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小牧……”
迷蒙中月玲瓏的聲音傳進蘇牧野的耳朵里,月姐回來了?
“月姐,你什么時候......”正準(zhǔn)備問問她的治療結(jié)果如何,可是還不等話說完,一種奇怪的感覺從眼傳來。
蘇牧野已經(jīng)盡全力去睜大自己的雙眼,可是不管如何的用力,眼前都是一片紅蒙蒙的顏色,似乎有什么東西蓋在自己的雙眼上。下意識的想要用手拿掉眼前的東西可是一抬手摸到的不是什么蓋住眼睛的東西,而是兩顆水潤富有彈性的半球體,同時眼睛上也傳來微弱的不適感......我摸到的是......我的眼球!
“月姐!我、我的眼睛怎么......噗、哐......”驚慌中蘇牧野想要從床上起身站起來,可是手用力一撐床面直接就翻身摔倒地上,雙腿并沒有聽從主人的命令伸出踩在地上!
顧不上火辣辣疼痛的額頭,蘇牧野慌張的用手尋到自己的雙腿,從腳掌開始往上摸,一直摸到腰部的時候才傳來正常的觸摸感......我的下半身......癱瘓了?
同時發(fā)生的兩件意外讓才睡醒的蘇牧野愣愣的側(cè)躺在地上,腦海里不斷的問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厭惡慢慢的馬上他的心頭,似乎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愿意面對的東西。
蘇牧野將雙手放到眼前,還是如同鮮血般紅蒙蒙的顏色!
“啊!......啊!......”蘇牧野突然驚恐的低聲慘叫起來,同時顫抖的雙手不住的捶打在毫無知覺的雙腿上。
“小牧......你、你不要這樣......我說過我會陪你一輩子的!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該死的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月玲瓏哽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同時一只帶著老繭但是可以明顯感到非常溫柔的雙手抱起蘇牧野的腦袋,把他慢慢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里,另一只手將他捶打自己的雙手也攏在自己的懷里,哪怕蘇牧野如何的掙扎也無法把她推開。
“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還不好?你答應(yīng)過月姐,會和月姐好好度過以后的人生......答應(yīng)我、好不好?......嗚嗚......”月玲瓏哽咽的聲音變成含有哭腔的乞求,似乎他懷里的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一般。
月玲瓏哽咽的哭聲讓恐懼中的蘇牧野心里一陣刺痛,讓他從深深的恐懼中脫離出來。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這樣恐懼、厭惡的感覺?
“月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的眼睛和下半身到底怎么了?”來不及分析那莫名其妙的情緒,蘇牧野先問起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小牧......我、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你一定要堅強的面對現(xiàn)實!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看他的清晰好了一點,月玲瓏哽咽的聲音里才慢慢收住。
“現(xiàn)實?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嗎?”剛失明和癱瘓的雙重打擊中緩過神來,蘇牧野突然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我既然不知道失明和癱瘓為什么會感到恐懼和對自己的厭惡?
“你、你又不記得了?如果這樣的話就不要再去想起那件事了,你就是你,以后都要好好活下去好么?”看他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種歇斯底里的感覺,月玲瓏趕忙安撫到。
“哎呀,不是!我、我是真不記得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告訴我好不好。你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意了,不信月姐你看、嘻嘻~”月玲瓏話中害怕他受刺激的意思很明顯,但是蘇牧野自己知道他是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事,為了說明自己已經(jīng)不在意了蘇牧野還露出一個搞怪的笑容,只是由于看不見月玲瓏的表情,不知道做的是不是有效果。
等了一會月玲瓏卻不出聲,難道表情不對?
“月姐?還在嗎?”蘇牧野下意識的伸手想要確認(rèn)一下,可是一伸手卻摸到一團軟軟的東西......這玩笑可不好笑!
“咳......恩,我真的沒事了?!边@種事還是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好了,否則兩人都會很尷尬......只是這樣無視掉是不是顯得自己很無恥?
