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金海還沒進門就吃了閉門羹,他本想再敲門,就聽見院子里傳來一聲狠狠地關(guān)門聲。
老鄭面無表情,只顧著自己抽煙,習(xí)慣性的用手絹擦拭著手里的古董。
“你還有心思擦東西,全村最難搞的就是他家,你不是辦法多么,幫忙想想法子啊?”
“這不是在想么!”
“你擦東西叫想辦法?”
“當(dāng)然,我老鄭想事兒的時候,最好有點東西在手里擺弄著。”
東西擦完,他將玉佩揣進懷里,掄起胳膊就在兔子家的大鐵門上狠狠的砸了起來。
“里邊的人聽著,你們要是再不開門我就砸一晚上,我就不信你不睡覺?!?p> 院子里還是狗叫聲,兔子家的人卻沒有出來。
金海讓老鄭輕點,老鄭卻大聲喊道:“我輕點?我要是輕點的話他們家的人能聽見么?”
老鄭的體力讓金海佩服的五體投地,從到了兔子家門前,他一直敲了半個多鐘頭,差點沒把兔子家的鐵門拆了。
左鄰右舍的村民出來了,看見金海在兔子家門口站著,一個個牢騷著。
“你們這是干什么啊,眼看就要睡覺了,還讓不讓俺們消停會兒了?!?p> 老鄭眼珠子一轉(zhuǎn),急忙湊到出來這些村民跟前,大編瞎話來:“你們說說看,這兔子爸是不是個東西,我來找他吃飯喝酒,他連門都不給我開。”
“喝酒?”
“你瞅瞅,我們的東西都拿來了?!?p> 老鄭將金海手里的下酒菜舉了起來。
村民看了眼,披著衣服沖兔子家院里喊道:“哎,我說兔子爸,你可讓人家進去吧,別讓他再敲了,都讓他吵死了?!?p> 村民的話還是比較好用,畢竟都是鄰居,招惹了哪家都不好。
兔子爸猛地推開了門,沖著外邊喊道:“呂金海,我告訴你,別想讓跟我商量村口地皮的事兒,老子不同意?!?p> “兔子爸,我這啥事兒都沒說,你就說不同意,是不是有點太魯莽了。”
“什么魯莽不魯莽的我不懂,反正就是不行,你們快點回去。”
說完話,兔子爸就要關(guān)門,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老鄭坐在他家墻頭上。
老鄭咧著大嘴道:“老哥,你說你真倔強,我都說了是來找你喝酒的,你就知道呂金海在外邊,還能不能開個門讓我進去?!?p> “你跟呂金海是一起的,少跟我來這套,再不下去我就放狗了。”
老鄭將手里的東西抖了抖:“你看,我這好吃的都帶來了,你一點面子都不給?”
兔子爸二話沒說,直接把他家大黃的鐵鏈子解開了。
這條狗足有一人左右高矮,幾步就竄到了墻角,沖著老鄭吼了兩聲就要沖上去。
可就在眨眼之間,大黃狗似乎冷靜了下來,嘴里叼著一塊肥肉發(fā)瘋似的吃了起來。
老鄭順著墻就跳進了院子里,用手撫摸著大黃狗的腦袋。
“乖,不要亂叫,多影響四周鄰居的休息?!?p> 說話間,老鄭又拿出塊肥肉塞進了狗嘴里。
他大搖大擺的走到兔子爸跟前,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道:“你可以不開門,咱老哥倆喝點?!?p> “我跟你又不熟!”
“就是因為不熟才跟你喝點的,我初來乍到,來你們村不得交點朋友么?!?p> 說實話,老鄭手里拎的東西,在普通家庭眼睛里確實是非常難得的東西。
加上兔子整天不務(wù)正業(yè),到處游手好閑的散玩,家里的底子也敗的差不多了。
所以兔子爸媽的日子過得也比較清貧,平日能吃飽飯就已經(jīng)不錯了。
見到老鄭手里的那些東西,他也確實的有點饞了。
燒雞,炸貨,醬牛肉等等,哪樣他都想來兩口。
老鄭已經(jīng)看出來他的心思,小聲問道:“你家有酒沒有?”
“有,十幾年的老酒?!?p> 進了屋里,兔子媽從炕上下來,見到老鄭帶的東西,她的眼睛也亮了。
她立刻將炕上的東西收拾了,擺上了桌子,端來幾個盤子跟杯子。
“去把我存的那點酒拿來。”
“得了!”兔子媽很勤快,可也耐不住美食的誘惑,順手抓了塊醬牛肉塞進了嘴里,扭頭到倉房拿酒。
桌子擺好了,她又去廚房的炕洞加了把柴,將炕頭燒的熱乎乎的。
老鄭倒上了酒,一番客套話,兩個人就喝上了。
酒過三巡,老鄭開始牢騷呂金海的事兒。
“你說那個小子,好像是著了魔似的,整天惦記村口那塊地皮?!?p> “就是,我就說這小子出去沒跟好人,你看他都學(xué)會了什么?”
“對,還說什么小投資大回報,前邊不少家都被他說動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
“七八家都說動了?”
“可不是怎么的,都簽字畫押了?!?p> 兔子爸眼珠子亂轉(zhuǎn),先喝了杯酒。
“你說他們都是為啥,前邊幾家人也不傻啊。”
老鄭好像沒事兒似的說道:“說的就是,那些人也不傻啊,可具體呂金海怎么說的,你有時間還是問問他吧?!?p> “我才不去問他呢,那家伙從小就像倔驢似的,說不出什么好話來?!?p> 老鄭接連敬了兔子爸幾杯酒,過了十幾分鐘,見到兔子爸有點上頭了,他開始說圓話了。
“對了,那個臭小子還在門口等著呢,我不能跟你喝了,東西都給你留著,你慢慢吃啊?!?p> 老鄭剛走到門口,兔子爸一把拽住了他。
“別走,陪我再喝會,這么好的菜不吃可惜了?!?p> “不行啊,那小子還等著去別人家呢,太不像話了,我得好好說說他,讓他死了這份心吧?!?p> 兔子爸聽老鄭這么一說,立馬跳下炕來,穿著拖鞋就跟著出去了。
“我也得說說他,這小子越學(xué)越完蛋。”
老鄭不知覺的落在了兔子爸的身后,心中一陣暗笑。
兔子家的鐵門終于被打開了,呂金海像根木頭莊子似的站在門口,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鄭。
老鄭一個勁兒的跟他遞眼色,呂金海低聲問了句:“兔子爸,你這是?”
“跟我進屋,老子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說完話,兔子爸一把摟住了金海的脖子,拉著他進屋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