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沒有活路的靈智上人臉色驀然變得猙獰起來,攏在袖中的雙手猛然伸出,呈現(xiàn)出一種邪魅的血紅色,猶如涂抹了鮮血一般,正是其根據(jù)噶舉派大手印功夫修煉出來的毒砂掌。
“一起死吧!”
呼!
勁風(fēng)呼嘯,毒砂掌卷起漫空氣流,猛然拍向楊易,而他的身子卻突然一退,身子后轉(zhuǎn)大手一張,五指間催吐出‘嗤嗤’勁氣,向不遠(yuǎn)處的趙詢抓去。
既然打不過,那么抓住趙詢以此脅迫楊易就成了靈智上人唯一的出路。
“小心!”
一旁的楊鐵心反應(yīng)過來,鐵槍猛然前指刺向靈智上人,但他的武功和靈智上人相去甚遠(yuǎn),靈智上人隨手一擊便將其擊退。
“哈哈哈……給老子死來!”
眼看距離趙詢已不足數(shù)尺距離,靈智上人神色越加猙獰,眼現(xiàn)狂喜之色,只要抓住了趙詢,他就有把握震懾住楊易。
然而令靈智上人驚異的是在他身前不足數(shù)尺的趙詢并未如他想的那般驚慌失措,反而臉帶笑意地望向他的身后。
嗤!
“不好!”
眉心猛然狂跳,同時一股冰冷的氣息自后面侵襲而至。
噗嗤!
劍光一閃,靈智上人身軀倏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望著穿透自己胸口的長劍,劍尖輕顫,鮮血不斷地順著劍身滴落,而他的手掌甚至離趙詢不過兩尺的距離。
砰!
楊易勁氣一吐,一股真氣順著長劍進(jìn)入靈智上人體內(nèi),勁氣轟然炸裂開來,一瞬間便斷絕了他的生機(jī)。
店小二和掌柜早在楊易和靈智上人等人對峙的時候就跑得沒影了,整個客棧只剩下楊易師徒和楊鐵心父女,滿地的鮮血和尸體不斷地刺激楊鐵心和穆念慈兩人,尤其是穆念慈小臉煞白,身子顫抖著不斷地往楊鐵心懷里縮,怕是被嚇壞了。
楊鐵心畢竟行走江湖多年,手上的人命也為數(shù)不少,雖然驚駭于楊易的武功之高,但還是向著楊易抱拳謝道:“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
若不是楊易出手,以靈智上人等人的武功,他們父女兩人絕無幸活之理,這一點楊鐵心倒是十分清楚。
楊易笑了笑道:“舉手之勞罷了,靈智上人一死,不久之后仆散揆怕是要派大軍過來了,看來這個客棧是住不了了?!?p> 楊鐵心點了點頭道:“沒錯,仆散揆手下兵多將廣,咱們還是暫避鋒芒為妙?!?p> 楊易倒不是怕仆散揆,若是他孤身一人的話以他的性子既然得罪死了還是將所有得罪的人都?xì)⒘藶楹?,但他身邊可還有一個大宋皇子呢。
“我們父女打算先回臨安老家,等過一段時間風(fēng)頭過去了再出來闖蕩,畢竟仆散揆在金國內(nèi)勢力極大,額……還未請教恩公大名?”
“楊易?!?p> 楊鐵心沉聲道:“不知楊兄弟欲往何處?”
楊易看了趙詢一眼,笑了笑說道:“我們師徒打算北上游歷一番?!?p> 楊鐵心臉色變了變,沒想到得罪了仆散揆之后兩人仍然敢在金國的地盤內(nèi)闖蕩,雖然靈智上人等人一個都沒逃出去,但是店小二和掌柜可是都逃走了,若是仆散揆有心查的話楊易師徒應(yīng)該很快就會進(jìn)入其視線內(nèi),真不知道這兩人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初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
想了想,楊鐵心還是說道:“楊兄弟,仆散揆在金國內(nèi)權(quán)勢極重,從完顏璟讓其鎮(zhèn)守這大宋舊都汴京之地可見一斑,而且仆散揆在金國為官幾十年,門生故吏遍布整個金國,你們千萬要多加小心?!?p> 楊易道:“多謝兄臺提醒?!?p> “既如此,咱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等一下!”
就在楊鐵心父女兩人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趙詢突然出聲喊住了他們,并從懷里掏出一枚玉佩遞給穆念慈說道:“你不是說你們是被官兵迫害才無奈流落江湖的嗎?若是再有官兵欺負(fù)你你就把這個玉佩去臨安府找府尹告狀,這樣他們就不敢欺負(fù)你們了?!?p> 穆念慈小臉一伸,接過玉佩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趙詢撓了撓頭:“反正是很厲害的東西,你可不要給別人。”
楊鐵心看了一眼玉佩,突然渾身一震,他行走江湖多年,一眼就認(rèn)出穆念慈手中的玉佩乃是一種珍貴之極的古玉,更令他驚駭?shù)氖谴擞裾醒腌U空雕刻著一條龍,龍身環(huán)繞曲折,內(nèi)里包裹著一個‘詢’字,在大宋朝,能夠佩戴龍佩的只能是皇族趙氏子孫,并且只能是王爺以上的爵位才有資格佩戴,趙詢能夠拿出這樣一個玉佩,說明他至少是一位王爺。
一個十歲左右的王爺!楊鐵心驀地將目光轉(zhuǎn)向楊易。
楊易對著他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道:“時候不早,兄臺還是趕緊走吧,另外,我們師徒之事還請保密,玉佩既然已經(jīng)送出去了,兄臺就收下,日后若是在臨安果真有官兵找兄臺的麻煩,想來兄臺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p> “木易明白了。”楊鐵心打量了趙詢一眼后拉著穆念慈便出了客棧。
趙詢轉(zhuǎn)過頭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師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臉上頓時變得通紅,吶吶地道:“老師……我只是怕……”
楊易笑了笑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份非比尋常,這等隨便送人東西的事情以后還要再三思量一二。”
“是,我知道了?!?p> ……
師徒兩人連夜趕路,連大宋舊都汴京城都沒有進(jìn)入便一路向北而行,兩人并未因殺死靈智上人等而變得小心翼翼,反而一路游山玩水體會世俗風(fēng)情,足足花了十幾日的工夫才來到了烏沙堡南的一個小鎮(zhèn),若是順利地話明日再往北行二十余里便能進(jìn)入烏沙堡。
“老師,使團(tuán)里的人傳信過來,他們已經(jīng)于昨日夜間達(dá)到了烏沙堡,算上咱們兩人,這次的使團(tuán)總共九人,進(jìn)入草原之后就會有鐵木真的人來接應(yīng)咱們?!壁w詢對楊易說道。
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江湖磨煉,趙詢稚嫩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絲風(fēng)塵之氣,與昔日臨安城內(nèi)的嬌貴皇子有了明顯的變化。
“老師?”
并未得到楊易的回應(yīng),趙詢又輕輕喚了一聲,但他卻發(fā)現(xiàn)楊易的目光直視著前面通往小鎮(zhèn)的官道,一臉的凝重之色。
“老師,怎么了?難道前面有埋伏?”
楊易搖了搖頭,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前面如同夜幕中的小鎮(zhèn),駐足良久他終于說道:“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