“小、小牧,你、你、你不是......精神失常了吧?”月玲瓏雖然盡量想要裝得比較平靜,但還是能聽出一絲絲不自然的羞意。
在蘇牧野的一在保證之下,月玲瓏的情緒總算是平靜下來,幫助蘇牧野坐回床上以后月玲瓏和他說起半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
那天晚上月玲瓏由于感冒所以一天都顯得有些精神恍惚,所以就早一點打烊準(zhǔn)備休息。本來一切都非常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門前的馬路上呼嘯而過很多高檔跑車,其中有一輛差點撞到還沒有收好的燈箱招牌。但是帶起的狂風(fēng)卻把那個空心的燈箱卷到馬路里面,雖然只是一個便宜的劣質(zhì)制燈箱但也不是玉玲瓏愿意損失的。她趕忙跑到路中間想要彎腰撿起來,可是沒想到的是彎腰的一瞬間身后就響起渣土車拼命的喇叭聲,本來就昏頭昏腦的月玲瓏那里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
就在即將被撞飛的瞬間剛下班的蘇牧野飛身一撲把她退了出去,結(jié)果就是月玲瓏只受了一點擦傷,而蘇牧野卻付出了兩只眼睛和下半身的代價!
一邊的蘇牧野聽的目瞪口呆,這和自己記憶里的那場事故在細(xì)節(jié)的地方非常相似,但是關(guān)鍵點卻天差地別。不應(yīng)是月玲瓏為了救自己而被壓碎了腳掌嗎?
除此之外比他記憶中要好的一點是保險公司賠付了他們一筆不菲的賠償金,利用這筆資金月玲瓏將自己的小面館買了下來,還給他在面館里安了一個家,雖然面積不大但是還算是完整。
“不對啊......古曉雨呢......東風(fēng)快遞呢......”蘇牧野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低聲呢喃到,剛才捶打自己的雙腿雖然沒有感覺,但是掐在腰上自己能明顯的感覺到疼痛。他還悄悄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點腥甜的味道伴隨著尖銳的疼痛沖上他的大腦,讓他的表情瞬間模糊了一下......
外面的車鳴聲,窗外拂過的微風(fēng),面湯的濃香,這一切都說明這不是做夢。那么自己過去大半年經(jīng)理的是什么?那才是夢嗎?可是自己明明記得在古鎮(zhèn)里那些喪尸的咆哮,在滿是金黃落葉的大道上飄飛的落葉,還有之前......之前是什么?我......為什么會去到那些地方來著......
搖了搖腦袋,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么很總要的東西,好像是一個、還是兩個人?好像還有一個箱子......
“你是說東風(fēng)快遞藍海分部的古曉雨代理部長?”聽到他呢喃的月玲瓏有些擔(dān)心的問到,雖然是問句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你還記得曉雨!?”蘇牧野大喜,這么說自己的記憶沒錯?
“小牧......不要再騙自己了!古曉雨是隔壁發(fā)廊的員工,她會經(jīng)常來我們這里吃面;還有文馨,他是藍海大學(xué)的學(xué)生,經(jīng)?;貋磉@里幫街坊的老人們做做義工;還有丁羽、左革他們都是這條路上的環(huán)衛(wèi)工人,醫(yī)生說由于你受到過大的刺激導(dǎo)致你不相信發(fā)生的這一切,給自己幻想了一個東風(fēng)快遞的公司,而你還在一個正常人,每天都會遇到很多奇怪的任務(wù)從而逃避現(xiàn)實里的一切!小牧,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孩子!你能夠走出自己的幻想、是吧......”
聽著月玲瓏乞求的聲音,疑惑中的蘇牧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是的......”
