。

  劉正風(fēng)雙目一寒:“費師弟,看來你嵩山派今天是偏要和我劉正風(fēng)過不去了!”

  隨著劉正風(fēng)的聲音,眾人向門口望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四十來歲,身材瘦削的漢子,眾人識得此人正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四師弟費彬,外號大嵩陽手,一套大嵩陽掌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乃是一流高手!

  費彬微微一笑,上唇的兩撇鼠須顫抖不已:“劉師兄!我此來是奉了掌門師兄的令,勸你莫中了賊人的圈套!更是挽救衡山一派于水火之中,你可莫要自誤!”

  劉正風(fēng)臉色大變:“費師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定逸師太也道:“費彬,人各有志,貧尼雖然對劉正風(fēng)投靠朝廷的行為不以為然,但是只要他不做那奸邪之徒,不妄加害人,不壞了江湖上的規(guī)矩,咱們也不能強(qiáng)加阻止??!你說劉師兄中了賊人的圈套,這又是從何說起啊?”

  費彬道:“定逸師太,你是五岳劍派恒山派的掌門,我想問你一句,若是有人勾結(jié)魔教,和魔教高層互相引為知己,這樣的人偏偏位居我們五岳劍派的高層,你會如何做?”

  定逸師太柳眉一豎:“魔道賊子,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好!岳師兄!你呢?”

  岳不群神色一冷:“魔道賊子想來詭計多端,本派上一任掌門就是死于魔道賊子之手,華山派和魔教一向是生死大仇!”

  啪啪啪……

  費彬拍著手笑道:“在場的各位誰不曾有親友長輩死在魔教賊人的手里,可是現(xiàn)在這里竟然有人勾結(jié)魔教,各位說這樣的人我們能放過他嗎?”

  “不能!”

  “殺了他!”

  “費大俠,此人是誰?”

  ……

  劉正風(fēng)怒極而笑:“費彬!你休要血口噴人!劉正風(fēng)行得正坐得端!豈容你等一家之言侮辱!”

  “哈哈……劉正風(fēng),你還是莫要狡辯了!”

  說話間兩個黃杉漢子帶人押著劉正風(fēng)的一家老小從后院出來,左邊一人身材魁梧,手掌極大,岳不群等人認(rèn)得他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而另一個極高極瘦的人卻是同為十三太保之一的仙鶴手陸柏!

  陸柏面色冷峻,朗聲問道:“劉正風(fēng),你可認(rèn)得曲洋?”

  劉正風(fēng)身軀一顫,幾乎站立不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竟然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曲洋的身份,不過他和曲洋互相引為知己,這不認(rèn)識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曲洋?可是魔教光明右使的曲洋?”

  “不是他還有誰?”

  岳不群和定逸師太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脾氣暴躁的定逸師太更是怒問道:“劉正風(fēng),你和曲洋是什么關(guān)系?”

  劉正風(fēng)臉色一苦,自知今日怕是難以善了了:“定逸師姐,我和曲兄以音律相交,其雖然身處魔教,但是卻身具俠義之氣,他是我生平唯一知己!”

  “劉師弟,你糊涂??!魔教之人詭計多端,你怎么能相信呢?”岳不群一聲長嘆,連連搖頭。

  “劉正風(fēng),臨來之前左盟主曾吩咐過,只要你能殺了曲洋以正自身,那你還是我們五岳劍派的人,即便你金盆洗手也沒有人會打擾,但如果你不殺了曲洋,那就休怪我們不講五岳劍派的師兄弟情面了!”丁勉道。

  劉正風(fēng)臉上閃過一絲凄涼的笑容,說道:“曲大哥和我一見如故,我倆以音律相交,從未曾因?qū)Ψ降纳矸荻兴閼?,?dāng)年無意間我倆相識,共同伴奏一曲,曲大哥更是邀我一同為一位武林奇人無意間做出的詞而作曲,自此之后我倆傾蓋相交,琴蕭相合,武功一道,從不相談。

  曲大哥琴音高潔,以音觀人,他也足以對得起胸襟坦蕩四個字,劉正風(fēng)一介匹夫,又怎么會加害自己的知己呢!”

  “那你是要你的家人全都死了!”費彬陰惻惻地道。

  “五岳劍派向來以武林正道自居,如果殘殘害婦孺這樣的事情你們嵩山派能做得出,那我劉正風(fēng)無話可說!更恥于和你們相提并論!”

  費彬一聲冷哼,從史登達(dá)手里接過盟主令旗,高舉過頂?shù)溃骸昂?!一派狡辯之言!左盟主有令:若劉正風(fēng)深陷魔道,其家人必然也受其蠱惑,未免正道増一大敵,我等只能立時清理門戶,未免后患,斬草除根,絕不容情!”

  岳不群起身道:“劉師弟,只要你點一點頭,不須你出手,岳某為你殺了曲洋如何?你和曲洋是兄弟,難道我們五岳劍派的眾人就不是你的兄弟了嗎?難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還比不得曲洋一條命?”

  劉正風(fēng)苦笑道:“岳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正是因為五岳劍派的人和曲大哥都是我的兄弟,我才選擇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至于殺曲大哥之事,劉正風(fēng)萬萬不敢答應(yīng)!”

  “阿彌陀佛!劉正風(fēng),你怕是魔孽深重了,一家老小性命竟被你如此看輕!”定逸師太搖頭道。

  費彬舉起令旗:“劉正風(fēng)深陷魔道,奉左盟主令,全家老小,殺無赦!”

  劉府一家老小身后的嵩山派弟子齊齊舉起兵刃就要下手,就在這時劉正風(fēng)慘然一笑:“費彬,我劉正風(fēng)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又何必濫殺無辜!”

  “殺!”

  費彬一聲怒喝,嵩山派弟子長劍紛紛落下,劉正風(fēng)幾個子女和妻子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息全無!

  “禽獸不如!”

  定逸師太大怒,揮掌而上,一旁的托塔手丁勉冷笑一聲,同樣雙掌迎上,兩張相交,定逸師太悶哼一聲,嘴角已是溢出了鮮血。她雖然武功不弱于丁勉,但恒山派武功向來以劍法著稱,走的是變幻靈巧的路子,和修煉了幾十年的大嵩陽掌法對掌,自然是吃了大虧。

  這時候,陸柏從一個嵩山派弟子手中接過長劍,劍尖直指劉正風(fēng)最小的兒子劉芹面前:“小子,你爹劉正風(fēng)勾結(jié)魔教,你說他該不該死?”

  被嚇壞了的劉芹面帶乞求之色望向劉正風(fēng),劉正風(fēng)偏過頭去,渾身顫抖。

  “嗯?說話!該不該死?”

  劉芹渾身一顫,差點癱軟在地:“該……該死!”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劉正風(fēng)長嘆一聲:“姓陸的!你贏了!”

  說著他撿起地上被他折斷的斷劍,橫放在脖子上:“劉某自求了斷,你也不用再多傷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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