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魯剛剛蘇醒還沒反應過來,被文奇又重又快的巴掌抽的腦袋東倒西歪,嗡嗡作響。他立刻清醒過來,背后八根紫陽藤瞬間綻開,而這時文奇已察覺不妙,迅速退到了鹿影身后,典型的占了便宜就跑。
這時,白鷹島上越來越多的德魯伊修士們聽說教官在打架,連忙跑了過來。
文奇看這情形知道打不起來了,他一把摟住衛(wèi)兵的脖子,低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記好了,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我每天都去找你,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的。相信我,懂了嗎?”
衛(wèi)兵又不是德魯伊修士,被文奇這么一威脅,連忙點頭稱是。
鹿影心疼的跑了上去,扶起腫成豬頭的迪魯,顫聲道:“教官你沒事吧。”
迪魯推開鹿影,睜大腫成一條縫隙的眼睛,奮力找尋文奇的身影。
然而文奇這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人群當中,對著那群剛剛趕來還不知情的年輕德魯伊們解釋道:“咱們語風教官犯了失心瘋疾,突然抽搐不認人,我正好路過,便救了他?!?p> 聽到文奇在人群里的話語,迪魯顫顫巍巍手指著文奇背影,猛地眼前一黑,居然昏厥了過去。
鹿影一聲驚呼,連忙攙扶住迪魯軟倒的身子。其他人也都慌忙上前,文奇洋洋得意道:“你看,這就是病癥復發(fā)了?!?p> 當?shù)萧斣俅涡堰^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白鷹島的住宅內(nèi),旁邊還站著大長老歐甘。
迪魯環(huán)顧四周,只有歐甘一個人在,他連忙抬起上半身,顫聲道:“爺爺,你怎么來了?”
迪魯居然是大長老歐甘的子孫!
歐甘冷著臉道:“我再不來,你就被當做失心瘋的病人送到大祭司那里去了!”
迪魯咬牙切齒道:“無恥卑鄙的人類,爺爺,都是他害的我!”
“你還有臉說!堂堂一個教官,我讓你指導文奇,你居然和他私下打架,成何體統(tǒng)?視我教規(guī)為何物!”大長老歐甘越說越氣,拂袖而起。
迪魯滿腔委屈道:“爺爺,我再三忍讓,他卻不停羞辱于我。我實在無法忍耐才……”
“胡說!他可曾之前見過你?他可與你有宿仇恩怨?他剛剛來到這里,你也是剛來嗎?”大長老怒吼道。
大長老問一句,迪魯搖頭一下,最后恨不得把頭塞到被子里去。他低聲道:“我錯了,愿接受自然議會的一切懲罰。只是迪魯求爺爺,不要將文奇放在我白鷹島上。”
“一派胡言!迪魯,你之前太順了!你天賦絕佳,走在哪里都是耀眼人物,沒吃過虧沒上過當,滋生了清高傲氣,這是你的弊端,也是你未來之路的障礙!我讓你帶著文奇,實際上也有讓你從他身上吸取經(jīng)驗的想法。為什么你打不過文奇?自己考慮下吧?!贝箝L老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他奸詐無恥!”迪魯想起自己戰(zhàn)敗的事情就脫口道。然而,這話一出口就讓大長老一個怒視瞪了回去。
迪魯此時也冷靜下來了,回顧著他和文奇戰(zhàn)斗的場面,明明自己占據(jù)上風,卻被對方抓住機會瞬間擊倒。是真的怪文奇奸詐耍賴,還是說自己戰(zhàn)斗經(jīng)驗太差呢?
迪魯反思起來,大長老卻寬慰道:“起來吧,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呢。不用著急,接受懲罰的時候再認真想想吧?!?p> 迪魯·語風乖巧的起身,整理了下儀容,跟著大長老走到外面的會客廳里。
一進客廳,迪魯就看到文奇瀟灑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倒著茶喝,一邊喝一邊還呸呸亂吐,罵罵咧咧道:“這是什么破茶,太難喝了!”