從這天開始蘇牧野開始他的“真實”生活,每天早上從黑暗中醒來,然后向滿是紅色的世界和月玲瓏說“早上好”,然后在月玲瓏的幫助之下完成洗漱的工作,接著擺弄坐在小面館里他專屬的座位上,聽著角落電視里傳來新聞頻道主持人甜美的聲音。然后是午餐、晚餐、打烊,再次在月玲瓏的幫助下完成洗漱上床休息。
慢慢的,他把自己“幻想”中的每一個人都見了一面。正在學(xué)習(xí)美發(fā)的古曉雨會給她抱怨店里的小混混總想占她便宜;每個月都會來做義工的文馨會告訴他學(xué)校里的老師講課多么多么無聊;而丁羽會在月玲瓏看不見的時候偷偷拿自己的酒給蘇牧野,被月玲瓏發(fā)現(xiàn)后就把責(zé)任推給一邊埋頭吃面的左革。還有一個似乎住在附近名叫沐依云的女白領(lǐng),不過她的脾氣似乎不太好,每次帶著她的女兒艾莎來吃面時和別人說話還算正常,可是每次蘇牧野和她說話得到的都是一個“哼!”。
等適應(yīng)環(huán)境之后蘇牧野就自己做著輪椅在附近的小區(qū)里四處游蕩,剛開始月齡還非常不放心,每次都由她推著蘇牧野出行。但是蘇牧野讓她跟在自己的身后看自己走了兩次后月玲瓏才放心他一個人出行,但是每次都會再三叮囑他不能過馬路、不能下樓梯、不能......
蘇牧野也會很認(rèn)真的每一條都答應(yīng)一次,然后在她擔(dān)心的眼神里慢慢推著輪椅離開。月玲瓏不知道的是雖然周圍的環(huán)境在他的眼中都是一片紅色,但是每一個拐角、下坡、上坡,甚至是哪里又快破碎的磚只要他走過一遍后都會清晰的記憶在他的腦海里,這樣只要他不出現(xiàn)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基本問題都不大,當(dāng)然就算是這樣他的活動范圍也僅限在附近的兩個小區(qū)里。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蘇牧野的身體由于缺乏運動也在一天天的瘦弱下來。他已經(jīng)忘記了那飄滿金色樹葉的大道,忘記了古鎮(zhèn)里喪尸的咆哮。就連自己曾經(jīng)有過一份快遞員的工作也從腦海里被剔除。
他每天都會和不同的人擦肩而過,或是友好的和他打聲招呼,或是好奇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裝作沒有看到繼續(xù)離開。對這一切蘇牧野沒有一點感到厭煩或是恐懼,和他“醒”過來的那一天相比,雖然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但是他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快樂。
有一次他蘇牧野找來一塊破布,然后撿了一個破碗,在離面館最遠(yuǎn)的地方擺了一個“攤位”開始乞討。有人會好奇的看一眼這個一身干凈的乞丐然后快步離開,有人看他下半身不能動可憐他會在他的碗里丟下一元錢,還有的人會漫不經(jīng)心的突然在他面前做一個鬼臉,看他毫無反應(yīng)后郁悶的掏出一百元給身邊的同伴。
甚至他還遇到過一個小姑娘不依不饒的痛斥他是一個騙子,明明一看就是一個條件不錯的殘疾人,卻裝作無家可歸騙取大家的同情!面對這樣的情況蘇牧野一樣非常開心的和對方探討起來,論點就是路人施舍的目的究竟是因為殘疾人需要幫助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同情心獲得心理安慰?辯論的結(jié)果自然是蘇牧野被圍觀的路人圍著狂轟亂炸了一個小時,最后還是那個小姑娘看不下去想幫他解圍,然后就變成他們兩個被路人圍著批評教育。
蘇牧野也曾經(jīng)想過讓月玲瓏帶著他到自己的出租房、快遞公司或者小區(qū)以外的地方去看看,但巧合的是每次都被各種各樣的突發(fā)事情給耽誤了,不是衛(wèi)生臨檢就是輪椅突然損壞,次數(shù)多了蘇牧野也就不再提起,就算月玲瓏主動提及他也會拒絕對方。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就在蘇牧野和月玲瓏都已經(jīng)把那個晚上的事情遺忘掉時,一個意外出現(xiàn)了,同一個位置、同樣的晚上、同樣的渣土車,不同的是這次死掉的是隔壁美發(fā)店的古曉雨!因為這件事月玲瓏禁止了他晚上坐在路邊的權(quán)利。
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同一個位置、同樣的渣土車,不同的是時間是白天,這次出事的是來做義工的文馨,接著就是丁羽、左革......