迪魯臉色一變,他好不容易熬制出的角菇茶粉居然被這個家伙如此浪費,頓時剛剛氣消的他又一次怒喝道:“誰讓你動我的茶的?”
文奇看到迪魯怒不可遏的走出來了,大喜過望,展開雙臂就迎了上去。不等迪魯弄清怎么回事,他居然被文奇一把抱住了。
迪魯目瞪口呆,文奇卻摟著迪魯?shù)牟弊有÷曊f道:“不想被懲罰就按我的話說,要不咱倆都倒霉!”
說完,文奇還不忘起身給迪魯整理了下剛剛打理整齊的衣襟,嘆道:“你的病好了?謝天謝地,你終于醒過來了,讓我擔心死了。”
迪魯一陣惡寒,連忙用力推開文奇。文奇仿佛猝不及防般摔倒在地,滿臉委屈道:“我只是要救你,你何必誤會我呢?我都解釋多少遍了!”
迪魯為文奇的表演驚呆了,心里反復告誡自己:“他在故意讓我失去理智,不能生氣……”
“咳咳!”大長老一陣咳嗽,開口道:“別鬧了,讓大家看你倆笑話不成?”
大長老的話讓迪魯立刻乖巧的站住,文奇卻翻身爬起,樂呵呵地走到大長老身旁,關(guān)心道:“年紀大了就多穿件衣服,你看受涼了吧。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咱們整個橡果林地你可是頂梁柱呢。”
大長老愕然,而后笑了,對著文奇腦門就重重彈了一下,嘴上叱道:“小家伙,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文奇捂著腦袋退后,嘴上還不忘繼續(xù)道:“喂,我是關(guān)心你,你怎么不知好歹?”
迪魯看著這一幕驚呆了,他沒想到這個文奇居然和自己爺爺如此嬉皮笑臉。這簡直讓他懷疑到底誰是大長老的親孫子。
大長老收起笑臉,冷聲道:“好了,都別鬧了。今日既然荊棘大祭司和格雅長老都在,那就代表自然議會對這兩個小家伙做出處理?!?p> 迪魯聞聽才發(fā)覺,客廳上首兩旁還坐著荊棘大祭司和格雅長老,另外鹿影和衛(wèi)兵也都站在一旁。他連忙上前拜見兩位長老。
荊棘大祭司對迪魯?shù)挠∠蠛懿诲e,笑著點頭。格雅長老苦笑著搖搖頭,顯然對迪魯發(fā)生的這些事實在有些無話可說。
大長老轉(zhuǎn)頭問道:“荊棘、格雅,你倆商量好怎么處理了嗎?”
“等下,大長老,格雅長老,我到底是何罪名啊,就要處理?得讓我死的明白吧?!蔽钠嫒氯碌?。
荊棘大祭司見文奇明顯將自己跳過,心生怒氣道:“舉止放蕩,不守教規(guī),飲酒、坐賭、尋釁滋事、私斗,你哪一樣不是罪名,還敢叫囂?”
“格雅長老,自然議會以什么罪名懲罰我啊?”文奇仿佛沒聽到荊棘大祭司的話,拱手朝格雅長老行禮,乖巧地問道。
荊棘大祭司臉色瞬變,沒想到這個文奇居然公然羞辱自己。她大怒之下,便要拍案而起,然而這時大長老突然開口訓斥道:“文奇,不得沒大沒??!大祭司貴為我橡果林地的教派首領(lǐng),你要向尊敬我一樣尊敬大祭司?!?p> 這話讓荊棘大祭司的一腔怒氣發(fā)泄不得。她若繼續(xù)怒斥,反而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于是只能恨恨地瞪著文奇。
文奇委委屈屈的朝荊棘大祭司拱了拱手,道歉的話和動作一樣草率隨便。
迪魯沒想到文奇這個家伙狗膽包天,居然敢當眾折辱荊棘大祭司,不由在旁看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