在月玲瓏擔(dān)心的叮囑中蘇牧野會和他談?wù)撨@幾個人的意外,然后回憶接觸過的點滴,至于他們曾經(jīng)是自己幻想中的角色......有這件事嗎?
又是一個血紅的早上,蘇牧野和往常一樣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干凈,然后推著輪椅到面館的桌子邊等待月玲瓏做的面條。
“月姐?”等了一會整個面館里卻沒有想起月玲瓏起鍋燒水的聲音,甚至連一個人的腳本聲都沒有。
蘇牧野若有所思的聽了聽面館外的情況,沒有了汽車路過卷起塵土的聲音,沒有了過往路人高聲的談笑,也沒有了遠(yuǎn)處工廠里低低嗡鳴的機器聲,這個世界有他熟悉的東西,卻沒有他熟悉的所有人!就這樣,蘇牧野安靜的坐在桌子前面一言不發(fā)。血紅的世界里沒有任何聲音對于蘇牧野來說這就是一個死亡的世界,直到......
“......你為什么不說?”一個痞痞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蘇牧野的對面。
“你是誰?”蘇牧野語氣平淡的問道,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xiàn),但是出現(xiàn)的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就完全不知道了。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虧我還叫過你老大呢!”對方的聲音里帶著不忿。
“我們認(rèn)識?我沒有從你的語氣里感到虛偽,你和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嘖嘖,你把曉雨、文馨、丁叔甚至左革都弄出來了,為什么偏偏把我給漏了?這讓我非常的傷心!”對方似乎一點都不關(guān)心這個世界的異常,一直都揪著蘇牧野不認(rèn)識他這點不放。
“......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你的聲音、你的感覺?!睕]辦法,蘇牧野只好先回答他這個問題。
“那么這樣呢?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蘇牧野眼前的紅色慢慢退去,隨后便看到木質(zhì)紋理的桌面、和自己記憶中一樣簡單裝修的面館,以及坐在自己對面那個一頭中長發(fā)、面帶痞氣的英俊少年。
“......抱歉,我還是不認(rèn)識你。”對于忽然回復(fù)的視覺,蘇牧野并沒有顯得如何驚慌,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會吧?夜曲的夢魘血脈應(yīng)該沒那么厲害才對啊,難道我又弄錯了......”看到蘇牧野不似作假的表情,少年滿臉驚愕的自言自語。
“咳、恩,那么這幾個人你認(rèn)識嗎?啪!”
隨著又一聲脆響,門口走進來幾個男男女女。
看著眼前這些既熟悉的陌生人,蘇牧野喃喃道:“古曉雨、文馨、丁羽、左革......沐依云......雖然我不確定,但是我知道他們就是他們。”
對于這莫名其妙的話少年倒是能聽明白,隨即苦惱起來道:“那么能說說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呢!別告訴我你真的忘記了那段回憶?!彪S著他的這句話出口,周圍的空間突然凝固起來!本來還在隨著時間變化的太陽、地上能夠配合主人的影子,全部都變成一副二位的畫面!
“我確實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的存在,是你故意把他們加入這個空間作為證據(jù)的吧?還有......你為什么要結(jié)束這一切嗎?讓它持續(xù)下去不好嗎......”感受到空間中那種“真實”感覺的消失,蘇牧野臉上平靜的表情慢慢陰沉起來。
“不、不對吧老大,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很得意的說“我早就看透了這一些!”嗎?“讓它持續(xù)下去”又是什么鬼?”少年對于蘇牧野的回應(yīng)大感意外,甚至夸張的抬起一只腳來表現(xiàn)自己的心情,似乎自己寫的劇本演著演著就被演員擅自修改了劇情。
對于他的意外蘇牧野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沉著臉說:“發(fā)現(xiàn)?這里每個人內(nèi)心中那種毫無波動的情緒、每天都會重復(fù)出現(xiàn)在建筑里的1286個人,以及隨機分布在路上的3826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告訴我這里只是一個沙盒,甚至就連我自己的記憶都在和我說“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你說我需要去發(fā)現(xiàn)嗎?”
對面的少年聽到他這么說暗自撇了撇嘴,用蘇牧野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就說不要用游戲的程序來代替嘛,那家伙竟然還不聽......那么你為什么不揭穿這一切呢?雖然簡簡單單的五覺測試無法讓你清醒過來,但是只要你試試殺死自己說不定就會醒過來喲~”
蘇牧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經(jīng)變成二維的小面館,然后一邊撫摸著毫無質(zhì)感的桌面說:“我為什么要醒過來?這里的每一個問題應(yīng)該都是你故意留下的吧?也就是說你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讓我打破這里的虛幻,那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錯了呢?”少年好奇的看著他問。
“你不是出現(xiàn)了嗎?而且就算是錯又如何,如果在那場事故里出事的是我又怎么樣?我相信那怕我受的傷再重,她也會選擇這么做。對了,你給我一個粗制濫造的月玲瓏是什么意思?她根本不會說出“好不好”這樣的話,而是直接一個耳光扇過來才對!”說道后面蘇牧野陰沉的眼里冒出了兩團火焰!
少年用古怪的眼神看了蘇牧野一眼道:“額......抱歉,下次我一定調(diào)查清楚后再做。不過你眼里那種就算是假的也愿意待下去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一直不出現(xiàn)你是不是想一直待下去?”
“當(dāng)然不會,因為你那雙偷窺的眼睛在沐依云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她每次生氣都是沖著你的吧?嘖嘖,原來你喜歡這口啊饅頭......”這次輪到蘇牧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了。
“什、什么!你不要亂說,否則她會一棒子把我、不對,你怎么又認(rèn)識我了?”話說到一般,饅頭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驚訝的看著他,因為他知道之前的蘇牧野肯定把他給忘記了,否則這個世界里不可能沒有他的身影,但是這一刻他為什么又記得自己了?
“很簡單,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的能力能用到什么程度吧?剛從這個世界蘇醒的時候我還能清晰的記得之前的事情,問題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你給我的那個面具上。而且當(dāng)時我的腦子里就充滿了恐懼和厭惡的情緒,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我沒有艾沙、沒有公司的其他人,唯獨沒有你。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還是和那個聲音進行了情感共鳴順便告訴自己“我會忘記饅頭,直到出現(xiàn)一個小痞子”為止!”
聽他這么說饅頭臉上露出一點驚疑的神色,然后好奇的說:“那么你現(xiàn)在告訴這些又是為了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了......對你的情緒波動進行共鳴了!”
話音未落,蘇牧野的右臂上突然凝聚出一只銀白色的拳頭,帶著獵獵風(fēng)聲一個上勾拳狠狠的砸在一旁的空氣中!尖銳的刺刃上憑空染上血色。
饅頭淡淡的身影浮現(xiàn)在他的拳頭上,刺刃從他的腹部穿過將他高高的舉起!
看了看被刺穿的腹部,饅頭的嘴角突然勾畫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嘿嘿,牧老大,你最后還是打破了這個幻境......”
看著他嘴角的笑容,蘇牧野心里一沉,難道這才是他的目的?
來不及多想,這個二維的空間開始變化起來......